234 馬恩河畔逞英豪

  拉薩勒的騎兵隊,迅速排成了進攻的「牆式隊形」。【記住本站域名】

  顧名思義,就是一個旅的騎兵排成一堵移動的牆,風馳電掣的沖向敵人。

  採用這種陣型衝擊,帶給敵人的壓迫力非常的大,很有可能在沒有直接接觸到敵人之前就打崩對面的士氣。

  當然,衝擊的速度越快,威勢就越大,較高的速度會讓馬匹因為本能而開始和周圍的馬匹競爭,產生「馬趕馬」的效果,進入這種狀態的馬匹也會忽略更多潛在的危險。

  這就和人類似,如果人已經陷入興奮癲狂的狀態,就會忽視很多危險,爆發出一股狠勁,表現得比平常更加大膽。

  而在騎兵和騎兵的對沖中,馬匹的膽量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

  在人慫了之前,馬會先慫。畢竟馬不像人類,它就是一種動物,遵循本能行動,一旦慫了就會停止衝擊,四散奔逃。

  騎兵的對沖最後經常是以一方馬匹的四散而逃告終。

  真正能衝到一起大戰上三百回合的騎兵,使用的馬匹一定是經過精心訓練的戰馬。

  拉薩勒作為最好的騎兵指揮官之一,當然對這些都門清。

  他不會把勝算賭在己方馬匹比敵人更精銳上,而是竭盡全力的提升衝擊速度。

  沖得越快,勝算越大,就這麼簡單。

  拉薩勒高舉著馬刀,發出「alialialia」的呼聲,帶領著部隊跨過廣袤的田野。

  「絕對不要減速!衝上去!撞斷敵人馬匹的脖子!」吶喊的間隙,他大聲激勵著部下。

  雙方已經接近到十米以內了!

  就在這個瞬間,敵人的陣型瓦解了。

  本能支配了敵人的馬匹,使得他們掙脫了騎手的束縛,解散了隊形四散而逃。

  拉薩勒興奮的高呼:「太好了!我們贏了!追上去!」

  拉薩勒前方的一匹敵人的馬慌不擇路,一腳踏進了田野上的兔子洞,直接一個趔趄向前面翻倒,把馬背上的騎手甩在地上。

  拉薩勒一帶馬的韁繩,讓他的馬輕盈的躍起,跳過了倒地的敵人。

  這個時候拉薩勒的部隊解散了陣型,畢竟牆式衝鋒在追擊的時候確實不太好用。

  驃騎兵們像散開的獅群,自由追捕逃竄的敵人。

  拉薩勒衝到了敵人一名中校身邊,一邊大聲自保家門,一邊向中校的脖子砍去:「我是拉薩勒,弗羅斯特將軍讓我給你們帶個好!」

  中校反身格擋。

  每個騎兵在噼砍的時候,最適合的方向是他慣用手的方向,同樣,要格擋攻擊,也是這個方向比較方便。

  如果敵人從飛慣用手的方向發動攻擊,就只能反身格擋。

  拉薩勒作為進攻方,可以自由選擇進攻的位置,他就是從左手邊靠近的敵人。

  中校的格擋動作極其彆扭,堪堪擋住第一擊,第二擊就被拉薩勒打飛了佩劍。

  「去死吧!」

  拉薩勒高呼著。

  中校:「我投降了!我投降了!」

  拉薩勒已經收不住了,只能強行把手往上抬,讓刀的軌跡在空中拉出一個斜線,直接削掉了中校的頭髮。

  中校一下子半個腦袋都禿了。

  拉薩勒拉近距離,反手一拳,把中校打落馬去,然後繼續追擊逃散的敵人。

  過了足足半小時,他才帶領追爽了的部隊折回來,尋找剛剛投降了中校。

  這個時候,普奧聯軍的步兵主力已經接近了,走在最前面的聯軍已經從行軍縱隊切換成了方陣。

  拉薩勒把依然昏厥的中校扔上馬鞍,然後招呼自己的部隊:「風緊,扯呼!」

  **

  這個時候,貝多芬正和自己的戰友們,在馬恩河上修工事。

  按道理,軍樂手是不用參加工事修建的,但是貝多芬作為一個跟在安寧身邊經常耳濡目染的人,自然也捲起袖管和戰友們一起幹起來。

  別人問他,他就說「弗羅斯特將軍處在同樣的情況下,肯定會和大家一起動手的」。

  忙活了半天,貝多芬所在的排,終於修好了一道矮牆,可以暫時休息了。

  他剛坐下來,擔任排長的上士就問道:「你該不會是弗羅斯特將軍身邊的那個音樂家吧?」

  貝多芬點頭:「是的,就是那個音樂家。」

  上士:「天哪,這是怎麼了,我們這個排的樂手是將軍的音樂家,隔壁排的樂手是在劇院啦那什麼東西的,就是那個嗚嗚嗚響的……」

  貝多芬:「你是說大提琴?」

  「哦對,就是那個!你們這些人平時我們這幫大老粗連面都見不到,頂多也就在酒館吹牛的時候說說你們的名字和風流韻事,結果現在,我們一起在這裡修工事!世道是真的變了啊。」

