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奕承,你看看怎麼樣?」
唐晴將剪子一放,傅奕承迫不及待地起身來到軍容鏡前,他還沒仔細看,就看見李大富一把從椅子上跳起來,邊擺手邊喊道。
「不行不行,你這剪的什麼頭髮!你根本就是在搞破壞,你!」
李大富激動地一直用手指著唐晴,只是他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傅奕承猛地一個跳起來,激動地打了個響指。
「帥!就一個字!」
傅奕承那激動的神情讓李大富一愣,他站在軍容鏡前,左側右側,越看越是滿意,眼裡滿滿的都是自戀。
「嫂子,你也太會設計了,這頭型我非常滿意!」
「滿意?」李大富瞪大了眼睛,指著傅奕承的腦袋說道,「你看清楚,她在你頭上直接劃了條疤啊!這是什麼鬼髮型!」
李大富說得一點沒錯,唐晴確實是在傅奕承的左側理出了一條刀疤狀的發痕。
「這是刀疤頭。」
唐晴沉聲道,嚴格說來,這是莫西幹頭型的變型。
莫西幹頭是將兩側及後部的頭髮全部剃光,只保留頂部的頭髮,這也是突擊隊員常用的髮型,所以後世也稱突擊頭型。
她知道這一條刀疤的設計,放在這個年代絕對是炸裂一般的存在,她可以不這樣設計,但是她就是覺得,以傅奕承這種痞痞的性格,肯定不會被世俗左右,這樣的刀疤頭,反而更襯他那放蕩不羈的性子。
而她確實也賭對了!
傅奕承才不喜歡普羅大眾,他要的就是獨樹一幟!
「嫂子,答應我!這個髮型,只給我一人弄,別人可不行!」
傅奕承拉著唐晴的手,無比認真地說道。
看著他的手拉著唐晴,紀君澤的眉頭皺了一皺,他不動聲色地走到傅奕承身邊,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用力一扣,把他整個人往後拖了好幾步,瞬間就跟唐晴保持了四五步的距離。
「放心吧,只有你才有。」
唐晴心裡默默想著,就這種髮型,她也不敢給別人整啊!
「不行不行,你們這就是在開玩笑!什麼刀疤頭,你這是在毀了軍人的形象!」
眼見沒有人注意自己,李大富不停地擺著手,一副要上綱上線的模樣,「你們要是敢這麼搞,我馬上就去匯報領導。」
「這個……」
唐晴正想要解釋,紀君澤卻突然說道,「李師傅,你難道不知道這刀疤頭的來歷嗎?」
「啥意思?」李大富皺眉不解地問道。
紀君澤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們當兵的,誰身上不帶點傷?身上的疤都是榮譽的象徵!這刀疤頭也是,這條疤落在頭上,就是向世人宣告我們一往無前,拼死一戰的勇氣!」
紀君澤神情凝重,他句句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像是在宣誓一般。
唐晴一聽就知道他是在胡謅,但是李大富明顯被他給震住了。
傅奕承也幫腔道,「對!這是我勇氣的象徵,李師傅,你要注意你的言辭!我認為你在詆毀我!」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還真就把李大富給唬住了,他愣愣地問道。
「還有這種說法?」
「當然了!咱們還能騙你不成?」
傅奕承一本正經地說著胡話,這時候已經有一批人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
「報……報告!十公里加速跑,已經完畢!」
聽到喘氣聲,唐晴自然而然地一抬頭,她這一眼看過去,立馬嘴巴就張成了O字形,雙眼圓瞪,心跳加速。
這這這……這是一道什麼樣的美麗風景線啊!
陽光下的一群壯漢,個個四肢健壯,寬圓的肩膀,高挺的胸脯,結實得像鋼樁鐵柱一般,他們全都脫下了上衣,汗水順著那八塊腹肌緩緩流下,而且一眼望過去,還全都是健康的小麥膚色。
這種頂級身材,唐晴只有以前看消防員晨跑的時候,有幸在短視頻里見過。
唐晴眼睛眨了一眨,下一秒她的視線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咦?咦!怎麼肥事!是誰把燈給關了!
唐晴慌亂地伸著手,而她整個人被紀君澤給攬在了懷裡,強行用一雙大手將她的眼睛死死捂住。
「全體都有,注意儀容,把衣服穿好!」
紀君澤冷厲的聲音在唐晴耳邊響起,她聽得接連在心裡哀嚎,不是吧!她就瞟了幾眼,這種好風景就要沒了嗎?
只聽得一陣悉悉嗦嗦的聲音,當唐晴的視線再次恢復光明的時候,眼前已經是一片軍綠的世界。
唉……果真幸福……總是來得太短暫。
紀君澤撇了一眼身邊的唐晴,她向下的嘴角,將她那滿滿的失落如數盡顯。他俯身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喜歡看?今晚回家讓你看個夠。」
他在說什麼虎狼之詞!!!
唐晴的耳朵瞬間就燒得通紅,扭頭瞪了紀君澤一眼,卻只見朝著自己壞壞一笑。
她她……她才不是那種色女!
眾人穿好衣服緩著氣,圓寸少年一眼看到了傅奕承的髮型,硬是扒在門上,顫抖的手指著傅奕承道。
「傅營長,你這髮型……也太霸氣了啊!」
所有人都抬起頭,傅奕承也是極為配合的走上前,左扭頭右扭頭,還側了側身,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的展示著自己的髮型。
一眾漢子也都毫不吝嗇地誇獎。
「行啊!這髮型我以前真沒看過!是真好看!」
「傅營長,您這一條疤,看著就霸氣!」
「這是嫂子的手藝?和紀副營長的完全不一樣,但是就是好看啊!」
聽到所有人的誇獎,傅奕承更是驕傲的仰起了頭,在唐晴看來,他這會兒像極了開屏的孔雀,臭屁而又自信。
「嫂子,該……該我了!」
圓寸少年用他最快的速度瘋狂跑完了十公里,他的雙腿都還在顫抖著,他只能匍匐前進,一路生生爬到了板凳邊上,一把坐了起來,緊張地對著唐晴說道。
「嫂子,我也要傅營長那種髮型!」
「你小子休想!」傅奕承立馬就跳起來,「嫂子,這髮型只能我有!我加錢!買斷!」
他有錢他任性,別人休想搶走他的風頭!
唐晴看著傅奕承那跳高的模樣,心裡默默想著,果真男人至死是少年啊!看看傅奕承,當真是幼稚!
「傅營長!」
圓寸少年不滿地一吼,卻又抵不過傅奕承的威嚴,只能委委屈屈地說了一句,「行……」
唐晴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說道,「放心,我給你設計一個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