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見面並沒有瞞得住米麒麟的眼睛，衛星、通訊監控，利用手機系統漏洞開啟內置麥克風，兩人所說的任何一句話、甚至連重一點的呼吸聲也實時傳遞到了信息中心。
肖揚和阿曼聽著兩人的對話，各自感慨不已。
阿莫爾就不說了，之前的戴維斯可不是這樣的，可現在聽著兩人的對話，戴維斯哪裡還是以前那種畏畏縮縮的樣子？人前一面，人後一面……
肖揚嘆了一口氣，「這就告訴我們不能小看任何人啊，如果沒有今天這一出，會知道這傢伙藏得這麼深？」
想起這傢伙每次在自己面前那略帶諂媚的模樣，他再次在心裡發出一身感嘆。
人不可貌似，這可是一次深切體會啊。
阿曼並沒有和戴維斯打過交道，但肖揚每次去見他的情況都是知道的，之前也從米麒麟那裡調查過這個傢伙的資料，也是不清楚他居然還有如此隱秘的一面，「好在有些並沒有看錯。」
「嗯。」肖揚重重的點頭，同時心裡微微有些後悔，自己做事還是不夠穩妥，幸虧戴維斯並不是「賣國」的人，否則的話，真只有除掉他了，只不過這樣一來，有些影響是怎麼也消除不掉了，好在老天是站在自己這邊的，沒讓這種事情發生。
結果是想要的，過程稍有曲折，也讓眾人警醒，以後有些決定可以更慎重，幾天之後，阿莫爾第一次從網絡上聯繫米麒麟，這標誌著雙方的合作正式開始。
「小熊這傢伙這次怎麼回去這麼久？」有了開始，剩下的就是米麒麟和對方的鬥智鬥勇了，肖揚和阿曼從不會隨意插手其他部門的事，從米麒麟那裡得到消息，兩人只是稍稍了解了一番之後，就把話題轉到了別的上面。
阿曼也有些疑惑，這陣子庫托斯雖然沒太多的事，但總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按道理說小伊萬回俄國不會呆太久的，現在都大半個月過去了，怎麼還沒回來？
「昨天他有打過電話給我，說是手上有點事要處理，可他又沒仔細說。」
送文件過來正要離開的阿迪斯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停住了腳步，轉頭對兩人說到。
他這麼一說，阿曼和肖揚兩人也就沒怎麼在意了，小伊萬和阿迪斯這兩人是臭味相投，關係好得很，既然兩人之間有聯繫，這代表就小伊萬那邊的事情肯定不是多麼的重要，否則的話，那就不是聯繫阿迪斯，而是聯繫自己兩人了。
幾天之後，小伊萬回來了。
「這次回去幹了一件大事。」從機場回來，這傢伙得知肖揚和阿曼都在公司，連家也來不及回，提著行李就來了公司。
肖揚可沒想要相信他的話，真要幹了什麼大事，以他那性子，早就打電話嚷嚷了，還會等到回來再說。
阿曼也知道他的性子，不過和肖揚相比，他比較厚道，很配合的笑著問道：「什麼大事？說來給我們聽聽？」
肖揚的表情那是太明顯，而阿曼態度好了那麼一點，但笑容太假，小伊萬怎麼會看不出來？笑容一滯，怒道，「你們這是什麼表情，不信是吧，我還不說了。」
「不說就不說。」這幾個人里，誰不知道誰？肖揚站起身來，抬腳準備往外走去，「正好和阿曼準備去訓練基地看看，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吧。」
「是啊。」阿曼也站了起來，很配合的說道，「要不你考慮考慮？一兩個小時我們就回來了，到時候你再給我們說？」
被兩人這麼一擠兌，小伊萬就知道自己的那點小心思是不成了，一臉委屈的看著兩人，很是憤慨的說到：「你們兩個太欺負人了……」
「說不說？」肖揚再次抬腳往外面走，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得，我說，我說還不行？」看著另外一邊的阿曼也動了，小伊萬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嘴裡卻是依舊小聲的嘀咕著，「太欺負人了……」
「事情真不小。沒提前和你們說，是另有原因。」肖揚和阿曼重新坐下，小伊萬也不再嬉鬧，轉而一副嚴肅的樣子，和之前的他，仿若兩個人一般。
看到他這個樣子，肖揚和阿曼兩人頓時驚訝了起來，如此表情，真是有重要的事情啊！於是兩人也收起臉上的笑容。