  貝多芬點頭:「是啊,將軍閣下說了,我們只是分工的不同,沒有貴賤之分。」

  上士:「將軍真這麼說的?」

  「是的,而且他也是這麼做的,你知道嗎,將軍閣下吃的飯,和你們都是一樣的,只有在開戰當天列外。」

  「哦,我聽說了,將軍閣下會在那天喝上一杯,用敵人被擊潰的景象來下酒。」又一個壯漢加入對話。

  這個時候貝多芬和上士周圍已經圍了好幾個人了。

  有人好奇的問貝多芬:「將軍閣下是不是非常的高大,我聽說他有常人的三倍高,是個魁梧的巨人!」

  「對對對,我也聽說了,將軍甚至能像我們拿槍一樣,把大炮端起來開火!打仗的時候炮兵們就負責裝填,裝填完就交給將軍開炮!」

  貝多芬哭笑不得:「你們這說的是將軍啊,還是海格力斯啊?」

  大頭兵們都愣住了:「海什麼玩意?」

  貝多芬:「海格力斯,希臘神話里的大力神,幫助過普羅米修斯,還和尹阿宋一起偷過金羊毛。」

  士兵們都露出崇拜的表情,畢竟貝多芬講出了他們在酒館裡也未曾聽過的新奇故事。

  上士讚嘆道:「不愧是文化人啊,淨說我們不知道的東西。」

  另一個士兵好奇的問:「你……您這法語有口音啊,難道不是法國人?」

  貝多芬:「對的,我是德意志人。」

  法軍士兵面面相覷,一個中士問:「那你為什麼和我們在一起呢,我們的敵人是普魯士和奧地利,他們都是德國人不是嗎?」

  貝多芬愣了一下,他其實從未想過這個問題,畢竟這個時候,民族主義還是個新玩意,不是每一個都會有的。

  法國是啟蒙思想的策源地,還經歷了大革命,所以哪怕是最基層的士兵也有了民族的意思,對自己的祖國有了歸屬感。

  而對於德意志人貝多芬來說,這樣的念頭還沒有形成。

  更何況,現在的德意志是個散裝狀態,奧地利也好,普魯士也好,都不過是那片土地上的諸侯國,並不能代表整個德意志民族。

  貝多芬認真的思考著這個問題,陷入了沉思。

  法國大頭兵們面面相覷。

  「咋了?」

  「我們是不是說了什麼不好的話?」

  「叫你別多嘴了!」

  這時候貝多芬勐然從沉思中醒悟過來,他連連擺手說:「我沒事,不要緊的。我只是突然有了新的感悟罷了。對了,反正現在大家都在休息,我給你們演奏一下音樂如何?」

  「好啊好啊!」眾人紛紛點頭。

  雖然都是大老粗,但是巴黎這個地方是歐洲的文化中心,經常在街上就有音樂家演奏音樂,所以就算是大老粗,對音樂也有一定的感知能力。

  貝多芬拿出一根長笛,笑道:「這個笛子,是弗羅斯特將軍推薦給我的隨身樂器,他說這個東西方便攜帶,音色又漂亮。而且他還說,這是他最喜歡的樂器。」

  說完,貝多芬把笛子湊近嘴邊,悠揚的旋律飄向天空。

  士兵們安靜下來。

  貝多芬演奏的這首音樂,是他的即興創作,完全沒有樂譜。

  當然,就算是樂聖,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有傑作誕生,這個旋律只是一些基礎旋律的拼湊。

  但是大家依然聽得非常入神。

  突然,上士排長說:「真棒,我要是在接下來的戰鬥中陣亡了,希望你在我的墳前也給我吹一曲。」

  其他人紛紛點頭:「我也是!」

  「也給我吹一曲吧!」

  貝多芬神色凝重的點頭:「如果那時候我還活著的話,我會的!你們也別輕易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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