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裡邊,偶爾幾聲鳥兒的嘰嘰喳喳的叫喚。
寶兒因為一心記掛要找到松鼠帶回家,圍著幾棵參天大樹跑來跑去。
完全沒注意爸爸媽媽這會,正用難以形容的目光注視對方。
「你是不是又想說,不能隨便收別人送的東西?那你是不打算吃白菜和蘿蔔?」
「不是那個意思。」
「韓秀香說了,等她男人抓藥回來,讓他去地窖撿幾個紅薯給我們送來,你也不吃是吧?」
翟惜墨雙目瞪大,這個季節,家家戶戶留著的那點紅薯是要當種子的,「他們突然給你送這麼多東西,是想做什麼?」
森林裡,斑駁的日光灑在男人身上,更加顯得幹練內斂。
「寶兒爸,你去部隊五年,有沒有女戰士追你?」王紫如對自己的男人挺滿意,放下手裡的竹筐,走到男人面前,幫他整理腰上的皮帶。
大白天的,翟惜墨從沒和女人如此親近,他眼神閃爍,別過臉,「沒有。」
「那就好。要是你在部隊招蜂引蝶,或是有女人追你,鬧出了什麼緋聞,我可是比劉湘琴還要不好惹。」王紫如手掌在男人胸前故意摩挲。
但是沒讓她放肆很久,手便被男人抓住。
翟惜墨忽然心悸,抓著女人溫軟的小手,忍著笑:「你還會吃醋?」
「那可不!你是我的男人,要是你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我要是不吃醋,那就是對你毫不在意了。」
王紫如笑嘻嘻的推開男人,朝前邊走了幾步。
「等一下。」男人急忙追上來,拉著王紫如的肩膀,「你還沒告訴我,田大奎叫你去做什麼?」
王紫如回頭,沒好氣瞥了男人一眼。
無奈嘆道,「還能做什麼?給他家韓秀香看病唄。」
「韓秀香生病了?」
「嗯,婦科病,你別問了,她身上那個氣味差點把我搞吐了。」還好她定力不錯,否則,今天中午的豬腳湯是白喝。
翟惜墨不懂婦科病到底是什麼病,多少能猜到是跟女人那方面有關係。
沒人的時候,他也像老戰友張康那樣一臉好奇。
「是女人那方面的病?她怎麼就得了那種病呢。」
對於男人發出的靈魂疑惑,王紫如回頭,很是無語,「其實,你可能不知道,結了婚的女人會得各種婦科病,什麼瘙癢啥的,全都是男人傳給她們的。」
「這……怎麼還怪男人頭上了呢。」
「因為男人的生理構造,天生那個樣子容易攜帶病菌,或者說男人要是洗不乾淨,容易滋生病菌,然後通過夫妻之間傳遞給對方,懂了吧?」
翟惜墨對於打仗能說出各種門道,可是對於女人剛才說的什麼生理構造,完全是懵的。
「你指的是什麼生理構造?」
看到男人一副小學生求知慾,王紫如目光別有深意的瞥了男人那裡一眼。
出來砍柴,男人脫下軍大衣,單薄軍裝裡面只穿了一條秋褲,該性感的地方,那是性感到勾人垂涎三尺。
王紫如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喉嚨。
見男人依舊沒有明白過來。
王紫如那魔爪直接伸過去,一把抓住男人性感的驕傲。
站在女人面前,倆人僅僅一步之遙的距離,翟惜墨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被女人上手。
嚇得他腦子『嗡』的一下宕機,趕忙拍開女人的魔爪,後退幾步。
他紅著臉斥道:「你耍流氓。」
「呵呵,我這不是告訴你,男人的構造與女人不同嘛。」
「那你不會說清楚?」翟惜墨冷峻的臉龐猶如火燒了一樣,滾燙滾燙的,這女人還跟五年前一樣,色膽包天,喜歡對他動手動腳。
寶兒聽到爸爸媽媽的嬉鬧聲,回頭問道:「爸爸!你看到松鼠了嗎?」
聽到兒子的脆生生的詢問,王紫如半開玩笑道:「看到了,好可愛的爸爸的松鼠哦……」
「你再胡說!」翟惜墨紅著臉,害臊到恨不得把眼前的參天大樹挖出一個洞。
森林裡面,迴蕩著女人愉悅而放肆的笑聲。
王紫如帶著兒子,在森林裡面尋找野菜和野菌子。
而男人則是在森林裡面找了不少適合拿回去就可以燒的干樹枝。
約莫兩個多小時,就拉著兩大捆樹枝回去。
王紫如也撿到了一兩斤濕的野菌子和野菜,還順手摘到一些藥草帶回家。
在村里晃悠了一天,劉婆子回到家,走到屋後,便看到了老三去森林砍了樹枝。
「老三!明天你去林子裡面再多砍一些樹枝給我。」
翟惜墨把兩捆樹枝整齊堆在茅草棚外面,聽到老媽的要求,回道:「這裡的柴你拿去燒就是。」
「那……也行。」
劉婆子回頭覷了兒媳婦一眼,看到王紫如竹筐裡面撿到好多野菌子。
她很想開口要,可是她知道,王紫如這個沒良心的肯定不會給她菌子,於是,劉婆子又問兒子訴苦,「老三啊,現在你也回家了,這些年媽可是不容易啊。」
「……」翟惜墨抬頭看向老母親,不知道她又打什麼主意。
「田大奎給你們送菜,這事兒都傳到村里了!他們都說是你媳婦兒的功勞,我可不想讓那些人亂嚼舌根。」
「媽!不用理會外面那些人亂說。」
「我也不想聽那些難聽的話,」劉婆子又盯著王紫如竹筐裡面的野菌子,「這麼多菌子,你們明天不是要去青龍村吃酒嘛,給我一些菌子炒了下飯。」
王紫如看到婆婆沒等她同意,伸手過來抓。
王紫如冷笑一下,趕忙護著竹筐閃開,「你不是天天罵我在家好吃懶做嗎?我撿的野菌子,給你吃?你當我是什麼人?比劉湘琴還好欺負?!」
劉秀蘭沒抓到野菌子,不甘心,罵道:「王紫如你還真是下賤胚!我就沒罵錯過,你撿的菌子又怎麼啦,分家的時候說了, 你也得孝敬我這個媽才行。」
「叫你兒子自個孝敬。」老不死的。
翟惜墨皺眉,目光冷冽,「媽!以後不要再罵寶兒媽了。」
「你一天到晚閒著也沒事,想吃菌子去林子裡面撿,到處都是。」
「你你你……」劉婆子指著自己的好麼兒,氣的說不出話。
真是死都不能閉眼睛啊。
居然生了這麼個沒有孝心的兒子。
劉婆子一邊抹淚,轉身回去她自己那屋。
一轉身,就看到田大奎拎著紅薯來到後邊,劉婆子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田大奎,你這是做什麼?」
老婆子緊盯著田大奎手裡拎著滿滿一撮箕紅薯,眼睛都紅了。
看到劉婆子,莊稼漢笑容憨厚,「嬸子也在家呢。」
他指了指正在屋後草地上幹活的兩口子,「聽老三說好久沒吃到過家裡種的紅薯,這不,我們家地窖還有點,秀香就說給老三送幾個紅薯過來,讓他嘗嘗。」
沒想到田大奎居然說是他想吃紅薯!
翟惜墨彆扭的眼神看向妻子,只見妻子蹲在在草地上整理野菌子紋絲不動,「寶兒媽,來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