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聲音很輕,「不是愛我的?」
季夏嗤笑:「慕籬也很愛你,是不是愛你的,你都要娶呢?」
已經很久沒人在他面前提起過慕籬這個名字。
若不是季夏提起,他差點都忘了慕籬還活著,就活在他王宮後院的地窖里。
他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前提,也得看著舒服。」
季夏忽然就覺得好笑起來,「王都看著比我舒服的女人很多,誰知道哪天又有女人借了你的種在帶著孩子出現呢。」
這話,慕念孝是聽懂了。
眼前的女人,不僅是要他的婚姻,還要他的愛。
可他已經不會再愛了!
他的愛,在最好的年紀已經枯萎。
他俊臉染著黃昏的光暈,在半暗不明的光暈里透著幾分淡淡的冷涼,「如果你覺得委屈,可以不嫁!」
季夏喉頭髮堵,咬牙切齒的道:「不,我嫁!」
她悲憤的說完,猝不及防上前一步,圈住男人的脖子踮起腳尖人就要吻上男人的唇。
慕念孝站著沒動,不過他到底是不習慣女人碰他。
他手擋出了她吻上來的唇,那軟糯的濕潤一下子就透過掌心傳到了他骨血深處。
他皺了皺眉,伸手掐開她的腰肢,讓她遠離自己一些,「女孩子要莊重!」
季夏眼眶紅紅的,委屈的哼道:「慕小照莊重?你喜歡的從來就是不莊重,我為什麼要莊重!」
慕念孝看著她委屈不已的小臉,忽然低低的笑開,半嘲半諷的調子,「你委屈什麼?你有什麼可委屈的呢?膽大的是你,借種生孩子的是你,我才是受欺騙和委屈的那個。」
季夏哽咽,『露』出女人最脆弱的一面來,「可你不愛我。」
「為什麼你愛我,就一定要求我必須也是愛你的呢?」男人淡淡的口吻,有條不紊的笑著道,「你要的是愛情,我要的安寧。我的愛早已死無葬身之地,不會再動這個心思。你若是能受得了我給的安寧,那就嫁過來,如果不能,我不會『插』足你和孩子現在的生活。」
季夏視線變的模糊,她從未在人前這樣有失體統過,「為什麼不給我和你自己一個機會?慕小照你已經錯過了,如今她有自己的幸福要守,你還能期許著什麼呢?」
她說完,男人視線向她看了過來,那眸底是很平靜的深『色』以及你看不懂的悵然,「季夏,女人一旦貪心起來,就會患得患失。我願意給你一個婚姻,那也是基於你執『迷』不悟愛我的基礎至上,不要貪心,否則你會比現在更痛苦。」
晚風吹拂過來,季夏短寸的頭髮被吹的有些翻飛。
現在是九月初,等到了月底,京城的風會更大。
她伸手『摸』了『摸』齊耳短髮,想著,或許風更大一些時候,就能吹散埋在男人心頭上的雲翳了吧?
她一直都覺得,深愛一個人沒有錯。
但執著並一直深愛一個人,就有些可憐可悲。
她忽然笑了起來,淡淡的沖他抬高下巴,諷刺而又無畏,「是嗎?慕念孝,你真可憐!沒有愛的婚姻,我季夏不要!總統夫人,在我眼裡就是一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