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欠我的怕不只是一個謝謝那麼簡單?」
盛熙修薄唇勾了勾,緩了幾秒,才無比鄭重的道:「很抱歉,雖然這聲抱歉來的太晚。」
顧如風看著雙膝上擺放的相冊,那照片上,嫣然笑的璀璨少女,他立在她的身後,擋去了她頭頂上的太陽,他們身後是連綿起伏的薰衣草。
似乎隔著久遠的時空,傳來少女脆脆的笑聲,「如風哥哥,聽,那是花開的聲音…」
是,那是花開的聲音。
年輕肆意的青春,如花開肆意的聲音。
他們曾擁有過的那段靜好時光,永遠深埋在想不起的記憶里了。
他合上相冊,眸『色』平淡無波,「這句道歉,我收下了,晚安!」
他掛了電話,將相冊鎖進保險箱裡,轉過身來就看到臥室牆壁上那一張巨幅婚紗照。
是海底婚紗照,女人穿著美人魚的白『色』婚紗,他對她伸出手,她向他游過來。
他記得,拍這張海底婚紗照,她差點溺水而死。
怎麼說呢,他們朝昔相伴不過一年,但好似從前的幾年,生活里的點點滴滴都會有她的身影。
他最初從醫院醒來的那段艱難的日子,她以朋友之名時常來看他。
他好了以後正常回到公司,她便成了他最得力的總裁秘書。
她對他事無巨細,從未有過逾越。
如今細細想來,那些點點滴滴的滲透,都成了他生命里的一部分。
他目光收回,看著床頭柜上擺放著的嬰兒滿月照,那初長開的孩子,像他多一些,她很漂亮,因為她有一雙跟他一眼的桃花眼。
直到這一刻,他才深刻意識到,他從來沒有認真看過他的孩子。
現在,心中升起一片強烈的渴望,他迫不及待的想接回孩子以及那個陪他走過數年風雨的女人。
從抽屜里『摸』出車鑰匙,找管家問了一下,確定女人和孩子是回莫家了,他才拿著鑰匙衝出去。
不久,院子傳來車子發動引擎的聲音,在夜深人靜,似是向幸福發出的勝利號角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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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紅杉公館。
盛熙修從盛九房間出來,回到臥室。
他推門進去,醒酒後的慕照剛好起床找水喝。
她眨著惺忪睡眼,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已經很晚很晚了。
她望著從門外進來的高大俊美男人,趿著拖鞋走過去,「你去哪了?」
盛熙修托著她的腰,捧起她的臉,吻了吻:「小九高燒,我在他房裡。」
慕照神『色』微凝,「退燒了嗎?」
男人鼻尖噌著她的,「退了。」不知道他在高興什麼,總覺得他心裡藏不出的喜悅,「馨兒,顧如風來電話了,臍帶血盛堡營那邊已經確定收下了,兒子骨髓移植手術安排在兩周以後。」
慕照高興,抱著他的腰,「嗯,我們欠了顧如風一個人情。」
盛熙修點點頭,手掌貼在她柔軟的腰肢上,「等小卿長大,讓他自己去還?」
慕照輕笑,「怎麼還?以身相許啊?」
男人對她眨眼,「這個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若是兩家能結成兒女親家,也算是徹底解除隔閡,親上加親了。」
慕照撇嘴,「你願意,人家可不願意。你一開口,就管人家要寶貝女兒,那怎麼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