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紅梅,你!」
李桂雲心疼兒子,一怒之下,對著沈紅梅高高舉起了手。
沈紅梅挺著肚子往前一聳,「打!您老想出氣,就往這打!正好,把孩子打落了,我還不用去颳了!反正紀君山這個沒本事的,也交不起罰金,你打!」
看著沈紅梅那兇悍的模樣,李桂雲最終還是沒有落得下手。
她這一輩子,也不圖個啥,就圖個一家人完完整整。
現在沈紅梅有了身孕,跟她當年懷小兵的時候一樣,也是喜歡吃酸的,肯定也是個白胖大孫子。
她哪裡捨得讓她把孩子打掉。
「你……唉!」
沈紅梅眼見李桂雲不敢打,扭頭又衝進唐晴的臥室里,一把將木箱子抱出來,往屋中央一放。
雖然這重量是輕了些,但是已經上頭的沈紅梅,壓根就沒有注意到這些。
她將木箱蓋子一打開,金光照著她財迷心竅的臉,都有些走了形。
沈紅梅指著紀君山罵道。
「你還在那裡研究什麼火鍋?這裡幾個金元寶,就夠你開店的了!媽,唐晴這麼有錢,完全可以讓我們住大飯店,她卻把我送到招待所那麼個破地方。
想讓她拿錢出來肯定不可能,你就做個主,這箱子的金子,我今天要拿一半!」
她話音剛落,門鎖轉動,唐晴抱著大寶走進門。
柳紅豆推著嬰兒車,跟在她身後。
雙方一對眼,屋中央那金光閃閃的箱子,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而沈紅梅的最後一句話,也正好落進了唐晴的耳朵里。
唐晴冷著一張臉,她沒有說話,只是看了李桂雲一眼。
可她那強大的氣場,壓得李桂雲流了一頭的冷汗。
「你……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唐晴伸手一指箱子,依然沒有說話。
這木箱上次她和紀君澤拿回來後,就放在了臥室里,留著是有大用。
現在竟然被翻了出來,那就證明有人進了她的房間。
她看了一眼沈紅梅,除了她不會再有別人。
到了這一步,沈紅梅索性也不再裝了,她插著腰大聲說道。
「弟妹,你明明就賺了這麼多錢,卻不願意分出一點零頭來幫我們!我現在肚子裡懷上了,媽和君山的意思,就是讓我生下來。但是罰金2000塊,我們根本交不起。
你反正這麼有錢,分一點給我們,不過分吧?」
柳紅豆將嬰兒車往邊上一放,她看了一眼木箱裡的金子,冷笑了一聲。
只是一眼,她就看出這些金子全是假貨。
這女人顴骨高皮相薄,鼻頭尖,一看就是尖酸刻薄的人,逮著點蠅頭小利就會咬住不放。
唐晴抱著大寶,越過幾人,走進臥室里,將大寶放在嬰兒床上,給他蓋好小被子。
李桂雲守在臥室門口,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柳紅豆可沒把自己當外人,拉了張椅子就坐了下來,她還從腰間掛著的錦囊袋子裡,掏出了一把瓜子,大有一副看熱鬧的姿態。
就連小青蛇都從她袖間鑽了出來,趴在她的手背上,小小圓圓的眼睛,好奇地盯著。
「唐晴啊,你這麼有本事,幫幫你大哥,不就是捎帶手的事兒。」
看著唐晴從屋內走出來,李桂雲賠著一張笑臉,小聲說道。
唐晴走到木箱旁,一腳將箱子蓋子踩上,一彎腰,搬著木箱就要往屋裡走。
「你什麼意思!」
沈紅梅一看唐晴要把木箱搬走,直接一屁股坐在了箱子上。
「你以為你把金子收起來就沒事了?那不能夠!今天你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唐晴盯著沈紅梅,眼底的厭惡已經到了頂點。
她現在是不能張嘴,否則她一定讓她知道,華國語言文化的博大精深。
唐晴也沒跟沈紅梅客氣,一腳往她屁股上一踹,沈紅梅直接就被踹到了地上坐著。
這一摔,摔的沈紅梅立馬抱著肚子就叫起來。
「媽!你看見了吧!她竟然踹我,是想要一屍兩命啊!有錢也不幫咱們,這娃……乾脆就別要了!」
唐晴看都不看沈紅梅,彎腰準備將木箱抱走。
誰都沒有注意到,正在看電視的紀兵,從沙發上一屁股溜下來,跟泥鰍似的,小身板跑得極快,一把踩在了木箱上,手上拿著個搪瓷杯,沒有絲毫留情,狠狠朝著唐晴的臉上一砸!
他身子小,速度快,誰都沒有注意到他。
就連唐晴都有些沒反應過來,硬是生生挨下了這一砸。
「紀兵!!」紀君山大吼一聲,李桂雲也嚇了一跳。
「還是我兒子疼我,幹得好!」
沈紅梅看著紀兵,眼底滿是欣慰。
紀兵插著腰站在木箱上,拿著搪瓷杯指著唐晴。
「欺負我,還欺負我媽,你這個壞女人!」
唐晴捂著臉,一行帶著膿的血從她嘴角溢出,疼得她太陽穴都在突突直跳。
原本柳紅豆的藥都已經有了起效,紀兵這一砸砸下來,讓她那個火癤子再次破開,疼得她頭皮都在發麻。
「小兔崽子!」
柳紅豆正翹著二郎腿看熱鬧,沒想到躥出來一個紀兵,還打了唐晴。
她立馬跳起來,正準備將豬大腸扔出去咬紀兵。
突然一記洪亮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如同地底砸出來的一聲重響,穿透而出如洪鐘。
「踏馬的!你們紀家就是這麼對我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