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肖揚來說,這只是小事而已,重要的是考慮小舅子是否能夠接受事實: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他能夠看得出自己這小舅子有些一根筋,他可是安東尼家族未來的掌門人,肖揚可不敢讓他因此大受打擊而受到什麼影響,要知道,這西方人一根筋起來,比東方人的執著更可怕。
和切爾西商量著此事完了,把丹尼爾帶到非洲去玩玩,他沒有馬上行動,而是等待著一個好的機會。
波爾多地區唯一的風景大概就是酒莊和葡萄園了,一連兩天小雨,眾人只能縮在城堡裡面,好在幾百年的城堡本身足夠讓人安神靜心,加上有切爾西的得意之作敞開了供應,肖揚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
第三天,天氣終於放晴,切爾西帶著幾人參觀了他的葡萄園和建於河岸邊的釀酒廠,肖揚去年來的時候就參觀過了,沒多少新鮮感,但黃麗琴卻是第一次來,一路過來對一切都有莫大的興趣。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這高檔紅酒賣得這麼貴了,不說釀造技術,就這這環節也足夠賣出高價了啊。」
「這還不算繁瑣的。」丹爾尼這時表現出了他的紳士風度,和黃麗琴解釋著,「全手工釀造的酒才算繁瑣,葡萄必須一粒粒親手選……一切工序都手工來完成,不用任何的機器,那才叫體現價值。」
受北大西洋季風的影響,這個季節的波爾多並不太冷,溫度有十幾度,不過對於風景什麼的就真沒什麼好看的了,葡萄園到處一片枯黃,釀酒也進入閒事,在城堡呆了四天,一行人終於出了門,開車去了波爾多市區。
一般人提到波爾多,只知道這裡是紅酒的城市,但他們並不知道其實波爾多的通訊業和工業都是相當的發達,切爾西夫婦陪著黃麗琴到處逛著,肖揚卻偷偷慫恿著小舅子丹尼爾去看看他那在波爾多工作的女朋友。
「我們就這樣過去,不用通知她,給她一個驚喜。」
找了個切爾西心知肚明的藉口,肖揚和丹尼爾離開隊伍,駕著車直奔那個叫安娜工作的地方,路上丹爾尼要打電話通知,卻被肖揚阻止了。
然後……沒有然後了。
一個小時之後,一臉興奮而去的丹尼爾一臉悲傷的回來了,那倒霉的樣子,讓不知內情的幾人還以為他遭到了打劫。
事情發生,肖揚倒是發現了這傢伙並沒有想想中的那麼脆弱,所以很沒節操的把他女朋友正和別人玩在一起的醜事說了出來,之後很成功的把仇恨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對於東方人來說,法國並不是多麼包容的國家,種族歧視……傲慢……隨處可見,黃麗琴在波爾多逛了一圈,就對這個國家的城市失去了興趣。
於是,肖揚二話沒說,準備離開,當然也沒忘記帶著小舅子丹尼爾去見見這個世界。
丹尼爾在切爾西的壓迫下,也有了向技術宅發展的趨向,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他已經有一年多沒離開過波爾多了,見到切爾西同意他跟肖揚去玩一個月,因為女朋友的那點悲傷瞬間不見了。
…………
一個多星期後,回到庫托斯,談判已經接近了尾聲,一方是兄弟,一方是岳父,肖揚自然沒什麼好擔心的,沒有過問一下,不是陪著黃麗琴到處逛逛,就是叫上幾個人陪著小舅子出海釣魚。
不過這樣的日子並沒有過上幾天,漢密斯就來了電話,說希望他去一趟美國:共和黨此次大選的人選已經確定了,讓他去見見。
美國大選的事,對他們來說很重要,肖揚馬上和阿曼說了一聲,帶著小伊萬和相處幾天下來、已經有臭味相投趨勢的丹尼爾去了華府。
丹尼爾這兩天和小伊萬的關係升溫奇快,仿佛如多年不見的朋友一般,雖然小伊萬這傢伙在女人這方面有些不著調,但其它事情上面還是有分寸的,到達華府,讓他領著丹尼爾去玩他們的,肖揚一個人去見了漢密斯。
在關係沒有破裂之前,他們是美國政府的秘密合作人,不但不會對他們不利,相反他們出現在美國時還需保護好他們,所以在安全方面倒是不需要太擔心。
在波托馬克河上的一艘遊艇上,肖揚見到了共和黨總統獲選人。
由於候選人名單尚未對外公布,他這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候選人,不出意外,白色人種,看樣子年紀並不是很大,絕對不到六十,不過不知道是商人還是什麼身份,他印象中從未見過。
「肖,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巴雷姆·格林,耶魯大學法學導師,康乃狄克州州議員……」
「巴雷姆,這是肖,我們的好朋友。」
康尼狄格州議員?肖揚心中微動,和他握了握手,「格林議員,很高興認識你。」
「肖先生,同樣很高興認識你,朋友們都叫我巴雷姆,你也可以這樣稱呼我。」
遊艇開動,幾人一直坐在船艙當中,並沒有出現在甲板上,這位格林先生雖然是法學導師,但在經濟、政治方面的見解都相當的不錯,也許是想讓肖揚知道他的付出不會白費,主動說起了柯爾特的一些事情來。
肖揚當然不會讓自己錢用在狗身上,明知道共和黨不會浪費他們自己的財力和物力,他也不得不為自己的那些富蘭克林負責,在傾聽的同時偶爾提出幾個自己的問題,來驗證一下這傢伙的能力。
經濟方面不說,但在法學方面,他不得不承認這傢伙是有料的:就柯爾特法律方面的一些問題沒談多久,這傢伙看似無意的一句話,就搞定了柯爾特在面臨特殊情況之下的一個問題。
想起這個問題和這傢伙的解決辦法,肖揚不禁在想,這學法律的人,是不是為了更好的犯罪或者鑽法律的漏洞?
