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2年12月,萊茵戰線。【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卡爾·路德維希·約翰·約瑟夫·洛倫茨騎著白馬,看著自己的士兵正收繳大量法軍俘虜的武器和彈藥。
經歷了一天激戰的曠野上到處是燃燒的火焰和升騰的濃煙。
奧地利的士兵正在滿地的法軍屍體之間巡視,尋找可能遺落的法軍戰旗。
收繳軍旗是這個時代統計擊潰了多少敵軍的重要手段,一般繳獲一面軍旗就意味著對方有一個部隊被打散了建制。
這主要是因為這個年代的部隊組織度和士氣較低,丟了軍旗一般也代表軍官結構什麼的被打散,部隊一般很難再被組織起來。
而革法的部隊因為民族主義的覺醒,其實並不能用這種方式來估算法軍的損失,革法的士兵就算建制被打散,依然會在愛國主義和民族主義的作用下自己歸建。
但是這個時代歐洲各個王朝的軍事家並沒有發現這一點,所以他們很長一段時間都很納悶,怎麼革法的軍隊源源不斷根本打不完一樣。
在這些人的視角里,法軍早就被殲滅了,革命法國已經失敗了。
對,這就是現在卡爾大公的參謀們的想法。
參謀長來到大公身邊,用恭喜的語氣說:「閣下,您取得了偉大的軍事勝利……」
大公舉起一邊手,阻止參謀長繼續說下去:「不是我,這場戰役的總指揮是阿爾文齊元帥。」
參謀長略顯尷尬,但依然執著的繼續拍馬屁事業:「但是我們都知道,是您卓越的指揮……」
「我再說一遍,勝利的榮耀歸於阿爾文齊元帥。」
參謀長撇了撇嘴,終於接受了這個說法:「您說得對,勝利歸於阿爾文齊元帥。」
卡爾大公點點頭:「這下皇兄應該滿意了,不管弗羅斯特在北義大利取得了多麼輝煌的勝利,和我們在萊茵站場的勝利相比,不值一提。」
參謀長笑道:「那個皮匠不過是運氣好罷了!但事實證明,上帝還是站在我們神聖羅馬帝國一邊!哈布斯堡的榮光依然在!」
卡爾大公也是哈布斯堡的血脈,這種時候喊一句哈布斯堡的榮光依然在肯定沒錯。
雖然這個大公一直以來被人認為是病弱無能的代表,靠著自己家族的位置,才當上了將軍。
但是他畢竟是哈布斯堡的血脈。
卡爾大公不置可否,他眺望著遠方,眺望著巴黎的方向:「這下,這場戰爭就可以結束了。法國人絕對沒有辦法在這個冬天再組織起這麼多的軍隊,我們可以直取法國的首都,歐洲的明珠巴黎!」
參謀長點頭:「是的,這場輝煌的勝利,會一舉決定戰爭的勝負,啟蒙思想在歐洲大陸就要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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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大公視察戰場的同時,奧軍萊茵軍團統帥阿爾文齊也在自己的指揮部眺望著遠方。
「皇帝的三弟,是個了不起的傢伙。」元帥呢喃著,「以前我們對他的看法,只怕大部分都是錯的。」
「您說什麼?」他的參謀長疑惑的問。
「我說皇帝的三弟,是個了不起的傢伙。你沒感受到嗎?」阿爾文齊扭頭看著參謀長。
參謀長一臉茫然。
老元帥搖搖頭:「沒什麼,別在意。」
能擔任參謀長的,肯定家裡都是大貴族,搞不好爵位還比阿爾文齊高一點,所以老元帥必須和自己的參謀長維持良好的關係。
在法國也許爵位已經是個屁了,但在神聖羅馬帝國,爵位還是代表著許多東西。
參謀長似乎並沒有想太多,他高興的說:「這下在我們和巴黎之間,就只剩下法國的幾個要塞了。樂觀一點估計,我們可以在明年二月就抵達巴黎城下!」
這個年代的軍隊,是不能執行繞開要塞這種操作的,因為軍隊的補給需要依靠現有城市的倉儲設施,如果不打要塞,而是選擇繞過,就算敵人不分兵襲擾,很快部隊的供給就會出問題。
畢竟這個時代後勤基本靠騾馬拉的車子,運輸效率非常的低下。
