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一切君主都是叛亂者和篡權者!

  接下來幾天,安寧接管了巴黎全部的監獄。【Google搜索】

  經過實地考察,安寧把路易十七安排到了狀況最好的丹普爾監獄,這個監獄還有另一個名字,叫聖殿塔監獄。

  如名字所昭示的那樣,這個監獄是由聖殿騎士建造的。

  不知道會不會有穿酷酷的白色兜帽服的人來劫獄就路易十七。

  安寧剛把路易十七扔進去,菲利普·平等先生就跑到他的巴黎保安司令部來了。

  「我就這一個兒子。」平等先生一進門就開門見山的說,「雖然也可以讓克里斯蒂娜繼承家產,但是她在軍隊,不一定會結婚的。這樣一來我們家就絕後了……」

  按照這個時空的想法,女孩子參軍就是不打算結婚了,好人家也會嫌棄有參軍經歷的女性。

  但是平等先生用詞是「不一定會結婚」,說明他對自家女兒結婚還是抱著一定的念想。

  安寧有那麼一瞬間,想著要不乾脆結了算了,但緊接著他又覺得,自己以後搞不好要和反法同盟開戰,有得是仗打,整天回不了家那種。

  現在確實不是個結婚的時候。等戰爭結束找個時候辦了吧。

  所以安寧打了個馬虎眼,半調侃的對平等先生說:「您現在身體還硬朗嘛,再生一個唄。」

  平等先生嘆了口氣,然後嚴肅的問道:「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了,多少錢能保下我兒子?」

  安寧:「這個恐怕……很難了,除非我能立刻打垮奧地利和普魯士,把在奧地利的路易十六抓回來。」

  平等先生:「能做到嗎?」

  安寧啞然失笑:「怎麼可能,拉扎爾·卡諾正在整編部隊,到明年七八月,他跟我保證會有二十萬左右的法軍聽候我調動,到那時候我們才能發起進攻,而那個時候,國王的墳頭草都一米高了。」

  平等先生頹然的坐到沙發上,看起來就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他看起來難過極了:「怎麼會這樣……或者我可以這樣,在議會裡不讓他們通過公審我兒子的法案……」

  安寧:「不太可能。」

  這些天安寧了解了一下王黨在巴黎幹的事情,多少理解了群眾的盛怒。

  如果路易十七不死,整個巴黎都不答應。

  現在普奧聯軍的威脅還在,他們隨時可能啟程攻向巴黎,如果巴黎不能穩定,安寧根本沒法安心和普奧聯軍作戰。

  最關鍵的問題是,路易十七給安寧的印象非常不好,不太喜歡克里斯蒂娜的這個弟弟。那天晚上,自己好心過去拉一把,他居然敢給自己甩臉色。於是安寧就不怎麼想救這傢伙了。

  當然他沒有把這話在平等先生面前說出來,只是沉默的看著念念有詞的公爵。

  終於,公爵橫下一條心:「對,我應該去議會。」

  安寧:「不,你應該退休,呆在羅亞爾宮。」

  真正的歷史上平等先生也是被他兒子坑了,被雅各賓派送上了斷頭台。

  安寧可不想在這種地方重演歷史。

  平等先生:「為什麼?我要去救我的兒子啊!」

  「你應該救你自己!你現在去給他說話,很可能導致你和他一起被送上斷頭台。你知道嗎,26號早上,我看到一個善良的女士,在弔唁晚上死去的人們,結果就差點被民眾當成同情王黨的人給處死了。

  「你為王黨說話,他們才不會管你之前為革命做過什麼,他們只會把你吊死。

  「你想讓克里斯蒂娜在失去弟弟之後,再失去爸爸嗎?」

  平等先生沉默了幾秒,然後抬手掩面:「怎麼會這樣……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

  安寧勸住平等先生的同時,國民議會正在激烈的辯論。

  這已經是第三天了。

  議會從26號當天,一直吵到了三月一號。

  法律專家邁勒正在發言:「既然我們已經決定建立共和國,那自然規定了國王神聖不可侵犯的1791年憲法可以視為無效。

  「盧梭曾經說過,把一個人置於法律之上是可恥的!我們可以考慮,按照1791年憲法中對公職人員瀆職的規定,來審判路易十七!

  「因為你們知道,從法律的角度講,路易十七僅僅曾是一名首席公職人員罷了!」

  會場上響起一片贊同聲,但贊同的主要是雅各賓派,也就是山嶽派。

  反對派基本都皺著眉頭。

  那天晚上巴黎武裝民眾的暴力行為,嚇到了不少人,他們現在害怕這種暴力,這種恐怖進一步降臨到自己身上。

  而且本來他們當中的許多人,在廢除國王,建立共和國的投票中就投的反對票。

  法律專家邁勒繼續說:「不過,路易十七不應該由法庭審判,我是說,不應該由普通的法庭審判。

  「路易十七曾是根據憲法才被稱為國王的,國民議會即是立法議會,又是制憲議會,它行使著國民的最高主權。它獨立於國王和一切法定權力,它完全地和完美地代表著法蘭西共和國,它有責任,也有義務審判路易十七!」

  會場上又響起一片贊同聲。

  邁勒最後總結道:「最後,我相信,弗羅斯特將軍很快將會擊敗普奧聯軍,共和國的軍隊將會在整個歐洲大陸上,發起一次反對君主制的旋風!

  「我們有必要,向整個歐洲展示如何對待曾經的君主!我說完了。」

  說完邁勒離開講台,整個會場響起熱烈的掌聲。

  但是掌聲還沒落下,曾經屬于吉倫特派的莫里松就站起來:「按照我們的體制,要審判路易十七,必須先有一個能審判他的,已經存在的人為的法律,然而並不存在這樣一個現存法律。我們需要先制定這個法律,然後再去考慮是否審判他!」

  馬上有雅各賓派議員大聲反對:「不!我們有審判平民的法律了,國王就是平民,用審判平民的法律就可以了!」

  莫里松不肯讓步:「不!你們沒看到嗎?那天晚上發生了多麼可怕的事情!夠了,不要再有更多的鮮血了!到此為止吧,還是讓我們把敵意對準隨時可能越過國境的普奧聯軍吧!」

  這段話,得到了不少原吉倫特派的贊同,而且這些人,為了讓他們的聲勢夠大,都刻意把聲音提得很高。

  就在這時候,聖鞠斯特站起來,來到了講台上。

  「各位!邁勒認為,可以像審判一個公民一樣審判路易十七,我反對這種提法。

  「因為路易十七並不是普通的公民,他是整個法國叛亂勢力的總後台,一切叛亂的根源!他曾經用最卑劣的手段,來對付自由的人民!

  「就在26號那天晚上,他甚至試圖逮捕法蘭西的英雄,在戰場上建功無數的弗羅斯特將軍!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用對待一個普通人的法律來審判呢?這太便宜他了!

  「而莫里松為首的先生們,試圖喚起我們對路易十七的憐憫。

  「然而你們記住,這個人壓迫自由的國家,濫用法律,把無辜的人打成了這個國家的敵人。不,他不可能是無辜的,對這個人沒有中間的立場可言,他要麼繼續統治,要麼死!

  「要統治,就必然不可能是無辜的,相信路易十七的清白,是荒謬的行為!

  「一切君主都是叛亂者和篡權者!」

  擲地有聲的話語,迴蕩在議會會場上。

  ------題外話------

  突然發現你們都想看結婚,那行吧,改一改就完了。我就隨便扯了個理由不想寫感情戲而已。多大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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