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拍賣會上，往往都會有些好東西，這次的這架BBJ2顯然就是，詳細了解了一番，得知這架飛機是屬於海關/罰沒的東西，原主人在交貨之後都沒飛行到三百個小時，老張就決定讓肖揚全權代理把這玩意給弄到手。
「上次我聽老李說他那飛機也是託管在你們這邊？我的也能吧？順道一起幫我弄好，這方面，我可是兩眼一抹黑啊。」
「沒問題。」肖揚馬上答應了。
飛機託管，馬特那裡其實是沒有這項業務的，只是這幾個朋友，不好去拒絕罷了。
一年的費用雖然不低，但真心不虧，保養什麼的不說，光國內和庫托斯這條航線的優先審批資格，這一點李志偉就能占多少便宜？
要知道雖說現在國內的私人飛機市場開放了不少，但比起米國等西方國家來說，相關條例還是相當嚴格的，你想馬上起飛，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正常情況下，航線的審批和安排，能夠在24小時之內安排下來，那已經是天大的面子了。
但肖揚他們這邊不同，擁有著歐盟、北約、俄國、華國等國家的優先通航權，不說馬上起飛，兩個小時之內是絕對可以把一切手續弄好的。
這個時間上的節省，就足夠李志偉和老張值得把飛機託管在這邊了。
「還在公示期間，等下我問問看能不能直接把東西弄到手，這樣的話避免和一些人競爭，說不定價格比上拍要少一點。」
全新的BBJ2，價格比肖揚他們的灣流還要高，不過這次米國方面拍賣的BBJ2底價非常低，只有一千六百萬，當然這個價格不會是成交價格，但這種拍賣會成交價格也是有行情的，而這個行情普遍不會太高。
這樣一來，買到就等於賺到了。
但如果能夠讓東西不通過拍賣會而截獲下來，這個價格肯定是再有一些波動的。
老張現在手上有些緊張，但知道要這樣做的話，肖揚勢必要去賣人情，於是說到：「這樣做的話麻煩吧，沒必要，大不了在其他方面省吃儉用一點，擠一擠就行，為了那幾千萬的，沒必要讓你去賣個人情。」
「咦……」李志偉詫異了，「好幾千萬，可不是幾千塊，你確定？」
肖揚也笑著看向他，此事操作起來倒不需什麼人情，直接的利益交換而已，不過他看著老張這麼說，他也想知道老張會怎麼回答李志偉的問題，於是沒有急著說出來。
老張神色一整，「不管是兄弟還是朋友，一味的索取是不可取的，如果是救命，我不介意你和揚子為了我去賣人情，但這種事，真沒那個必要，說句不好聽的，這種享受性質的東西，買不起那就別去買，讓你們去賣人情，這算什麼……」
這話不太好聽，但仔細想想還真是有道理。
李志偉笑笑沒有說話，轉頭看向肖揚。
肖揚同樣笑了笑，說到：「你多想了，這種事情是可以用金錢來交易的，不關係到人情，只是一般人沒這個門路罷了，費用算在購機款里，我可不會為你付這個錢……」
老張張了張嘴，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自嘲似的說到：「好吧，果然還是我見識太少，白瞎想了，行，反正全權交給你，你怎麼弄就怎麼弄……」
任何一個國家，不管這個國家的體制如何，又或者政府機構如何的公正廉明，一些事情都是可以找到可行的操作辦法的，灰色地帶，無處不在，肖揚深知這些東西對於老張這種「老實本分」的人來是意外，但這卻就是事實。
有些東西，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他也沒想要多解釋這裡面的套路，點頭：「沒問題，快的話，這個月就能保證你能擁有自己的飛機了，慢的話，也就在下個月。」
……
當晚，肖揚聯繫了一下漢密斯，和他說了一下西班牙的事情，然後說了一下這飛機的事，「海關方面，我直接去找的話可能比較麻煩，你給我介紹一個合適的人，看能不能把東西弄出來……」
「這個不難。」漢密斯對這些事比較熟悉，想都沒想就說到，「這個事沒必要找海關方面的人，國土安全部吧，我給你介紹一個人，起拍價是多少？嗯……溢價百分之三十，然後再百分之十經費，這就沒什麼問題了，手續全部給你弄好，一個星期的時間就差不多了。」
肖揚最近幾年少在米國國內弄這種事，倒不清楚如今的人如此膽大了，馬上就答應了下來，「可以，那你給我他的聯繫方式。」
掛了電話，他和老張、李志偉說了起來，兩人也是相當的詫異，感慨這資本主義社會裡面的人還真是肆無忌憚啊。
BBJ2的新機市場價格是一億美金，按照這架飛機的飛行情況，作價六千萬是沒有絲毫問題的，可這麼一操作，無形中米國政府就損失了好幾千萬，因為起拍價才一千多萬，就算溢價三成，那也才二千萬出頭，整整幾倍的差額啊。
這種行為，怕是在貪腐最嚴重的國家，也是少見了。
「沒問題？沒問題的話我就聯繫對方了。」手機叮咚一聲響起，漢密斯發來了對方的聯繫方式。
比預想中的足足少了幾千萬，那還有什麼問題？老張馬上點頭：「沒問題，怎麼會有問題？中介費再多一點都沒問題，只要手續不會有什麼麻煩。」
每一個行業，想要長久，都必須講究信用，灰色地帶、地下世界都是如此，而且因為這些行業的特殊性，往往比普通行業更注重這一點，再說如果不靠譜的人，漢密斯是不會介紹的，肖揚壓根一點都不擔心這個，如果不是老張提起，他都不會考慮到這一點。
老張不懂這些，這麼說也無可厚非，「這個你就別擔心了，搞這一行的，比普通人更重視信譽，手續的問題絕對不要擔心，只要他們接單了，肯定就會辦得妥妥的，以後就算出問題，也不會牽涉到你，而且就算牽涉到了，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再說了，不是還有我在？」
聽他這麼說，老張再一次刷新了自己的認知，連忙點頭，「我知道了，等明天我回去了，馬上讓人轉帳給你。」
這個事肖揚沒有推辭，「好的，稍微慢一點也沒問題，這種資金，只怕是得走公司帳上，我這邊幾千萬還是能拿得出的。」
按道理說這種事是見不得光的，金錢往來，不是應該走秘密帳戶？
這下，李志偉都不明白了。
「為了手續的齊全。」見兩人一臉不明白的樣子，肖揚馬上給他們解釋了一下，「能做出這種事的，肯定會把一切都程序化，米國政府各部門之間，經常會有一些彼此的交際，為了到時候打交道方面，各自在一些事情上會給予方便的，這架飛機，他們完全可以用國土安全部或者海關的一些名義來操作，賣一千萬或者兩千萬，對他們來說差別並不大，之所以在起拍價上溢價，只是做做樣子罷了……
實際上的損失，這次會是海關方面來承擔，而下一次，可能就是國土安全部方面了，這些資金都屬於兩個部門，不會耐入國家財政，正因為這樣，我才說不會有任何的問題，一切正常化，一切合法化，和我們做買賣一樣，一個賣，一個買，沒你們想的那麼複雜。」
兩人覺得長見識了。
這種事情，居然還可以這麼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