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我兒子情況怎麼樣啊?」
李桂雲,紀小美還有唐晴還有部隊的戰士,全都緊張地守在紀君澤的病房門口。
醫生走出病房,摘下口罩,神情也很複雜。
「他的身體狀態已經穩定下來,高燒也退了,各項指標也趨於正常,只不過他傷勢極重,需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您真是當代神醫,謝謝您,救回我兒子!」
李桂雲激動之下,直接就要給醫生磕頭跪下。
醫生嚇了一跳,趕緊將李桂雲扶住。
「老太太,您別,您別。」
醫生也是一頭霧水,之前紀君澤的狀況非常糟糕,心率不穩,傷口一度惡化,更是高燒不退,完全就是已經在死亡邊緣線了。
但是他這次乍死之後,竟然各項指標都開始恢復。
就像是他的身體經過極度惡化後,將一切毒素都排出體外,開始恢復正常。
匪夷所思,實在是匪夷所思。
「醫生,那我們可以去看看我二哥了嗎?」
紀小美扶著李桂雲有些緊張地問道。
「這個……」
醫生有些為難地看了李桂雲和紀小美一眼,「紀副營長已經醒了,他說暫時不想見任何人。」
這話一出,李桂雲和紀小美的臉色都黯淡了下去。
唐晴抱著喜寶一直沒有說話,卻還是心猛地一沉。
「不過,紀副營長說,他要有話要跟唐晴同志說。唐晴同志,是哪一位?」
醫生一問,唐晴立馬站上前,「醫生,是……是我……」
唐晴同志?
紀君澤叫她的名字,都這麼陌生的嗎?
唐晴緊咬著唇,心底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那你去吧。」
醫生伸手指了指身後的病房門,紀小美卻是淺淺一笑,拉了拉唐晴的手。
「嫂子,果然二哥最惦記的還是你,醒來想見的第一個人就是你。」
看著紀小美那略帶一絲調皮的笑容,唐晴只能勉強一笑點點頭。
「媽,我先去看看君澤。」
「去吧去吧,只要他沒事,我也就放心了。」
李桂雲的嗓子都哭啞了,就這一晚的功夫,她的白髮都添了一大半。
還好,還好老二的命總算是保住了。
唐晴抱著喜寶,緩緩推了病房的門。
吱呀一聲……
病房裡安靜而又冷清,紀君澤半靠在病床上,面容慘白而又憔悴,醫院裡的白熾燈打在他的側臉,看上去還是宛如上帝雕刻一般俊美。
他閉著眼睛,呼吸平緩,一旁的心電圖機滴滴滴地響著。
「君澤……」
唐晴小心翼翼地走到紀君澤的面前,剛想在他的床邊坐下,紀君澤的手卻一伸,朝她比了一個停止的手勢。
唐晴一愣,站在原地。
紀君澤修長的手指冷漠地往後甩了一甩,示意唐晴往後退。
他始終閉著眼,沒有看她,但他緊鎖著的眉頭,那厭嫌的神情,卻沒有半分掩飾。
唐晴沒有說話,只是往後退了三步,跟紀君澤保持著距離。
「咿……咿……」
喜寶看著爸爸,小屁股墩兒一蹭一蹭地,伸著手,亮晶晶的大眼睛一直望著紀君澤,小嘴一咧就笑了出來。
啊……
啊啊……
喜寶的拼盡了全力,伸著手想要去抱紀君澤。
聽到喜寶的聲音,紀君澤緩緩地睜開了眼,扭頭看向了唐晴所在的方向,只是他的眼底,沒有半分的情緒,惟有那微蹙的眉頭,表示出他的不耐煩。
「你……還好嗎?」
萬千的話語堆積在唐晴的嘴邊,可是最終她只說出了這一句。
她想問他,為什麼當年會背叛她?
為什麼一直不告訴她,他是小虎牙!
為什麼承受了那麼多的痛苦,卻從來不讓她知道半分?
太多的為什麼,可是她最終也沒有問出口,過往的一切,似乎都沒有那麼重要了,她只想要他平安。
平平安安……
紀君澤的眼珠微微一轉,他看著唐晴,冷漠的聲音響起。
「唐晴,我要離婚。」
轟的一聲!
唐晴只覺得腦海里猛地炸開,有一瞬間她甚至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你說什麼?」
「孩子你已經生下來了,該負的責任我也擔了,我們離婚。」
紀君澤一張口,一字一句,沒有任何音調的起伏。
他的聲音里浸透著十足的冷漠,不帶有一絲情緒,就像是寒冬里的冰雪,滲著絲絲的涼氣。
「紀君澤,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唐晴努力想要維持著平靜,可是她的眼角已經開始有不爭氣的淚水落了下來,抱著喜寶的手都在微微顫抖著。
他要離婚?
他竟然要和她離婚!
「字面上的意思,你應該明白,你非我所愛,我從頭到尾,對你只有責任。」
唐晴一步一步走上前,聽到她的腳步聲,紀君澤的眼睛眨了一眨,轉頭看著她的方向,眼神里卻是一片空洞。
她走到紀君澤的身邊,雙眸緊緊地盯著他,低聲問道。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