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玉樓臉色變了變,放下酒杯看了看李青,隨後摁下了免提說道:
「陳先生,陳導的事情,很抱歉,節哀。」
陳永能給自己打這個電話,孫玉樓就知道,京都陳家已經知道陳歌死的事情了!
至於陳永怎麼能找到自己的電話,
陳永以前也是廳級,況且陳家家大業大,拿到自己的私人聯繫方式並不難。
陳永聲音沙啞道:
「孫領導,這件事情,是不是該給個說法?」
孫玉樓一本正經道:
「這件事情我正在查,已經動用了全部警力,有消息會發布通知的。」
電話里,陳永冷冷問道:
「孫大領導,我可以給您提供個線索。」
「李青,這件事情是他做的,你可以好好查查他。」
孫玉樓看了李青和王勉一眼,隨後拿著電話說道:
「沒有證據的事,可不能亂說,這件事情我會嚴查的。」
「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替我跟陳老爺子問個好。」
陳永語氣有些不客氣道:
「等下再掛,我話還沒說完。」
「這件事情,如果查不到兇手,那我可直接在京都上訪了。」
此話一出,孫玉樓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這話,毫無疑問是在威脅自己呢!
「你說這話就沒意思了,隨你怎麼弄吧。」
孫玉樓冷冷道:
「不過我要提醒你一下,今天在華洲君庭,也就是李青的別墅那,遭遇了刺殺,有線索顯示,殺手是來自京都。」
「有人指向陳曉紅,你提前有個心理準備吧。」
說完,
電話那邊的陳永沉默了片刻,而後沙啞說道:
「呵呵,謝謝提醒。」
「沒證據的事情,或許是有人散布謠言吧。」
說完,
陳永就掛了電話。
...
京都六號大院裡。
掛掉電話的陳永,坐在沙發上老臉陰沉,除此之外,其餘陳家大部分人都在場,臉色皆是有些難堪!
就在半個小時前,
陳家接到了陳歌被槍殺的消息。
得知陳歌出事的消息,一時間,所有人內心皆是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對方的手段,也太狠太囂張了吧!
在國內,還敢這麼玩?
簡直比拍電影還要離譜!
陳永臉色陰沉,聲音沙啞道:
「曉紅,上午李青遭遇刺殺,這件事情跟你有關係麼?」
陳曉紅眼眶微紅,明顯是剛流過淚水。
她擦了擦眼淚,隨即又恢復以往的冷淡神情:
「這件事情我不知道。」
「李青遭遇刺殺,為什麼要問我?」
陳曉紅面不改色,沒有一點撒謊的跡象。
陳永沉聲道:
「剛才我給孫玉樓通話,他告訴我的,說是提醒,更像是一種威脅。」
「這個老傢伙,以前我在職的時候,可沒見他有這麼高的架子!」
「所以,這件事情真的跟你沒關係?」
陳曉紅臉色冰冷,目光不容置疑道:
「我從來沒安排這些。」
「可能是陳釗光,或者是陳歌吧。」
說著,
陳曉紅臉上不禁露出一抹冷冷的苦笑,像是自嘲一般:
「兒子死了還沒頭七,現在丈夫又死了,我還真是命苦呢。」
「咱們陳家死了兩條人命,連仇都不敢報。」
聽著陳曉紅的話,
客廳內其餘人,臉上都多少掛不住面子。
陳永沉聲道:
「曉紅,阿瑟和陳歌的仇,這是一定要報的,只不過不是現在。」
「你爺爺那邊,我再去跟他說說。」
陳曉紅點上一支細煙,冷笑道:
「不用了爸,也不麻煩大家了。」
「這事,就這麼算了吧。」
說完,陳曉紅提著包就朝外走去。
陳永很擔心會出什麼事,在後面叮囑道:
「曉紅你千萬不要衝動,大家都沒說不報仇,只不過需要從長計議!」
陳曉紅頓住腳步,笑容有些悽慘和冰冷:「我一個女人家,能怎麼衝動。」
來到樓下,陳曉紅開著一輛霸道駛出六號大院。
半個多小時後,
陳曉紅的車子停在了京都二環的一處四合院裡。
朱紅的大門,金燦燦的門環,門口站著兩名青壯年。
「陳小姐是吧,余少在裡面等您呢。」
青年很是恭敬的打開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進入大院後,
陳曉紅挎著包,目光微寒掃視了一眼。
這院子前後兩院,裝修十分豪華,跟古代王府沒什麼區別,這地段這麼大的四合院,保守估計不下四個億!