「什麼事，難道俄國政府那邊的事你插手了？」肖揚馬上就想到了這次讓他回去的本意，想來真有什麼大事，也和這件事脫不開關係。
小伊萬一愣，沒想到肖揚居然一猜就中，向他豎了個大拇指，「老大，你真厲害。」
肖揚說是這樣說，其實心裡並沒有多少把握，沒想到事實還真是這樣，看了看旁邊一臉懵逼的阿曼，聳了聳肩，「具體什麼情況，你詳細說說。」
「是這樣的，我回去之後不是給老頭說了那些事？他第二天就準備和政府那邊聯繫的，他本來是想給你打電話的，不過被我攔住了……」
小伊萬雖然平時看起來有些不著調，但辦起正事來腦筋還是靈活的，俄國政府全面調查九頭蛇，對他們只有好處，不過到底怎麼操作，那就要好好考慮了。
比如像這次肖揚的ydl之行，雖然整個過程很順利，但實際上其中的兇險有多大？所以他這麼一考慮，就決定大伊萬真要把此事通報給俄國政府，那麼先把他們摘到一邊，這樣一來到時候就算出了什麼問題，最多也就讓大伊萬離開俄國，牽扯不到庫托斯。
於是，他和大伊萬這麼一商量，就有了之後的事。
「最起碼錶面上事情不牽涉到我們這邊，俄國會進行獨立調查，到時候他們是否和其他人合作，這就不是我們要考慮的了……老頭和政府方面協商好了，他會安排自己的人參與當中，事情談得差不多，我就回來了，電話里不安全，所以沒和你們說。」
庫托斯這邊和俄國沒有直接聯繫，但有大伊萬在，情報共享更能夠做到天衣無縫，確實比他們自己聯繫俄國政府要好很多。
肖揚看向阿曼，阿曼沉默了一下，輕輕點頭，「可以，不過以後要弄一條專用的安全線路了。」
「嗯。」肖揚也同意他這個觀點，不過這個時候並不急著這些，更何況有些事情他還沒弄清楚，「你們政府有九頭蛇的消息嗎？」
小伊萬遲疑了一下，「應該有，不過不能確定，老頭還在和他們談，很多東西還沒來得及說，按照他的判斷，應該是有的。」
肖揚和阿曼面面相覷，合作都基本上談成了，居然還沒弄到這方面的消息？似乎有些不妥啊……
不過想到大伊萬那精明，估摸這裡面應該有什麼內情，否則的話不可能出現這種低級錯誤，兩人也沒有急著要問個明白了。
「具體的情況，我會再聯繫，等有消息了，我馬上告訴你們。」看到兩人不說話，小伊萬馬上補充道。
他何嘗不知道這個情況有些不對？不過在他離開俄國的時候，他有問過他家老頭，可沒有得到準確的答案。
「好。」
大伊萬從兒子那裡知道所有關於九頭蛇的事，第一想到的就是這個組織對他們這群人的威脅，小伊萬和肖揚他們混在一起，就代表他們之間的利益已經無法分割了，那麼肖揚他們的麻煩就是他的麻煩，於是，他就考慮從中牽線讓俄國政府和肖揚他們在九頭蛇事件上面合作。
不過小伊萬的話給提醒了他，俄國國內的情況，他是最清楚不過了，雖然他們國家出了個好總統，但從很多事情上來看，有些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比如當初的潛艇失竊事件，當時不清楚九頭蛇的一些事，現在想想，是不是和這個組織有關、軍方或者政府還隱藏著更高層次的人？
這樣一來，以他個人名義來參與到此事當中要比把庫托斯拉進來更安全。
商談這個部門的組建，再探尋政府對九頭蛇組織是否有了解，這是他定下的策略，不是他不想先了解政府到底對九頭蛇知道多少，而是他沒有辦法先從這方面下手---他的身份對俄國政府來說，太過於複雜，在某些絕對重要的事情上面，他們對自己還有些不放心。
「你那邊能不能幫我查到一些線索？我需要這個來取得更多人的信任。」合作的事情最終確定，他向肖揚發來了求救。
前兩天已經從小伊萬那裡得知了他的全盤打算，肖揚自然沒有道理不支持，「沒問題，不過我這邊也沒有你們那邊的消息，需要臨時調查，可能需要一點時間。」
「時間肯定沒問題，不用太快，不過也不能太遲。」
「當然。」真要查，光只需要線索的話，不是太難的事，從俄國這些年發生的某些大事開始查，如果真有問題，那麼總能查出點東西來的，這一點，肖揚是很有信心的。
「好，那我就等你的消息。」
2017-05-1522:15: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