船艙內三個人,大多數都是他們兩個在說,作為陪客的漢密斯很少插話,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很快過去,遊艇在另外一個地方靠岸。
「肖,希望我們能夠成為很好的朋友,希望我們的合作能夠長遠。」分開之時,格林和肖揚握了握手,笑著說道。
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但足夠肖揚初步認識一個人了,這次的談話雖然說不上對這個巴雷姆有特別好的印象,但也不差,面對他這不是承諾的承諾,笑了笑說到:「這也是我所希望的。」
…………
巴雷姆離開,肖揚坐上漢密斯的車,直接去了他家裡。
「民主黨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對於共和黨的候選人,肖揚不好作什麼評價,因為共和黨既然把他推出來了,那肯定是經過了考慮的,就算中間有什麼特殊的原因,也不太可能因為他的兩千萬而告訴他,相比這個他更關心民主黨的候選人,因為共和黨這邊他沒有太多說話的權利,可民主黨那邊就不一樣了。
總統候選人,只有兩個,只要他保證一個當選不了,那不就可以了?
這個世界上,是人就會有錯誤,更別說要當政客的人,共和黨這邊的人他無法左右,但只要把民主黨的候選人給「幹掉」,那就達到了他的目的。
「已經知道那邊候選人的消息了。」漢密斯輕笑了一聲,「這就是我叫你去家裡的原因,詳細的資料都放在家裡了。」
「那這次我可沒帶禮物過來。」
「中國有句話叫君子之交淡如水,我想我們之間就是這樣。」
「……」
這次漢密斯任職華府,家人是跟著他一起來了的,不過肖揚到達,妻女都不在,直接上樓進入書房,漢密斯從保險柜裡面拿出一個檔案袋給他。
坐在椅子上,肖揚馬上把檔案袋打開,黨派之爭,是資本主義國家永久不息的一件事,特別是到了大選的時候,雙方各種手段叢出不窮,為的就是打擊對方,讓自己一方成就大位,還沒翻開裡面的文件,他就能夠想像到漢密斯他們是用了不少的手段才把這樣一份資料這麼快弄到手。
「咦,這傢伙好像在哪裡見過!」打開第一頁,肖揚看著那張照片就覺得有些面熟,但一看名字,卻不認識。
「見過?」漢密斯停下手上切雪茄的動作,想了想,「記得你那次在國會授予勳章的那次?應該是那時候見過的,這傢伙是國會議員,當時在現場的。」
美國國會有眾議院和參議院,議員一共有五百多個名額,在美國國內,這些人都是名人,但對於肖揚這種偽美國人來說,基本上都是看著臉熟,真正認識的很少,沒認出這傢伙一點也不奇怪。
想想貌似確實是在那時候見過,就沒再多說,繼續看了下去。
五分鐘後,他合攏文件,「這是一個強勁的對手。」
漢密斯點頭,神色頗為鄭重,「沒錯,這是一個強勁的對手。」
準備「黑人」的想法,肖揚不會說出來,用手機把文件拍了下來,然後還給漢密斯,問出了一個早就想問的問題:「按照程序,總統候選人這個時候應該還沒選出來?」
漢密斯看了肖揚一陣,神秘的對他笑了笑,沒有言語。
得……看到這個樣子,肖揚就知道答案了。
民主,民主個毛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