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唐晴一走進廢品站,就看到老鬼正在修三輪車。
老鬼朝著唐晴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嬰兒車,他立馬放下手上的扳手,仔細地打量起嬰兒車來。
周望塵將嬰兒車的圖紙拿回來後,老鬼也看了,現在看到實物,倒覺得還真有點意思。
唐晴掃了一圈,也沒有看見周望塵。
她又說不了話,一回頭,正好看著戴著頭盔的柳紅豆走進來。
唐晴朝著柳紅豆甩了甩手,示意她幫忙出聲問周望塵,沒想到柳紅豆頭一扭,硬是一聲不吭。
她是不能說話,柳紅豆是在裝啞巴!
唐晴氣乎乎地從軍布包里拿出筆記本,唰唰寫了一行字,往老鬼面前一放。
「周老闆呢?」
老鬼看了一眼唐晴,不懂她為什麼要寫字不說話,但他還是沉聲道。
「他剛出發去木城了,過兩天才回來。」
周望塵可是個行動派,他覺得這嬰兒車有搞頭,直接去搞材料了。
唐晴也沒想到她會撲了個空,那今晚的火鍋怎麼辦?
只能回家再說了。
唐晴將筆記本一收,準備去看看朱阿敏。
柳紅豆跟在唐晴的身後,一起往前走,只是在她經過老鬼身邊時,老鬼愣了一愣。
他聞到了一股藥草味!
今天顏景蘭也回來過一趟,她身上就有藥草味,和這女人身上的氣味一樣。
老鬼盯著柳紅豆曼妙的身姿,周望塵有提過,顏景蘭尋了個中醫給她治病,難不成……是這個女人?
得知周望塵不在廢品站,柳紅豆輕鬆了許多,但很快她就注意到背後探尋的目光。
老鬼手繭極厚,眼神敏銳,柳紅豆也不敢太大意。
唐晴去了軍布棚里,朱阿敏正帶著眾人做盤發神器,她們做得越來越順手,囤的貨也越來越多,麻布口袋幾乎都堆成一片了。
「小唐,你來了。」
一看到唐晴來,朱阿敏立馬迎上前。
唐晴掃了一眼,卻發現原本劉秀娥所在的位置,竟然換了一張陌生的面孔,劉秀娥不見了。
她皺著眉頭,伸手指了一指,朱阿敏立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拉著她的手轉身問道。
「小唐,你難道不知道?」
唐晴搖了搖頭,不懂朱阿敏的意思。
朱阿敏嘴巴一撇,緊皺著眉頭說道。
「蔣連長的娘,死了!」
「啊?」
唐晴一愣之下,差點想張嘴,柳紅豆眼疾手快,上前一把將她的嘴捂住。
朱阿敏奇怪地看了柳紅豆一眼,這個戴著頭盔,怪裡怪氣的女人是誰?
唐晴趕緊將柳紅豆推開,示意朱阿敏繼續說下去。
朱阿敏這才將目光從柳紅豆身上收回,臉色很是難看地罵道。
「蔣正國那個沒良心的啊,部隊不是武裝演習嗎?他娘這一死,演習他是去不了了,結果他反手就把離婚報告打了上去,秀娥姐就被部隊叫去問話了。這婚啊,八成是離定了!」
唐晴這段時間,一直在芙蓉街忙裝修的事情,早出晚歸的,蔣家的事,她還真不知道。
「秀娥姐一時半會來不了,我就重新找了個人,也是咱們軍區大院的。」
朱阿敏指了一指,唐晴看了一眼,頂替劉秀娥的女人,看起來倒是年輕,不過二十來歲的模樣。
她動作倒不快,面前的盤發神器也沒幾個,不過做事倒專注。
柳紅豆也順著唐晴的目光,盯了一眼那女人,只是這一眼,她的柳眉卻緊緊皺了起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唐晴點了點頭,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朱阿敏辦事,她還是放心的。
朱阿敏卻嘆了一口氣道,「秀娥姐要是真離婚了,就得被攆出軍區大院了,到時候,怕是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我聽說……她女兒,已經不准她回家了,鐵了心的,要跟她爸,不跟她媽。」
還有這等事!
唐晴聽著眉頭都皺了起來,就連柳紅豆都忍不住罵了。
「這哪是養的女兒,這是養了一頭白眼狼啊!」
朱阿敏看了柳紅豆一眼,雖然這個女人穿得奇奇怪怪的,說的話卻很中聽。
「我嗓子不舒服,明天再來,小路也會來報導,你幫我留住他,我要找他問話。」
唐晴在筆記本上寫下一行字,遞給朱阿敏一看。
柯小路從他上次做了保證後,就一直不見人影,眼瞅著盤發神器越囤越多,唐晴也想知道,他在忙活什麼。
朱阿敏這才知道她為啥一直不開口說話,她拍拍胸脯道。
「你趕緊回去休息吧,這裡的事兒就交給我了。」
唐晴點點頭,卻注意到那個代替的劉秀娥的女人,似乎偷瞄了她一眼。
她又寫下一行字。
「新來的叫什麼?哪家的人?」
「馬連長的妹妹,馬春苗。」
唐晴也不再多問,推著大寶的嬰兒車,和柳紅豆一起離開了軍布棚。
既然周望塵不在,唐晴也沒有把照片留下來,原本她還想跟他商量下用貨車宣傳的事情,也只有兩天後再來找他了。
老鬼一路送著唐晴離開,到了大門口的時候,他看著柳紅豆問道。
「這位同志面生得很,不怎麼怎麼稱呼?」
唐晴暗想,柳紅豆一直戴著頭盔,臉都看不見,面生這一詞形容得都有些委婉了。
她望向柳紅豆,等著她自己說。
沒想到柳紅豆竟然一張口,「阿巴阿巴。」
她竟然裝啞巴?!
唐晴都差點有些繃不住笑出聲來,她是真有點好奇,柳紅豆和周望塵之間有什麼過節,能讓她不惜自毀形象,甚至裝啞?
「她叫柳紅豆。」
唐晴在筆記本上寫下柳紅豆的名字。
柳紅豆看到她寫,竟然也沒有阻攔,由著她報出了名字。
老鬼看了一眼,將柳紅豆的名字記下,笑著將唐晴送出了廢品站。
兩人回到了柳紅豆的摩托車旁,唐晴將大寶抱起,柳紅豆主動將嬰兒車摺疊好,捆在摩托車后座,她一邊捆一邊告訴唐晴。
「小晴晴,那個馬春苗,不是個善茬,你不能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