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腦子裡閃過什麼,想起了自己曾經在電視和報紙上經常看到他,他竟然是鼎鼎大名的……左凌風?
他認識葉星辰?而且還很熟悉的樣子?
而且,他明顯是在維護她!
這樣的認知,太意外,也太令人震驚,陳然一下子不能回神。
同時怔住的,不只是陳然,還有葉星辰。
她也被左凌風的突然出現所震驚,而且他一瞬間冷下來的臉,還有那肅殺的語氣竟讓她莫名泛起戰慄。
她張了張唇,大腦卻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陳然怔愣後終於回神,卻仍舊是逞強,對左凌風說道,「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與外人無關!」
左凌風忽然一勾唇,冷笑如刀,「我不是外人,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包括葉星辰,她睜大了眼眸,不知所謂。
陳然也一下子悶住,覺得難堪的同時,心裡更是氣憤,葉星辰到底哪裡好,不但搶走樓犀,連左凌風也為她出頭?
左凌風卻是一臉從容不迫,目光緩緩掃過陳然,認出了她,視線一轉,又落在她懷裡的思思身上,小人兒嚶嚶地哭著,十分可憐,他深睨了一眼,而後又望向葉星辰,「你要留下這個孩子?」
雖然不理解她們為什麼要搶這個孩子,但她有問題他一定會幫忙!
葉星辰怔愣著,點了點頭。
左凌風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就伸手向陳然,動作快如閃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思思搶了回來。
陳然只覺得手臂一麻,然後懷裡就空了,她不敢置信,憤然瞪向左凌風,但他的氣勢太強,讓她無所適從,所以又瞪向葉星辰,口不擇言地說道,「葉星辰,真沒想到,你還是水性楊花的女人!」
「你說誰水性楊花?」左凌風再次硬聲質問。
陳然被他喝住,雖然她不認識左凌風,但是在電視上時常看到,他給人的印象一直都是瀟灑自若、溫文爾雅,可此時此刻,他的一張俊臉上仿佛蒙上了一層寒冰,尤其是那雙黑眸,仿佛是兩道利箭,綻放出前所未有的銳利。
他一手撐在電梯門上,骨節分明的手指微微收緊,「有沒有聽過一句話……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疑問的語氣,卻是威懾的力量!
陳然下意識地一哆嗦,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左凌風好像將葉星辰當做了寶貝一樣,誰碰一下都不行,說一下也不行!
左凌風將思思抱給葉星辰,兩人交接的一剎那,陳然又想趁機奪回思思,卻被左凌風一手制住,他看了看葉星辰額頭上的傷,微微眯眸,望向陳然,不疾不徐地說道,「看在陳舟的面子上,我今天饒了你,馬上給我……滾!」
陳然哪裡被這樣羞辱過,頓時氣極,憤怒的情緒充斥著胸口,又是罵向葉星辰,「葉星辰,你等著,我一定要告訴樓犀,你不知檢點,勾三搭四!」
左凌風聽不下去了,剛剛要動手,葉星辰下意識地拉住他,不管怎麼樣,陳然是陳舟的妹妹,不看僧面看佛面,再怎麼樣也不能對她動手。
忽然……
「這是在幹什麼?」一道嚴厲的女聲穿過人群。
眾人一下子驚住,圍觀的人群紛紛向兩側閃避,中間閃出一條道來,高跟鞋聲「噹噹」響起,可見主人的怒氣不小。
葉星辰徐徐抬眸,瞧見景颯一步步走來,麗容冷凝。
」」
左凌風看到景颯後眼神些許閃爍,顯然也是認識的。
景颯的目光一一掃過眾人,視線最後落在左凌風的手臂上,葉星辰剛剛要阻止他動手,手還沒有鬆開,正緊緊抓著他的衣袖。
景颯的美眸微微一凝,而後不著痕跡地移開視線,嚴厲斥向眾人,「這裡是醫院,不是菜市場,吵吵鬧鬧像什麼樣子?還有,你們都這麼閒嗎?」
聞言,看熱鬧的人作鳥獸散,剩下的幾人則面面相覷。
陳然顯然勢單力薄,一跺腳,快步離開,臨走之前卻還是不忘撂下話來,「葉星辰,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終於,安靜了。
唯一的聲音,是思思的哭聲。
葉星辰整個人是懵的,可是她顧不上其他,連忙抱著思思快步回了病房,羅嵐也快步追上。
左凌風望了一眼景颯,輕輕點了點頭,「好久不見。」
「別來無恙。」景颯客套地回了一句。
三年前景颯正準備出國,所以對於左凌風和樓犀之間的恩怨也是略有所知。
左凌風抬步欲走,方向是思思的病房方向,景颯卻忽然擋住他的路,紅唇輕扯,不冷不熱地說道,「左先生,你對別人的老婆倒是挺熱心的嘛?」
「你說什麼?」左凌風驀地一怔,顯然他還不知道葉星辰和樓犀結婚的事情。
他離開多日,對於葉星辰近期的動態並不了解,今日來醫院也只是因為那一晚她幫他處理了傷口,想來謝謝她,卻沒想到,電梯一開,就撞上那一幕紛亂。
陳然……思思……樓犀……星辰……
左凌風將這幾個人串聯到一起,又想到剛剛那一幕,恍然明白了,臉色大驚!
星辰竟然嫁給了樓犀?
天哪,他們兩個怎麼可以……
左凌風如遭雷擊,如同被人掐住了呼吸一般難受,扭頭望向病房的方向,眼神愴然,還有……擔心。
前線,軍演如火如荼,實兵對抗已經進入到關鍵時刻,各部隊的重要火力已經陸續全開,演習場上漫天黃沙,塵土飛揚,紅藍雙方正在進行殊死較量。
樓犀所領導的特種大隊,在藍軍里充當的是尖刀的角色,為了給大部隊即將展開的正面進攻爭取更有利的機會,他們深入敵後,以破壞對方電子指揮中心為首要任務,在完成任務後,又快速出擊,破壞紅軍腹地的其他駐紮根據地,他們神龍見首不見尾,屢挫敵方。
但因為他們已經身處紅軍的領地,隨時受到對方雷達的監控,所以樓犀命令大家切斷一切電子設備,從電子信息戰回歸到原始作戰階段,採取B計劃,徒步行軍,上高山,過草地,披荊斬棘,異常辛苦。
敵後作戰其實非常考驗戰士們的作戰能力,不只是體能,還有精神毅力,但他們是特種兵,十公里越野都是家常便飯,一連多日,小伙子們各個還精神奕奕。
這一會兒,樓犀正帶領著突擊小分隊掩藏在草叢裡,目不轉睛地監視著紅軍的一個駐點,眾人舉著步槍,眯著眼睛,瞄準那個軍綠色的帳篷。
帳篷里,紅軍的幾名指揮官貌似正在開會,陸陸續續有人出入帳篷,手裡都拿著計算機和作戰地圖等,可見對方是在研究下一步的作戰方案。
樓犀觀察了一會兒,決定臨時更改計劃,對方既然是在研究下一步的作戰計劃,那麼他何不順手牽羊?只要截獲了紅軍下一步的作戰方針,那麼他們就掌握了對方的一切,這場勝利非藍軍莫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