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完頭髮,便打橫將她抱起放入被窩裡,人就去給她拿睡衣。
換好睡衣,面前的小女忽然跪在被褥上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渾身的重量都靠進他的懷裡。
她是那樣嬌小,需要他的保護。
可是無論他怎麼樣的為她遮風擋雨,她總是都能受到傷害。
外界的他尚且可以干預,內在的呢?
她的心,他要怎麼才能深刻的走進去,親自告訴她的心,不要有負擔,一切還有我。
「取消婚禮吧!」慕照突然說,思維清晰無比,「我想要的親人祝福,沒有。我們在一塊本就是一場意外,更是糾纏不清的孽緣,我們得不到想要的祝福,當然如果我連自己的婚姻都得不到祝福,這樣的婚禮舉行的有什麼意義呢?你說是嗎?」
盛熙修原本稍稍舒緩下來的情緒再次翻雲覆雨的湧起。
他一把將她從懷裡摘出,眸『色』晦暗難平的望著她,聲音抑著怒意:「慕小照,你什麼意思呢?婚禮不會取消,可以延後一個月!」
慕照看著他,伸手『摸』上他的眼睛,聲音帶著央求和楚楚可憐:「就當是我求你了…,我沒有心情,好嗎?」
盛熙修紅著眼睛,「就因為顧如風給你擋了刀,所以你內疚,所以你放棄了?」
「不是!」慕照仰著小臉,她原本好不容易養起來的圓潤,現在下巴又尖了,「我不想再折騰了,我安靜的生下我們寶寶,婚禮以後再說吧。至少現在我不想…」
她還沒有臉,在這個時候踩著顧如風的痛披上婚紗走上紅毯。
因為她,顧如風沒有脫離危險,顧母跳樓『自殺』,下一個受傷的又將會是誰呢?
她有些喘不過氣,心力交瘁的感覺,她什麼都不求了,現在只求平安生下孩子。
她揪著盛熙修的衣襟,眼睛濕漉漉的望著他:「取消婚禮,好不好?我們這樣不是挺好的…我愛你,你愛我…這就夠了。」
盛熙修臉『色』很難看,俊美的臉冷若冰霜,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許久才繃出幾個字:「你先睡,我考慮考慮!」
他說完,就將慕照摘出自己的懷裡,邁著長腿幾秒就離開了臥室。
伴隨男人修長挺拔的身影淡出視線,慕照的心揪成了一團,好久都沒能適應住這強烈的不適。
對不起!
她默默出聲,眼淚滾出眼眶!
盛熙修走進書房,沒有開燈。
他嘴裡含著煙,俊美的臉與暗『色』融為一體,心中陰鬱而沉悶的不行。
莫臨淵接到他的電話,才剛剛從外面回來,車子都還沒來得及熄火。
「在家?」
莫臨淵停好車,從車上下來,淡淡的嗯了一聲。
「找你喝酒!」
莫臨淵沒有拒絕,「你來吧!」
十五分鐘後,陌尚公館。
莫臨淵看著對面坐著的俊美男人,抬腳踢了他一下:「白的,紅的?」
男人抬頭,鳳眼『露』出少見的頹『色』:「白的!」
莫臨淵給他倒上珍藏多年的美酒,「便宜你了,這酒是外祖父傳下來的!」
盛熙修一口氣干光,莫臨淵直覺千金化水的心痛,「能不能尊重一下這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