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委有專門的辦公大樓，不過大樓只有幾部的工作人員，高級領導在此並沒有固定的辦公地點，而是都在大內，昨夜胡志雲沒和肖揚說這個事情，當再一次到達大內，他才知道軍委領導原來也在這裡辦公。
經過重重檢查，來到和國務院那位大佬辦公的地方只有數百米之隔的一處房子，肖揚見到了以前只在電視上見過的王副主席。
看起來比電視上看到的要蒼老一些，不過精神並沒有很忙差別，拋除那個比較嚇人的頭銜，和一個和藹的老人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見過不少國家的總統、首相，哪怕這個國家的領導人特殊，在經過短暫的激動之後，肖揚恢復了平常心。
「老爺子還是我當年的團長，前些年，我每年都得去大院陪他老人家說說話，自從老爺子不讓我們這些人登門打擾他休息，我都六年沒去過你們家了，不過從老三那裡聽說他老人家能吃好睡好，我這心裡也就放心了。」
沒想到王副主席一開口，就是如拉家常一般的和肖揚說了起來。
聽到他這些話，想想之前自己認為這只是一個平常的老人，肖揚自嘲的在心裡笑了起來，似乎這種平常，也是要看人來的啊。
不過之前似乎沒聽說過這位居然還曾是老爺子手下的兵。
「是不是覺得奇怪？」平常老人眼力卻不平常，肖揚眼神中的那一剎那驚訝正被他瞧在眼中，「像我這個年紀，現在還在軍隊裡面的，少有人曾經不是老團長手下的兵，只是他老人家自從十年前不再擔任任何職務之後，就禁止老三他們幾個和我們這些人來往，也是自從那之後，不再讓我們這些人進門，你回來不久，所以很多事情不知道也很正常。」
肖揚有些驚訝，卻並不覺得奇怪，以前那是因為時代和老爺子本身所處的位置造成他不得不和其他人打交道，但現在卻要考慮後代，確保胡志雲的獨立性，確保那個情報部門的地位，環境在變，人也在變，相對應的處事態度自然也在變化。
「老爺子的事我確實知道的很少，以前是少不更事，現在是尊重。」他自嘲的笑了笑。
王副主席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卻很是嚴肅的點了點頭，「是人都會有犯錯的時候，我也不例外，而且我覺得你做的並沒錯，如果親人都不能夠信任，那活在這個世界上也太無聊了一點。」
這話有點意思，肖揚心裡一樂。
這可不像是一個軍委副主席說出來的話啊，倒像是一個哲學家。
王副主席顯然不是閒人，聊了一會兒家常，就說起了庫托斯港口的一些事，要說對這個海軍基地全面性的了解，可能沒有人比肖揚更了解的了，哪怕湯健也是如此，所以王副主席和他說這個話題那是絕對沒錯的。
基地港口對庫托斯的影響、庫托斯本地人的感觀、和索馬利蘭軍事上的合作……這個話題一聊下來就是一個來小時。
「很早就想找你聊一聊的，不過總是因為這種那種原因沒能成，很慶幸今天能找到這麼一個機會，收穫良多啊。之前總是聽說你的種種，也聽人評價過你，說你這個年紀的人，在全世界也找不出幾個來，這話真沒錯。」
肖揚可沒想到會被這樣誇讚，微微笑了笑，「您謬讚了，我可當不得您這麼一夸。」
王副主席輕輕揮了揮手，一臉認真的說到：「沒什麼謬讚不謬讚的，你確實當得起這麼一說，更何況這話並不是我一個人說的。我很慶幸你是華人，慶幸你是老爺子的孫子，而不是我們的敵人。」
簡直把人捧到了天上啊！肖揚沒有任何的得色，反而苦笑了起來，「您老有什麼事就直說吧，被您這麼一說，我這心裡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王副主席沒料到他會這麼說，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大聲一笑，用手指指了指他，搖頭不已，「你啊……你啊……」
「好吧，這次找你，除了想和你聊聊，確實還有其他事情。」笑過之後，王副主席變得嚴肅了起來，「庫托斯港口對我們很重要，所以和索馬利蘭之間，還需要你多幫襯一下……」
「這不是什麼大問題。」肖揚馬上答應了，而且很直白的說到：「因為庫托斯的關係，我們也希望索馬利蘭能夠和國內有更好的關係，兩國關係穩定加深，這對庫托斯也是有好處的，對於我本人也是受益，所以這點您就是不說，也是我一直在做的。」
