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子下意識地望向顏景蘭,顏景蘭也知道無力回天,她緩緩起身道。
「塵哥,我聽你的安排。只是我今天確實不太舒服,等老鬼收拾好了,我明天再搬過去,可以嗎?」
她眉心緊蹙,撫著胸口一副嬌滴滴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沒法拒絕。
「你……」
周望塵剛要開口,顏景蘭卻突然雙眼一翻白,人往後一倒。
「小蘭!」
軍子奔到顏景蘭身邊,將她一把抱住,「塵哥,小蘭都這樣了,就讓她明天再搬吧。」
周望塵皺了皺眉頭,最終還是點頭應了下來。
軍子感受到懷裡的顏景蘭,緊繃的身體微微一緩,抱著她往屋裡走去。
對於這一切,唐晴全然不在意,倒是覺得周望塵處理得不錯。
真要把顏景蘭留在這裡,她寧肯在外面另外再租個地方,否則這朵病嬌黑心蓮,誰知道她會玩出什麼么蛾子來。
「周老闆,那我明天再來。」
聽到唐晴的聲音,被抱進屋裡的顏景蘭,拳頭緊緊一握,修長的指甲刺進了肉里,她也毫不在意。
這個女人……一定會是她最大的阻礙!
跟周望塵打完招呼,唐晴再次摸摸小七的腦袋。
「小七,明天一定給你帶肉腸!」
汪!
小七歡歡喜喜地應了一聲。
唐晴笑一笑,拉著于娜的手一起離開了廢品站。
兩人一直到了公共汽車站,于娜這才問向唐晴。
「小唐,你說那個周老闆,不會使什麼計,陰你吧?」
想著周望塵開出的條件,于娜總覺得他就是個奸商,對周望塵的第一印象非常的不好。
唐晴一笑,拍了拍于娜的手。
「於姐你放心,他要真能讓我吃虧,我還得敬他有本事呢。」
現在回過神來,唐晴倒覺得越想越有意思。
這個周望塵雖然是個退伍兵,但確實很會做生意。
懂得抓住一切機會,為自己創造利益。
難怪他能經營四個廢品站,確實是有本事。跟聰明的人做生意,會省事不少。
唐晴心裡已經敲起了算盤,既然要合作,不好好利用周望塵手上的資源,那她不就是血虧了?
于娜看著唐晴臉上的笑容,大概就知道,她肯定又有了什麼主意。
公車一到,唐晴和于娜才一上車,就看到了一副熟面孔。
「錢大姐!」
唐晴熱情地跟錢春花打著招呼,準備從兜里掏車費,卻被錢春花一把拉住。
錢春花看了眼四周,小聲地說道。
「不用給錢!小唐,前些日子我是抽不出身來,不然就去醫院看你了!你們去哪?芙蓉街,還是軍區大院?」
唐晴哪裡好承錢春花的情,她堅持交了車費,車上人不多,她就和于娜一起坐在了前排的位置。
「我們回軍區大院。錢大姐,我這都出院了,身子好著呢。」
就怕錢春花不信似的,唐晴還特意揮了揮手臂,一副極其有力的模樣。
錢春花笑了笑,「我知道知道,我們家老何也說了,你現在精神著呢,我也就放心了。」
眼看唐晴堅持要給錢,錢春花也只好把車費收了下來。
她給二人開完車票,扭頭一臉凝重地說道。
「你們不知道吧?芙蓉街出大事了!」
唐晴的表情沒有變化,倒是于娜一聽,不由地問道。
「芙蓉街出什麼事了?」
「鬧鬼!」
簡單的兩個字,錢春花的表情卻前所未有的嚴肅,甚至眼神中都帶有一絲懼意。
對於鬼神之說,于娜從來都是不怎麼信的,她揮揮手道。
「錢大姐,現在是唯物主義社會,哪有什麼鬼啊。」
「是真的!」
錢春花手猛地一拍腿,緊皺著眉頭說道,「於老闆,就你隔壁經營小副食店的劉老闆,昨兒夜裡關門的時候,親眼看到一個吐著血長舌頭的人頭,從她面前飛過!那劉老闆嚇得,今天人都起不來!」
她說得繪聲繪色,就像是親眼見到一般。
于娜聽著眉頭緊皺,卻還是有些不太相信。
「劉姐的膽子確實有點小,應該是看錯了吧。」
「今天早上,芙蓉街的鋪面,門口上全都印上了血手印,血氣沖天!過往的人全都看見了!這可不會有假!」
錢春花這一說,公共汽車上坐著的其他乘客,立馬就有人點頭道。
「我看到了!」
「我也看到了!那血手印至少有十幾個,那血味腥得很,絕對是人血!」
「我還聽人說,這芙蓉街以前就是在亂葬崗上建的,肯定是招了邪祟!」
「你還真別說,我每次路過芙蓉街,都覺得身上涼嗖嗖的。人家說我這腕骨低,陽氣就低,容易見鬼!以後我可不去芙蓉街買東西了。」
「對對對,我也不去了!」
眾人你一句我一言的,說得煞有其事,看來這事是真的鬧得很兇,謠言傳得是滿天飛。
于娜也沒有再說話,鬼神之事,信則有,不信則無,她多說也是無益。
反觀唐晴,她只是默默聽著眾人議論,眼底帶著晦暗難辯的光芒。
「小唐啊,我聽老何說,你們在芙蓉街的鋪子被收回去了。這是好事!在那種地方做生意,肯定不太平!」
錢春花拍了拍唐晴的手,認為她好運逃過一劫。
唐晴只是笑了一笑,「做生意的不太平,那房東就更不太平咯。」
她話里行間,意有所指。
于娜聽了也是猛地醒悟過來,芙蓉街這事這麼一鬧,那李安琪說要賣鋪面,還賣得出去嗎?
她在芙蓉街待了那麼久,從來沒有過任何意外。
偏偏在李安琪要賣鋪子的時候,鬧出這等動靜,實在是太巧合了。
于娜心一跳,她拉著唐晴的手,「小唐,這事……是你?」
她沒有把話點得太明,但是唐晴卻只是對她眨了眨眼睛,一攤手道。
「於姐,我出了院就在家,什麼也沒做呀。」
看著她一臉無辜的模樣,于娜細細一想,唐晴也確實沒有時間去做這些事情。
而且芙蓉街鬧鬼的事一旦傳開了,誰都不敢再去,想要繼續在那裡做生意,都是做不下去的。
對於唐晴而言,也沒有半點好處。
這事……難道真的是冤鬼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