從萊茵戰場到巴黎,主要有貝當和凡爾登兩個堅固的設防要塞,法軍在這兩個地方按照現代最先進的軍事工程學說,建立了異常強大的防禦工事。
不過好消息是,這些地方基本上是平原,雖然有河網作為屏障,但是河流的流速非常低,不管是假設浮橋還是用渡船過河都相對簡單。
可以說,巴黎距離門戶大開只剩一步之遙。
阿爾文齊有信心,在幾個月之內攻到巴黎城下。
至少在現在這個時間點看來,神聖羅馬帝國和普魯士的聯軍,贏得對法國的這場戰爭,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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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倫敦。
亞瑟·韋爾斯利正緊張的坐在艦隊大街15號勇士之家俱樂部的椅子上,他今天要在這裡,為自己心愛的凱薩琳獻上自己的譜寫的十四行詩。
為此他已經在內心背誦了這首詩許多遍,每一個音節都經過仔細的推敲。
他還帶來了自己的小提琴,就寄存在俱樂部的管家威利先生那兒。如果凱薩琳喜歡這首詩,他可以進一步提議,用小提琴演奏上一曲。
亞瑟韋爾斯利的目光時不時落在他的凱薩琳身上,哦天哪,她是如此的美麗,如此的動人!
正因為如此,亞瑟幾乎沒有聽進去在場的先生們討論的東西,什麼奧地利人在萊茵河偉大的勝利,歐洲可能出現奧地利一家獨大的情況,以及什麼英國要修正自己的立場,捏著鼻子和法國站在一起……亞瑟·韋爾斯利完全沒在聽。
這也正常,他在昂熱的騎兵學校得到的評價就不高,沒有人會認為他將來將在軍事上有太高的建樹。
昂熱的教官評價韋爾斯利:「體質虛弱,不專注學業,花在自己小獵犬身上的時間更勝於軍事課程。」
這基本是事實。
從軍校畢業五年多,韋爾斯利一直把精力放在擔任英國駐愛爾蘭總督的助手上,基本沒有怎麼操心過自己在第十八輕騎兵團的軍務。
軍職給韋爾斯利帶來的,也就只有微薄的收入,這份收入根本不足以支撐韋爾斯利在社交場上的花銷,以至於他還要向自己的房東借錢。
但這有什麼關係呢。
現在韋爾斯利只想著自己的凱薩琳,美麗的凱薩琳……
「嘿,亞瑟!」這時候同桌的年輕少尉捅了捅韋爾斯利的肩膀,「問你呢,你對奧地利人的勝利怎麼看?」
韋爾斯利疑惑的問:「什麼怎麼看?奧地利人的勝利?不是法國人一直在贏嗎,那個叫弗羅斯特的傢伙,他不是把奧地利人打得落花流水嗎?」
「天哪,亞瑟,你這已經是老黃曆了,弗羅斯特在義大利是取得了很多勝利,但是奧地利人在關鍵的萊茵戰線取得了酣暢大勝!是叫阿爾文齊的元帥打的!」
韋爾斯利結結巴巴的回應:「是……這樣啊,什麼時候的消息?」
「今天早上,我們就在討論這個呢!你怎麼看?」
「我怎麼看?」韋爾斯利愣了幾秒,「我……法國一直是我們的對手不是嗎?奧地利人贏了,應該是好事吧?」
「怎麼能是好事呢!」
「亞瑟!法國和我們一樣,是君主立憲制啊,這是君主立憲的失敗!我想接下來我們就要和我們的君主立憲同伴站在一起了!」
「是的,而且奧地利人贏得太多,搞不好會恢復神羅過往的榮光,皮特首相不會允許歐陸出現一個事實上的強權的。」
「不至於吧,就算奧地利人贏了很多,不是還有普魯士和俄國制衡它嗎?」
桌邊的年輕軍官們又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只有阿瑟·韋爾斯利魂不守舍的看著她的凱薩琳。
——啊,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有機會,把我的十四行詩給她……
未來的英國名將,現在腦子裡還只有自己尚未開始的愛情。
他現在尚且不知道,自己和那個叫弗羅斯特的皮匠會有什麼樣的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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