「不管怎麼樣，我要代表國家向你說聲謝謝的。」王副主席一臉鄭重，「除此之外，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請你幫忙。」
「您說。」肖揚知道終於到了正題，點頭說到。
「關於海鷗反導系統的。」王副主席看向肖揚，沒發現他有任何的異常，繼續說到：「國內在這方面的技術又了大幅度的提高，但比起米國來……說實話，還是有一段距離的，這次棒子幫採購這套系統，我們很確認只要他們和米國有這個意向，我們無論怎麼反對都是沒用的，所以我們不得不拿出一些手段來……
以這套系統的預警雷達的探測距離，棒子國一旦布置了這套系統，我們所在的京城都將不再有秘密，半個國內也不再有秘密，我們對這套系統有一定的了解……」
聽王副主席說完，說實話肖揚是懵的。
因為想要他幫忙盜取這套系統的軟體系統。
天啊，這玩意是那麼好盜取的？
「整套系統的軟體？」這個時候，他最想的就是拒絕，不過想了想，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雷達系統和情報分析系統。」
一聽這話，肖揚頓時放鬆了很多，如果是整套系統所有子系統的軟體，他絕對會馬上拒絕，但如果只是雷達和情報分析系統，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你們是想利用這些發送虛假信息？」突然，他腦中亮光一閃。
之前他還以為國內想盜取反導系統的技術，畢竟剛剛王副主席自己都說過了，國內在這方面是比不上米國的，可現在想想，人家根本不是這個意思啊。
王副部長沒想到肖揚這麼快就想到了國內的目的，沒錯，他們確實是這樣想的，這套系統的布置是無法避免的，那麼該如何避免國內的利益因此而受到損壞？
軍委召集了一眾專家和相關人員組成了一個小組，專門處理這個問題，最後一種人員一致認為這才是最好的辦法，一來可以反監控、二來可以發送虛假情報……
諜中諜？無間道？
「這是我們能想到最合適的辦法了，和你說實話，從很早之前，我們就很關注這套系統，國內也為此做出了不少努力，相關圖紙、發射系統控制軟體、通訊系統軟體我們現在都有了，整套系統只缺雷達系統和情報分析系統軟體，只要你能幫忙弄到，不超過五年，我們也有了末端攔截反導技術了……」
這絕對是一個絕密中的絕密，按照正常的情況，肖揚聽到這個秘密，一定是很高興、很榮幸的，可眼下這個場合，他是一點也不想聽到這些，因為知道了這些就代表被拉上了這條船啊。
真要說盜取兩個子系統的軟體，他認為並不是很難，畢竟自己中間商的身份，接觸到這些東西的機會是很多的，可是這完全違背了他們的職業道德的。
到時候只要國內露出一點風聲來，米國人就會聯想到自己身上，不說米國政府會有什麼反應，就是洛馬那邊，一旦發起飆來，就夠他們喝好幾壺的了。
「你放心，不管事情成不成，國內都不會讓你們白做的……」王副主席看著肖揚沉默的表情，開口說到，不過話還沒說完，就被肖揚打斷了。
「王副主席，您應該清楚，這個事情已經不是金錢能夠解決得了的，更何況我們也不是那種為了錢就可以做任何事的人。」肖揚抬頭看向王副主席，一臉的凝重，「一直以來，我們都緊守一些規矩，這次如果這麼做的話，那就是破了我們的規矩，我個人無所謂，因為我這張臉，我的根在這裡，可現在我不是一個人，所以我不能答應你，這不關報酬的問題。」
「不過我也不是拒絕，而是答應你我會把這事告訴我的那些兄弟，讓他們來決定。事情失敗的結果、就算成功，可是之後消息泄露了怎麼辦？等等一些都是我們要考慮清楚的，這件事情的風險太大，任何疏忽就可能給我們帶來滅頂之災，所以國內肯定要有一個詳細的計劃，因為我們不會承擔所有的風險……這樣吧，我會在國內多呆幾天，我希望這邊能夠儘快拿出一份詳細的報告來，這樣的話，我才好拿給我那些兄弟來看，否則的話，我絕對不會光憑我的嘴和我那些兄弟去說的。」
他的要求，有些過分，還沒有答應就需國內提供這些變相的保證，不過王副主席聽了之後沒有任何的惱怒，而是點了點頭，「這是應該的，我知道這件事對你們的重要性，所以我們的誠意也是肯定有的，你放心，不需要幾天，明天我就會提供一份詳細的書面材料給你，所有存在的威脅，我們都會給你們一個解決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