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妥協並不是沒有條件的，「後門」這種事，哪怕所有人心裡都知道，可絕對不能拿到嘴上來說的，為了芬梅卡尼卡的利益，他們當然會約束肖揚得到原始碼之後「濫用」。
「原始碼，絕對不能離開庫托斯、絕對不能進行第三次傳播……最重要的一點，相關技術只能進行研究，不得應用於戰爭當中，這就是集團總部商量出來的最終結果。」
不能離開庫托斯，不能進行第三次傳播，這說明芬梅卡尼卡對原始碼的最終去向很是清楚，只允許傳給華國之後不再擴散，而且開發之地，也只限於庫托斯，這樣一來，或許以後出了什麼問題，他們也好推脫。
這兩個條件很正常，肖揚點了點頭。
至於其他幾個條件，也都不算過分，可後面這個，那就有些嚴格了，只能用於研究，不能使用在戰爭中，不能用於戰爭，那有什麼含義？
不過他並沒有馬上提出異議，畢竟這只是在他看來，最終如何選擇，還是需要國內去做決定。
「OK。我知道了。」
道爾很清楚最終決定人不是肖揚，也就沒有問他要答覆，說起了其他事情來。
「這次華國領導人到非洲訪問，是不是確定那件事？」
華國領導人訪問非洲諸國，只是昨天才確定的，肖揚還沒去打聽，但很清楚絕對是為了那個非洲大計劃，因為看這些訪問的國家就知道了，東非到西非，一條直線，正好和那個計劃想符合。
「應該是了，計劃提出一年了，這期間幾國都有過溝通，也是該有個明確態度的時候了，我想這次之後，那個計劃就會公之於眾，你有什麼想法？」
道爾笑了一聲，眼下他的財產除了芬梅卡尼卡，剩餘的資金基本都做了投資，哪還有什麼想法？「我能有什麼想法？只是前些天收到港口那邊的一些報告，才說起這個事。」
庫托斯港口，他作為股東，每個月都會例行的收到工程進展、財務報告等一些資料，而港口的興盛，和華國在非洲的大計劃有著很大的關係，這次的訪問，也就等於拉開了計劃開始的序幕，難怪他會關心。
「哦，這個事我還沒詳細去打聽，等下我打聽一下，到時候給你傳一份資料。」
「好的。」
時間才是上午，也正好是國內的下午，肖揚當即就打電話給了趙慶峰，和他說起芬梅卡尼卡的回覆。
當初為了應對技術轉讓，國內投巨資在庫托斯建立了工業園，幾年的時間過去，產業鏈可以說基本成熟了，把開發地點設在庫托斯，趙慶峰覺得沒什麼問題，至於其他問題也都好說，「你認為最後一個條件有些難以接受？實際上這個條件是最沒什麼約束力的，真有戰爭打起來了，誰還在乎約定不約定的？芬梅卡尼卡其實也知道這一點的，否則他們真擔心這個問題，會很乾脆的拒絕，涉及到國家安全，自身的安全，其他都得靠邊站，你的面子，也不管用。或許，他們有另外的應對手段的……」
這話有些直白，不過肖揚並不是那種自大的人，可從沒認為光靠自己的面子就能讓芬梅卡尼卡妥協，只是他對於趙慶峰所說最後一個條件，有些意外。
他自己可沒這麼想過！
不過也是，真要打起來了，誰還記得約定不約定的？
回想道爾和自己說過的所有話，他突然想到道爾曾說過的一句，恍然大悟：「你說得沒錯，芬梅卡尼卡應該是有辦法堵死這個問題的……」
「那就是了。」不知道肖揚為什麼一下子就這麼確定，不過趙慶峰沒有多問，雖說他們是翁婿，但他很注意什麼去問，什麼不去問，道爾是芬梅卡尼卡的高層，但和肖揚又是私交很好的朋友，關係複雜，哪怕他和肖揚的關係也不普通，但他認為還是不多問的好，「貓鼬在YDL軍隊服役得最多，沒有萬全的辦法，他們是不會同意開放原始碼的，畢竟他們的影響最大。不過嘛……不管什麼原因，他們能有這樣的決定，是一件好事的，從另一個方面來看，他們起碼願意和國內有更深層次的合作。」
肖揚可沒往政治方面想這件事，不過想想也是，這不僅是妥協，何嘗又不是一種姿態的表達？
華國和西方國家的衝突，完全來源於社會體制，其實社會體制的不同，這和普通百姓有多大關係？有衝突的，也就是那些玩政治的人而已，這兩者之間真不能找到一個平衡點和平相處下去？
