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阿婆擺著手,想也不想地就拒絕了唐晴,搖著頭就徑直離開。
「么妹,你別往心裡去,阿婆她是這樣的……」
黃阿妹低聲說道,跟著她告訴唐晴,黃阿婆的父親以前就是村裡的大地主,這村裡有三分之二的地,都是黃阿婆家的。
後來因為成分問題,黃阿婆和她男人被打成了臭老九,資本家,沒少吃苦。
「阿婆也是真怕了,怕這事會連累到她,所以不敢把院子租給你。」
聽到黃阿妹的解釋,唐晴點了點頭,她也算是明白了。
「不過黃阿婆家的院子,地方又大又寬敞,高牆一隔,就是在裡面踩縫紉機,也吵不著四周的鄰居,確實很合適。只是可惜了……」
「理是這麼個理,但是阿婆她性子倔,她說不行,那就一定不行。」
黃阿妹也嘆了一口氣,她趕緊又拉著唐晴的手。
「不過么妹,你別慌,你要真想干,我再幫你找找地方。」
「好,嫂子,那就麻煩你了。」
唐晴也只能暫時先這樣安排了。
唔唔唔……
哇哇……
大寶二寶奶乎乎的聲音傳來,唐晴看著同時抱著大寶二寶的封雲大師,兩個小傢伙笑得嘴都咧開了,但那封雲大師竟然一次抱倆,還不覺得吃力。
「封雲大師,辛苦你了。」
唐晴將喜寶交給黃阿妹,她上前將大寶和二寶挨個接過來,將兩個小傢伙放回了嬰兒車裡。
被她這一抱走,兩個小傢伙全都揮舞著小手小腿,明顯還想在紀君澤的懷裡多賴一會。
「大寶二寶,乖乖。」
唐晴輕輕拍了拍兩個小奶糰子的手,示意他二人安靜下來。
唔唔!
哇哇……
大寶二寶努力地張著嘴,只恨自己不能開口說話,那是拔拔,拔拔啊!
「大師,今天就辛苦你,在這將就一晚。明天只要柳紅豆不登報尋一念,我就送您回酒店。」
唐晴客客氣氣地說了一句。
紀君澤挑眉輕笑,「那如果她登報了呢?」
這一句反問,倒讓唐晴愣住了。
「那……那我就……我就只能讓您一直住在這裡了!」
唐晴有些結結巴巴地說了這一句,但她心裡清楚,她又不是土匪,怎麼可能真的把人一直扣著。
紀君澤微微一笑,若真是如此,他倒想一直守在唐晴的身邊。
只不過,他知道不行。
這次故意被她綁走,就是想要知道唐晴的落腳點,之後可以派人來護著她。
「我說的可是真的!封雲大師!您要是想回去,倒不如現在就給柳紅豆打個電話,讓她最好乖乖聽安排!」
眼見對方半天不說話,唐晴擰著頭,大聲地說了一句。
「電話就不必了,柳紅豆知道該怎麼做。」
紀君澤突然冒出的這一句話,唐晴聽了只覺得莫明。
可是這個封雲大師,也實在是古怪得很。笑眯眯地陪著三寶玩,偏偏三寶非常黏他,就連大寶,也比平時精神了許多,一直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他,就像是怕他下一秒會消失一般。
看著怡然自得的封雲大師,唐晴和于娜兩人都有些愣神。
「小唐,這個封雲大師……是不是這裡有點問題啊?」
于娜偷偷拉著唐晴,指了指腦袋問道。
唐晴搖了搖頭,她也不清楚啊,難道說高人的腦迴路,當真和別人不一樣?
「晴晴!」
就在此時,白玲瓏從二樓走下來,神情之間有些激動。
「啊,怎麼了?」
唐晴剛一出聲,白玲瓏一眼就看見了滿頭白髮的封雲大師,她愣了一愣,指著他問道。
「這是……」
「他是封雲大師,么妹請回來看風水的!」
黃阿妹笑著解釋了一句,白玲瓏也沒多想,她拉著唐晴的手。
「晴晴,李安琪醒了!」
「她醒了?」
于娜有些激動地問道。
這幾天,白玲瓏和唐天明一起給李安琪調養著身子,她一直高燒不退,也總是說著胡話。
「對!不過她人還是有些虛弱,晴晴,於姐,你們要不要去看看?」
「去看看。」
于娜心底很是著急,拉著唐晴的手,跟白玲瓏一起趕緊往二樓走去。
紀君澤聽到李安琪的名字時,眼神微微一動。
他當然知道李安琪是誰,沒想到她竟然會在這裡!
「三哥,怎麼樣?」
唐晴一到了二樓,就看到端著藥碗出來的唐天明。
「還行,人算是恢復正常了,就是精神有些差。你們不要問太久,她得多多休息。」
唐天明叮囑了一句。
他雖然不清楚李安琪的來歷,但她身上的傷,著實有些嚇人,這個姑娘當真是有些可憐。
「好,我知道了。」
唐晴一走進去,整間屋都瀰漫著一股藥味。
李安琪就靠在床頭,她那巴掌大的臉,又瘦了一大圈,唇色發白,臉色憔悴無比,她一看到唐晴,立馬就坐了起來,伸出手。
「唐老闆,唐老闆……」
李安琪看起來很是激動,努力撐著想要往前,但是因為身子太虛弱,手都在顫抖著。
「我在,我在,你別急,有事慢慢說。」
唐晴也看得出來李安琪的激動,趕緊坐在床邊,拉著她的手。
她的手冰涼無比,甚至都摸不到一點肉,完全就是皮包骨,可想而知,這段時間她受了多少苦。
「唐老闆,你真的要幫幫我,幫我救……救陸珩!!」
李安琪眼淚唰地一下就流了出來,手都在顫抖著。
陸珩?!
一聽到陸珩,唐晴都有些緊張起來,「什麼意思?陸珩他怎麼了?」
「陸珩在……在……霍怡兒的手上!」
李安琪緊緊地握著唐晴的手,她又一次提到了霍怡兒。
「霍怡兒?她是誰?」
之前在李安琪意識不清醒的時候,她就提到了霍怡兒,現在她一醒過來,又提到了她,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李安琪抬著頭,看向站在唐晴身後的于娜,她的臉上帶著一絲苦澀。
「于娜,我和你,都被方廷山給騙了!他在外面確實有女人,我不過是個幌子,他真正的情人,是霍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