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兩邊的想法

  其實關鍵的問題是,安寧這麼幹的事情太早了。記住本站域名

  他是當時那個情境下,一拍腦袋決定分田——真的是一拍腦袋。

  然後拿破崙堅定的宣稱,安寧從1780年就在琢磨這事情了,導致這個一拍腦袋的決定,變成了思考了十一年的決定。

  現在人人都認為這是安寧深思熟慮之後採取的行動。

  所以安寧也沒法改了,只能硬著頭皮上。

  好在在安寧的認知里,已經有人趟過雷了,還有現成的經驗總結,所以安寧憑著記憶把那些經驗總結寫了一部分下來,分發給自己手下,勉強把分田給推進下去了。

  結果分發經驗總結這件事,本身就成了安寧深思熟慮的證據,讓大家更加堅信這是安寧蓄謀已久的行動。

  要不是這樣趕鴨子上趟,而是給安寧時間仔細考慮的話,安寧會先選擇按兵不動,等到1793年再說。

  現在雖然法國也亂,到處是叛亂,但是叛軍沒有形成體系連成片,都是各自行動。

  到1793年,法國就有大量成組織的叛軍,尤其是旺代地區,叛軍數量多到可以威脅巴黎。

  那個時候再分田,巴黎大概根本沒空管安寧。

  現在想這些也沒用了,田已經分了,巴黎那邊的問責應該過上一周就該來了。

  一個搞不好,自己可能真的要和拉法耶特率領的國民自衛軍先打一仗。

  安寧這些天已經派遣了好幾撥探子去巴黎偵察情況,摸拉法耶特的國民自衛軍的底。

  他得到的消息是,拉法耶特沒有把注意力放在訓練部隊上,他經常在議會發言,同時還參加各種俱樂部的活動,各種舞會什麼的也沒少去。

  也就是說拉法耶特的部隊水平基本上和一年前安寧帶來打孔塔的那一千多人是差不多的。

  但是在這一年的時間裡,拉法耶特改編了舊王國軍,讓舊軍隊換掉了白色的軍服,編入了國民自衛軍。

  他用這樣的方法把巴黎的國民自衛軍擴展到了六萬多人。

  考慮到國民自衛軍還要負責巴黎的治安,拉法耶特應該不可能把全部的軍隊拉出來打安寧,但是三四萬人總是有的。

  舊軍隊雖然因為國民議會用指券發軍餉、外加不滿部隊裡的軍官老爺,鬧了一段時間,但畢竟是經過充分訓練的軍隊,打起來不容小覷。

  安寧一想到自己可能和兩倍甚至亮點五倍的敵人敵對,就只能重重的嘆氣。

  ——尼瑪的,我要是真的絕世名將,自然是不怕二比一的兵力比,可惜我不是。

  如果我有一個即時戰略系統,能像玩全面戰爭那樣指揮軍隊,那我大概也不虛和敵人練一練。

  可惜我只有一個個人戰才能發揮作用的系統。

  我特麼總不能一個人砍翻幾萬人吧,累都累死了好嗎!

  現在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自己手下搜羅到了達武、拉納,還有個拿破崙。

  但是拉法耶特那邊也有貝爾蒂埃啊,貝爾蒂埃雖然指揮藝術不行,但是他是最出色的參謀長,最擅長把統帥的指令變成部隊的調動。

  而他的統帥拉法耶特,那可是在北美獨立戰爭中和英軍的康華利將軍練過的。

  反觀安寧,目前為止的戰鬥經驗,基本兩次都是占了先手突襲的優勢,尤其是第二次,根本就是偷襲占了大便宜。

  正兒八經的和拉法耶特面對面打一場,安寧可沒有信心能贏。

  果然還是要出奇兵啊……

  安寧摸著下巴,在這個難得清閒的中午,思考著怎麼對付即將到來的戰爭。

  要不就夜襲吧,一把火燒了拉法耶特的軍營——這個年代部隊行軍打仗都是要在野地里紮營的,大軍宿營的時候連綿不絕的都是帳篷。

  畢竟拉法耶特的部隊還不算真正的革法軍隊,還沒有學到革法軍隊找老鄉借宿的訣竅。

  半夜裡進行一個偷襲,來一把火燒連營,理論上是可行的。

  但這樣做有兩個問題,一個是安寧的部隊很多人是夜盲症,到了晚上點了火把都看不了多遠。

  不打火把很多人直接是瞎子。

  這個問題其實要解決起來也簡單,只要提前吃個一周的胡蘿蔔之類的蔬菜補充維生素A就好了。

  第二個問題是真正致命的問題:沒有足夠的組織度。

  看三國演義其實就能看出來了,夜襲都是找精選的壯士,而且隊伍一般都不大。

  因為夜裡根本維持不了一般部隊的軍紀,只有少數精銳才能執行。

  執行夜襲的基本都是將領自己的部曲中最親密最精銳的那部分,很多可能都跟著這個將領很多年了,這才能維持足以發動夜襲的組織度。

  所以要想夜襲,必須要有足夠精銳、組織度足夠高的部隊才行。

  安寧想到了達武的第一旅。

  可以試試看……

  嗯?

  安寧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已經解決了。

  ——我特麼有高組織度精銳度的部隊啊,我有教導隊啊!

  雖然一場夜襲下來,整個場面肯定異常的混亂,教導隊的人能回來多少不好說,但這種時候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用教導隊發動偷襲,燒他媽個痛快,雖然教導隊的人數大概沒有辦法一次過幹掉幾萬大軍,但是削弱一下敵人也是很好的。

  削弱敵人之後,再在平原上和敵人打一場!

  到時候我軍肯定有士氣戰意等各方面的優勢,再依靠我們這邊將領的才幹——有門啊!有門!

  安寧越想越高興,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

  就在這個時候,巴黎。

  拉法耶特也在自己的司令部里來回踱步,一邊踱一邊喃喃自語:「這種時候,一場軍事勝利,可以恢復我的聲望。」

  就在不久之前,巴黎群眾在戰神廣場集會,要求議會採取堅決的措施,改變現在滿地叛亂的狀況,同時抗議指券濫發導致的惡性通脹。

  拉法耶特反下令國民自衛軍開槍驅散人群,結果導致了戰神廣場慘桉。

  國民議會裡很多人藉此發難,想要彈劾拉法耶特國民自衛軍總司令的頭銜。

  他們差點成功了,要不是從孔塔來的代表哭訴安迪·弗羅斯特將軍對憲法的踐踏,轉移了議會的注意力,拉法耶特可能已經回家了。

  議會剛剛向孔塔派出了特派員,以停止這種踐踏憲法的行為。

  拉法耶特在內心祈禱,安迪·弗羅斯特千萬不要乖乖的服從特派員的命令。

  一旦那個皮匠不服從命令,議會就要派兵去制服他。

  拉法耶特顯然是最合適的人選。

  畢竟那個皮匠是所謂的戰爭英雄,議會都認為他有著卓越的軍事才能,這種情況下不可能把熟悉部隊情況的拉法耶特換掉。

  拉法耶特來回踱步,低聲呢喃:「你可千萬不要就範啊,弗羅斯特!拿出你在國王陛下面前說『只有刺刀能讓我們離開』時的氣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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