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疼我,寵我,呵護我…甚至是無法自拔的愛上我…,都是因為他想要擁有那片屬於他的光和熱的天空。」
「是他心裡太冷了,所以季夏,你若是有足夠的耐『性』,用你的光和熱去照亮他的陰暗,撫平他的孤獨,他會愛你的。我保證!」
季夏不信,她抓住慕照的衣角,「真的嗎?」
「我了解大哥,我跟他幾乎朝夕相伴數年,他的秉『性』我比誰都要清楚。」
季夏表情有些呆滯,淡淡的一句,「是嗎?」
她疑『惑』完,低頭就捧起臉,哭的像個孩子,「我十七歲在滇南的部隊裡第一次見到他,就喜歡上他。我如今三十了,整整十三年呢,不曾減少,越發濃烈。」
十七歲的季夏,還是個快意灑脫的問題少女。
她那時淘的可以上房揭瓦,所以才被送進了部隊鍛鍊。
想想,這些年,季夏時常後悔的事,就是為什麼去當兵。
如果不當兵,她現在一定過的很平靜,至少不會這麼痛苦。
慕照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她,開了一瓶紅酒,陪她喝著,「其實,你守著這份漫長的執著,也不全是那麼痛苦,不是嗎?行川很懂事,他是你的驕傲。」
季夏眼底泛著水澤,釋然笑著點頭,「行川,是我的驕傲,我應該感謝生命之中有他的陪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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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慕念孝倚靠著書櫥,姿態難得慵懶而隨『性』。
他沖男人抬了抬下巴,「你手上的,是什麼?」
盛熙修對他揚了揚手中的相冊,「屬於你們的…相冊,慕家大火後的唯一倖存者。這五年,我想她想到發狂了,會拿出來看。」
頓了頓,他將相冊擱在書桌的拐角,淡淡的笑了一下,「這是屬於你們的,現在物歸原主。但,馨兒的餘生,我會替你照顧好她。」
說到這,他眸『色』忽然變的無比真誠起來,「當年我打你的那一槍,你都沒能死,說明我們之間的兄弟情分比你我想到的要深。」
「我們愛上同一個女人,我們都為她付出過慘痛的代價,最後是我的幸,等到了她。」
「也是你的劫,你雖然失去了愛她的資格,可你仍然是大哥,不是嗎?」
盛熙修目光漸漸變的深沉,一瞬不瞬的望著那不遠不近的男人,低低的笑開,「大哥,放過我,放過你,也放過我們…,給一個祝福,應該沒那麼難,不是嗎?」
慕念孝身心震動,漆墨的眼深不可測的望著那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他看著他,時光仿佛穿梭了一般,若是沒有盛胭脂的事,他們一直會是兄弟。
因為盛胭脂的誤會,他們的兄弟情分,撇的是那樣一乾二淨。
如今,重拾起來,似乎也沒那麼難。
畢竟,她還活著,就是對他的救贖。
當年,收到她飛機出事,他倒在血泊的剎那,腦海里想的都是無法原諒他犯的罪。
她好,就是他好!
這是他想要的初衷!
他抬腳走過去,看著書桌上泛黃的相冊,心情冗長反覆,一時間像是被荊棘纏滿了心口,讓他喘息都變的凝重起來。
原來,放下,是那樣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