肖揚沒去研究過這個問題，但在他以一個普通人角度來說，這完全是可以的。
眼下華國一躍成為全球第一大經濟體，從經濟的角度來講，和這個國家加深合作，肯定是沒壞處的，YDL有所想法也是正常的，「這樣不是更好？西方國家對華國的封鎖，可不是什麼好事。」
「封鎖？真正含義有多大，這是說不清楚的，相反我覺得這還有一定的好處，如果可以輕易得到某些東西，或許咱們沒那麼努力，你說是不是？」
這種高深的問題，肖揚覺得自己應付不過來，趙慶峰說的或許是對的，但以他的經歷來說，完全沒那個資格去評判啊，含糊了幾句，他就把話題岔開，轉回到原來的上面。
「那我怎麼回復？是現在，還是過些時間？」
「過幾天吧。」趙慶峰雖然有權利決定此事，但事情畢竟牽涉到另外一個國家，為了不讓人說閒話，他肯定不會「獨斷專行」的下決定，「事情看似不大，但總歸要有部里的統一意見，不會太長時間，最多也就三兩天。」
三兩天，確實不長，肖揚馬上就答應了下來，「那行，我就先等著。」
……
煉油廠和庫托斯之間的輸油管終於完工了，竣工典禮這天，肖揚沒去，張子健出面的，而港口那邊則是馮國峰，雙方都沒有要大肆宣揚的意思，所以場面並不大，也沒有邀請記者之類的，有的都算是自己人。
「不說別的，以後庫托斯的油價是有一定的降低了，這個很好。」阿曼坐在辦公室里，和肖揚討論著這事。
以前索馬利蘭不產石油，油全部需要進口，運輸成本等等造成油價的高漲，這就造成了一些家底小富的人家就算買得起車也燒不起油，這也一度成為沿海漁業發展的一種桎梏，畢竟船也是要燒油的。
這種情況，一直到肖揚他們到來，從沙特和阿聯進口成品油，這才稍有改變。
但現在不同了，產地直供，油價不說便宜如沙特這些國家，但總歸也算是到了國際普通水平，民眾也能夠接受了。
「對普通民眾來說，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消息。」肖揚點了點頭。「當然，海軍也是受益的。」
眼下庫托斯不僅僅是有華國海軍，還有索馬利蘭海軍，海軍的各種船艦，可都是吃油大戶，一升油便宜一角，那一年生下來的費用也是不小。
小門小戶，這點小便宜倒不用多計較，但軍隊這種單位不同，高低一點，或許一年下來就是上百萬的差別。
「這麼說，我們也是受益者。」阿曼呵呵一笑，訓練基地常年保持著數百人，汽車、裝甲車什麼的不少，再加上兩邊公司的人，他們現在也是有幾千號人了，汽車，船等等，一年花在油上面的錢也是不少的。
「呵呵……」
誰都是受益者，不過這個話題可沒什麼好多說的，聊了一會兒，阿曼就換了一個話題。
「我準備三天之後去南半島一趟，收到消息，他們有興趣購買米國的F-35，和之前的反導系統一樣，他們似乎並沒有要和米國直接溝通的想法，我想過去看一看，能不能拿下這個單。」
南半島要買F-35這個消息傳聞有一陣了，不過政府方面一直沒有正面回應過，這就讓人不確定他們是不是真有這個想法，最近北半島方面為了核武事件，動靜有些大，他們大概為了此事，才決定採購F-35吧。
要知道在制空權這塊，四代機和三代機之間，差距還是有些大的。
「可以，這段時間我沒什麼事，你可以放心的去。」南半島的關係，一直是阿曼在關注，自然也是他最合適過去，「不過他們應該不會像島國一樣，謀求相關技術吧？」
阿曼聳了聳肩，「這種事情，我想無論是誰都是願意的，不過他們和島國不一樣，或許最多提一提，不會抱太大的希望的，米國人不可能在亞洲地區授權兩個國家的，再說了，這其實對南半島的意義並不大，他們只那麼大的國家，花費大價錢去購買技術，不太划算吧。」
國防方面，其實不存在有太多划算不划算的，這不是居家過日子，不過這也是一種可能，倒是阿曼有一點說得沒錯，米國人不可能在亞洲地區授權給兩個國家的，更別說這兩個國家就隔著一塊並不寬廣的海域。
「嗯，米國人是不會同意的，消息有說他們的採購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