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於姐,你怎麼知道?」
于娜的話把唐晴都給驚住了,一臉震驚地問道。
「我去你家的時候,無意間聽到的……」
于娜去唐晴家住的那天,就在樓道聽到了蔣雪梅和劉秀娥的對話。
原來蔣正國真向部隊遞交了離婚報告,但是劉秀娥不同意,蔣雪梅逼著劉秀娥跟蔣正國離婚,否則就不認她當媽。
「混帳東西!這個蔣雪梅,以前就覺得她只是任性不懂事,沒想到她竟然逼著秀娥姐離婚!一點人事都不干!」
唐晴是真的氣壞了。
之前和蔣雪梅接觸的時候,就感覺到她自私自利,處處瞧不起劉秀娥。
現在沒想到,她竟然和蔣正國站在了一個陣營,逼著劉秀娥離婚!
「她也是命苦啊,小唐,能多幫襯她一點,就多幫幫她。」
看到劉秀娥,于娜就不由得想到了她自己,觸景生情,眼神都暗了幾分。
「於姐,你放心,那蔣家父女真要是把秀娥姐給攆出家門,我一定讓他們後悔!」
劉秀娥的身世本就可憐,孤苦無依的進了蔣家,蔣正國還處處嫌棄她。
真要離了倒是好事,這種家暴男,也沒什麼好留戀的。
于娜默默點了點頭,她一指停在廠門口的兩輛三輪車。
「這兩車的貨,他們就不要了?」
那兩輛三輪車整整齊齊地碼著桌椅板凳,成色看起來也是嶄新的,倒還真適合她們用。
于娜當然沒有想到,這兩車的貨,就是送給唐晴的。
唐晴往三輪車上一跳,拍了拍一旁的空位。
「於姐,咱們就在這守株待兔。等那收廢品的回來了,我們再跟他談生意!」
于娜正想要去坐在唐晴身邊,沒想到身邊黑影掠過,小七嗖的一聲躥上了三輪車,乖乖地坐在了唐晴旁邊,尾巴甩來甩去。
「它好像很喜歡你啊。」
位置被占了,于娜也不惱,拿出手絹將三輪車邊緣擦了擦,坐在了唐晴的另一側。
唐晴拍了拍小七的腦袋,小七眼睛都舒服地眯了起來。
「我也很喜歡小七。」
兩人一狗守在三輪車旁,誰都沒有注意到,在巷道口的陰暗處,一道人影正鬼鬼祟祟地望向這邊。
「那個女人……到底是做什麼的?」
顏景蘭記下了唐晴留的地址,今天一大早就趕了過來,果然撞上了周望塵帶著老鬼來送貨。
她親眼看到唐晴被攆出廠房,還和周望塵裝作不認識,兩人演了一齣戲。
事後她還給那些人發了工錢,出手還挺大方,收買人心倒是一把好手。
只不過看了半天,顏景蘭也沒弄明白,唐晴到底是要做什麼生意。
「租這麼一個破廠房,還被攆出來,能是什麼大生意。」
一道略尖的男聲響起,顏景蘭的身後,走出一個寸頭男,他嘴裡叼著煙,一米七的個頭,身上肌肉一條條的,看起來很是壯實,眼角還帶著一道疤,平添了幾分狠戾的氣息。
顏景蘭掃了軍子一眼,目光又重新落回到了唐晴的身上。
「塵哥本來說的是讓你來送貨,怎麼他親自來了?你今天也不忙啊。」
軍子將嘴裡的煙隨意一扔,吐了一口煙霧道。
「他自己要送的,跟我可沒關係。」
聽到軍子這話,顏景蘭的臉色瞬間陰沉,這種小事,哪裡需要周望塵親力親為?
除非,他是想要借這個機會來見唐晴!
「你不會認為塵哥能看上這個肥婆娘吧?」
軍子指了指坐在三輪車上,正和小七玩鬧的唐晴。
倒是有點奇怪,小七跟著周望塵這麼多年,除了周望塵,從來沒有這般親近過誰,連顏景蘭它都不給好臉色。
「不可能的事,你閉嘴。」
顏景蘭沉著臉,不再看向唐晴,扭頭向軍子一伸手。
「上個月的分紅呢?」
軍子從兜里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遞給了顏景蘭。
顏景蘭將信封接過來,打開一看,看著裡面滿滿的一沓大團結,滿意地一點頭。
軍子沉聲道,「你那裡丟了一車貨,不然還能賺得更多些。」
顏景蘭知道,軍子說的是那車井蓋。
她確實是有些大意了,才會被小七發現端倪。
「無所謂,只是一車貨而已。」
顏景蘭擺了擺手,並沒有往心裡去。
軍子又拿出一隻煙抽上,眉頭間都凝成了死結。
「塵哥開始查我城北的帳目了,他有可能起了疑心,要是他查到我們私下幹的事,你跟我都跑不了。」
「做得乾淨點,別讓他查到不就是了?前怕狼後怕虎的,還怎麼賺錢?」
顏景蘭嬌滴滴的美人面閃過一抹狠色,與她在周望塵面前那嬌弱的模樣,有著極強的反差。
她的話也讓軍子再次深吸了一口煙。
「行,我都聽你的。」
聽到軍子這麼一說,顏景蘭這才微微一笑,那絕色當真看起來勾人心魂。
「軍子,你是有本事的,沒必要一直居於塵哥之下。等到我們起來了,單幹也行。」
她的聲音甜膩,眼眉之間都帶著噬骨的風情,纖細的手指,搭在軍子的胸口,軍子只覺得自己心跳都快了幾拍。
他要是比塵哥還厲害,顏景蘭的眼裡,是不是就只有他了?
「我身子始終沒有大好,那個女人,你幫我盯著她,我不想塵哥的身邊,出現任何不可控的因素。明白嗎?」
顏景蘭站在一片陰影里,縴手冷冷一指。
唐晴坐在三輪車上,陽光落在她微微仰起的臉頰上,光明而又燦爛。
「明白!我會幫你盯著的。」
軍子收回目光,陰冷地望向唐晴。
顏景蘭撫了撫頭,臉色有些煞白,軍子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感受著她身體的冰涼,沉聲說道。
「你病又犯了,我先送你回去。」
顏景蘭輕吟一聲,狀似無意地靠向軍子的胸膛,柔聲道。
「軍子,除了塵哥,你是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了。」
軍子抱著顏景蘭的手一緊,轉身抱著顏景蘭離開,只是顏景蘭的目光,死死盯著唐晴。
唐晴正和小七玩鬧著,沒來由地只覺得周身一股寒意,猶如被毒蛇盯上一般,那種不適感久久不曾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