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做什麼?啊!別過來,啊!」
一道驚恐的尖叫聲從廣播喇叭里傳來,很快又是叮的一聲,話筒被關上,再無半分聲響。
「你……你們……我要去找校長!」
牛愛芳聽著廣播室里的動靜,也是沒了主意,扭頭就朝著樓上的校長室急奔而去。
「老紀,嫂子不會真鬧出什麼事來吧?」
傅奕承看著紀君澤問道,紀小美也急急奔了出來。
「哥!」
紀小美的眼裡噙滿了眼淚,她知道嫂子是為了她出氣,可要真鬧出事,那怎麼辦?
紀君澤卻顯得很平靜,他只是默默走到廣播室門口,跟門神一樣地站著。
「出了事,我扛著!」
對於唐晴,紀君澤永遠無條件地相信她,站在她這一邊。
傅奕承也是一笑,「說得對,先把這口惡氣出了,再跟他們講道理!」
紀君澤傅奕承兩人就守在廣播室門口,而廣播室里,溫詩詩一聲尖叫傳出來。
「你……你瘋了!」
唐晴手裡握著一截碎發,她嫌棄的一皺眉頭甩在地上。
她身上拿著一把推子,正是李大富送她的那一把,而她剛剛就拿著這推子,毫不客氣地剪下溫詩詩的一截頭髮。
「我……我的頭髮!」
溫詩詩摸著耳邊的斷髮,臉上滿是驚恐。
唐晴冷然一笑,「今天你要麼向全校師生說清楚,向小美道歉。要麼,我就親手把你剪成一個癩子!」
唐晴很清楚,光憑李露的一面之詞,很難給溫詩詩定罪。
更何況,溫詩詩的舅舅還是蓉城大學的校長。
但溫詩詩設計誣陷小美,還帶人欺凌她,這口惡氣她絕對不能忍!
「你……你敢!」溫詩詩哆哆嗦嗦地說著,但是眼底卻滿是懼意。
她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美貌。
要是被剪成了癩子頭,她還怎麼有臉見人?
唐晴抓住的正是她這一點,她揮揮剪子說道,「上次我們店裡綁了兩個流匪,我就給他們剔了癩子頭,所以我有經驗了,你放心,不會傷著你半分!」
唐晴力氣極大,一把就扣住溫詩詩,揪著她腦後的一撮頭髮,毫不留情地一剪。
咔嚓一聲!
聽到那頭髮被剪的聲音,溫詩詩是真的嚇壞了,她想衝出廣播室,但是門外傳來紀君澤的聲音。
「我在這裡守著,誰都進不來!」
「還有我!」傅奕承的聲音也傳了進來。
這兩尊門神守著,溫詩詩哪裡逃得出去。
眼看著唐晴不斷地揮著推子,一步一步地向她靠近,溫詩詩是真的怕了。
「我不要!我不要當癩子!」
溫詩詩崩潰地喊著,唐晴一把將喇叭開關打開,眼神微微一撇。
「那就當著全校所有人,把事情說清楚!」
溫詩詩咬了咬牙,一步一步走到喇叭前,唐晴也不跟她客氣,一把揪住她的長髮,在她耳邊低聲道。
「你敢亂說一個字,你試試!」
她的力氣極大,扯得溫詩詩的頭皮生疼。
這個女人,跟紀小美那個軟包子完全不一樣,她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溫詩詩含著淚將話筒拉過來,咬了咬唇,最後顫聲說道。
「各位同學,大家好。我是溫詩詩。今天教導處已經調查清楚,紀小美同學的作弊事件,是同班同學李露心生嫉妒,故意栽贓污衊!學校將撤回對紀小美同學的開除處分,給予李露開除處分!」
溫詩詩哪怕是被逼到這一步,卻還是端著架子,聲音依然甜美,保持著純正的播音腔。
唐晴不滿地一揪她的頭髮,低聲道。
「你想把你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感受著頭皮的痛意,溫詩詩只好繼續說道。
「關於紀小美同學投機倒把,未婚先孕,全都是我溫詩詩本人,聽信他人謠言誤傳所致。在此,我特向紀小美同學道歉,並向大家申明,這一切全是謠言!紀小美同學,對不起,請原諒我!」
溫詩詩最終還是咬死了,沒有承認李露對她的指控。
說完最後一句,溫詩詩將開關一關,扭頭望向唐晴。
「這下你總滿意了吧?我能做到的就只有這一步!你要我承認李露的污衊,那你不如殺了我!」
溫詩詩很清楚,她一旦承認,就會落得和李露一樣的下場。
只是道歉而已,她也不會少塊肉!
唐晴也只是淡淡一笑,她要的,就是溫詩詩的這份申明!
謠言傳得那麼厲害,就算小美最終免於學校處罰,也依然會受謠言影響。
只有讓溫詩詩當著全校的面道歉,並申明,才能徹底將紀小美身上的污衊洗清。
「我怎麼可能殺了你呢?」
唐晴微微一笑,突然她手上猛地一使力,對著溫詩詩的頭髮就狠狠剪了下去。
一刀切!
溫詩詩最為得意的就是她一頭烏黑亮麗的齊腰長發,現在卻被唐晴輕鬆一剪刀,從她耳畔的位置一剪,瞬間就變成了短髮。
「啊!!!!!」
溫詩詩透過玻璃的倒影看見了她的一頭長髮,當場變成了短髮。
她放聲尖叫,那聲音幾乎刺穿了整個二樓!
唐晴揉了揉被震得生疼的耳膜,看了一眼手裡的長髮,主人髒但是頭髮不髒,不要白不要!她拿出繩子將剪下的頭髮一捆,順手放進了軍布包里。
這麼好的發質,不用來做假髮,那可真的是太可惜了。
「詩詩!!!」
宋正青本來正在將陸珩引薦給李安琪,牛愛芳前來找他,將事情一說,他也聽到了廣播室里溫詩詩的叫聲。
當下宋正青也顧不得其他,只能讓陸珩和李安琪面談,他急急跟來了二樓。
一到二樓就聽到了溫詩詩的尖叫聲,他急急奔到廣播室門口,紀君澤和傅奕承正冷著臉堵在門口。
「你們讓開!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麼!」
宋正青擺出校長的架子,想讓紀君澤和傅奕承讓開,二人卻沒有動。
就在這時候廣播室門打開,唐晴一臉無所謂地走出來。
「光天化日你竟然敢綁人!」
宋正青快步奔到廣播室里,溫詩詩正蹲在桌前,死死地捂著頭,臉上眼淚橫流。
「舅舅!」
看著溫詩詩哭得梨花帶雨的可憐模樣,宋正青眼裡也滿是心疼。
「哪裡來的潑婦?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唐晴並不理會宋正青,只是扭頭瞧著溫詩詩,笑了一笑。
「溫詩詩,你說,我有沒有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