當然,一般人就算有錢也買不到,需要很硬的門路才能辦到。
隨著一名女僕引路,陳曉紅來到了一所小茶房內。
一進門,陳曉紅就見到一名青年正坐在面前泡茶。
青年正是之前在大院樓下遇到的,餘輝。
陳曉紅知道餘輝背景不凡,於是索性就打算來找他面談,商量一下合作對付李青的事情。
」陳小姐,你來了,請坐。」
餘輝穿著貴族紫西裝,戴著一副金絲眼鏡,十分文雅,纖細修長的手指握著茶壺,輕輕的給陳曉紅倒了一杯:
「喝點茶,陳小姐。」
陳曉紅坐下,臉上並無笑意,畢竟剛成了寡婦,心裡避免不了悲傷。
「陳小姐,怎麼想起來今晚來找我了。」
餘輝臉上並無笑容,甚至還有悲傷道:
「陳小姐,節哀,陳導的事情...希望你能看開一點吧。」
陳曉紅坐下後,微微低著頭說道:
「余少,謝謝你。」
「如果不是你告訴我,或許陳歌的事情,魔都那邊還要瞞很久。」
陳歌身死的消息,正是餘輝告訴陳曉紅的。
餘輝淡淡道:
「這點小事,談不上謝,陳姐,咱們之間還長遠著呢。」
陳曉紅喝了口茶,說道:
「還要謝你一件事。」
「幸虧你當時勸阻我去魔都,不然今晚,或許我就陪著老陳一起上路了。」
陳曉紅現在想起來都有些後怕,
如果當時自己一意孤行去魔都為兒子報仇,那今晚再高速公路上,自己絕對跟陳歌一樣慘!
餘輝微微笑道:
「你應該謝你自己,是你自己有冷靜的頭腦,我只不過提醒一下,算不得什麼。」
餘輝說話很溫柔,不僅沒有一點架子,每句話都能讓陳曉紅感到很舒服。
越是這樣,陳曉紅就越發覺得,餘輝的家世背景更可怕!
上次看到那輛京都治安局的車,得是封疆大吏級別才能坐的,而餘輝這個年紀,就敢堂而皇之的私坐公車。
這就說明,餘輝的背景,比起陳家只高不低!
況且這還只是冰山一角。
陳曉紅抿了抿紅唇,淡淡道:「謝謝。」
這時,
外面傳來幾聲敲門聲。
「余少,是我。」
餘輝抿了口茶:
「進來吧。」
一名四十多歲的男人,身穿行政夾克,提著公文包走了進來,站在餘輝面前不遠處,模樣十分恭敬。
餘輝微笑道:
「陳姐別介意,他不是外人,他是魔都政法大學的一名法學教授。」
「平時在體制內有不少關係,這次陳導出事,就是他通知的事情。」
男人朝著餘輝低著頭笑道:
「余少謬讚了,我只不過是余少的眼線罷了,是余少賞臉我才算是個教授。」
聽到這些,陳曉紅有些詫異,魔都政法大學的教授,竟然對餘輝這麼卑微,完全就是一副狗腿子的模樣。
好歹是政法大學的教授啊,社會地位算是上流了。
要知道曾經漢東一位法學教授,入了體質可是青雲直上。
陳曉紅內心詫異,但並沒表現出來:
「這麼說,我也要謝謝這位教授。」
男人連連笑著搖頭道:
「陳小姐您千萬不要客氣。」
「余少,魔都孫玉樓,猜測到陳小姐僱傭殺手的事情了,並且還敲打提醒了陳永陳先生。」
陳曉紅眉頭一皺,美眸中再次閃過一抹驚訝,這事,他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