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柳紅豆出聲一喚,但是一念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緊緊地盯著懷裡的喜寶。
「喜寶!」
唐晴趕緊奔上前,想要將喜寶給抱回來。
要知道上一次,喜寶見到一念的時候,只是她一靠近,小奶糰子就嚎啕大哭,現在被她抱在懷裡,那不得哭得更厲害。
一念的手在喜寶的小身子上迅速地遊走,每個骨節處都輕輕一握。
柳紅豆一眼就看出來,師父是在給喜寶摸骨!
一念的表情,從剛看到喜寶的歡喜,再到平靜,疑惑,最後則是震驚!
她看著喜寶的軟乎乎的小臉蛋,久久沒有說話。
更讓唐晴震驚的是,喜寶這次竟然沒有哭。
小奶糰子任由一念摸著她,似乎一點都不反感她的觸碰,她甚至還伸出軟糯糯的小手,摸著一念的臉,小嘴一咧,笑得很是開心。
等到一念摸完骨後,小奶團的腦袋,竟然還在一念的懷裡蹭了一蹭,小奶音嗚嗚的,看起來,倒像是很喜歡一念。
這和她上一次的態度,截然相反。
唐晴都有些看傻眼了,直到一念摸摸喜寶的臉蛋,有些不舍地將喜寶放到了她的懷裡。
「我給三寶取的名字,你可喜歡?」
一念的聲音非常平和,看向唐晴的眼神里都帶著幾分善意,這倒是第一次,唐晴面對一念的時候,沒有心底的那種抗拒。
「謝謝大師賜名,我和我愛人都很喜歡。」
唐晴點了點頭,卻只覺得有些奇怪。
今天她特意封了紅包,就是想要承一念這份取名的心意,怎麼一轉頭,她還忘了。
提到紀君澤,一念的目光閃了一閃。
唐晴繼續說道,「今天多謝大師指點,否則家中只怕多生橫禍!」
「謝謝大師!」
于娜也上前一步,點頭道謝。
來的路上,唐晴也將一念指點的事情告訴了于娜。
要不是一念指點一番,唐晴也不會及時趕回軍區大院,把于娜給救下來。
不過經過這次的事情,唐晴對於一念的相術,確實是有了幾分信服。
于娜更是深信不疑,這才是真正的大師!
一念看著于娜,卻默默搖了搖頭,指著于娜說道。
「你命中雖有劫,卻不在此。唐晴,你強行將她留下來,未必對她是好事。她的劫數,可應可化,卻不能避。」
一念的這一番話,讓唐晴心一驚。
她確實一直在阻止于娜去羊城,就是怕方廷山會對于娜不利。
可現在細細想來,要不是她將于娜留下來,于娜也確實不會經歷這一場劫。
倒是她好心辦了壞事。
之前李安琪因為方廷山受襲回了羊城,這段時間,她曾試著給李安琪打電話,但她的電話,一直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這幾天她忙著裝修,對於方廷山的事情,也沒怎麼上心。
一念這一提點,她覺得自己得再給李安琪打幾次電話,了解方廷山現在的情況。
「是,一念大師,我知道了。」
唐晴點了點頭。
一念摸了摸喜寶的小手,喜寶扭著頭,對著一念大師笑得很是歡喜。
「這孩子是你的福星,有她在,你這一世將有大富之相。只不過……她現在年紀實在太小,這面相之術她負荷不來……」
唐晴也聽懂了一念大師的話,她跟著說道。
「所以您說,喜寶需要一個引導人……」
這會子唐晴也說不上來,對於眼前的一念大師,她沒有之前的排斥,反而有一種莫名的信任。
難道是因為喜寶看著她不再哭,而是笑?
「引導人?」
一念大師有些奇怪地看了唐晴一眼,搖了搖頭眼神堅定地說道,「她需要的不是引導,而是將這能力暫時……封……封……」
還沒等一念大師說完,突然她猛地捂住心口,臉色泛白,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紅豆……」
一念大師顫抖著手,柳紅豆杵著拐杖趕緊上前,「江淮!扶好師父!」
江淮趕緊扶穩了一念大師,柳紅豆也在一旁撐著她。
「小晴晴,我師父身體不適,我先帶她回去休息。你們也都回吧,小路,你之後一個月,每天來我這報導!」
柳紅豆著急一念的情況,和江淮一起扶著她往院外走去。
一念低著頭,眉心緊皺,雙手揪著胸口,很是痛楚,她走到院門口,強撐著一把抓住大門,猛地一回頭,看著唐晴說道。
「瑾喜的百日宴,我一定會來!」
她這一抬頭,唐晴清楚地看到,她的雙眼裡布滿了紅血絲,瞳孔都有些微縮,看起來很是駭人。
「師父!」
一念眼一閉,直接暈了過去。
柳紅豆趕緊讓江淮抱起一念大師,急急去往了旁邊的院子。
「小唐,你你……你剛剛看到了嗎?」
于娜有些心驚地問向唐晴,一念大師剛剛雙眼滿是紅血絲,實在是嚇人。
唐晴默默地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懷裡的喜寶。
喜寶也抬著頭望著她,小奶糰子雙手拍了一拍,對著媽媽露出天真而又可愛的笑容。
唐晴的眉頭緊鎖,心憂無比。
大寶體內有胎毒,喜寶雖有面相之術,小小身子卻負擔不起。
也只有二寶,健健康康,沒病沒災。
她該怎麼辦才好?
紀君澤,咱們的孩子要是出了事,她該怎麼辦才好?
你……能不能快一點回來?
唐晴第一次,深深地感覺到了無力,對紀君澤的思念,在這一刻如山泉一般,無法抑止地洶湧而出。
紀君澤,我真的好需要你……
嗒嗒……
一雙軍靴踩在腐爛的落葉上,手持著槍的紀君澤腳步一停,他下意識地撫了撫胸口。
傅奕承扭頭看了紀君澤一眼,挑了挑眉。
他們一組七人行動組,正在實行偵查穿插任務,在這一片密林之中,他們需要精準查出敵方的防線布控,尋找突破口。
七人列隊而行,紀君澤這一停下來,傅奕承立馬就注意到了。
紀君澤撫著胸口,無聲地搖了搖頭,這次演習已過泰半,他們已經擊滅兩個營,成績遙遙領先,拿下第一,絕對不成問題。
傅奕承點了點頭,回頭往前一走,突然一隻慘白的手,從樹後掉落而出,搭在傅奕承的軍靴上。
「停!」
傅奕承右手一伸,握成拳,示意隊伍停下。
紀君澤看到了他腳邊那隻慘白的人手,那色澤一看就不屬於活人的光澤。
他無聲無息地上前一步,眼前的畫面,讓他和傅奕承,全都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