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主意?」
唐晴看著白小蓮那鬼靈精的模樣,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你看啊,要是我把金幣帶回家,我爸媽肯定會讓我還給張萬安。還有要是一個不小心,這金幣的事一旦傳出去,以張萬安那德性,撕破臉皮也肯定會來找我要回去!」
白小蓮這話唐晴聽了默默點頭,白家自然是瞧不上這東西的,以張萬安那種摳門的性子,他要知道這硬幣這麼值錢,還指不定會氣得多摳心撓肺,肯定會想盡辦法要回去。
「那你的意思是?」
唐晴倒有些糊塗了,這丫頭繞了一大圈想說什麼呢。
「我想說……要不我把金幣存放在你這裡,如果將來有一天我需要了,我再拿回去,怎麼樣?」
白小蓮已經想明白了,什麼拿回去啊,她才不要呢!
她從小就不缺錢,所以對錢看得極淡,既然是好東西,就該給對她好的人。
唐晴把她拉出了火坑,也是這世上除了她家人,對她最好的人了,而且她還要當她的師父呢。
這金幣,給了就給了!
「這怎麼行?不行不行!」
唐晴擺著手,白小蓮看似刁蠻,但是心思單純,她可不能仗著她不懂事,占她的便宜。
「晴姐,你要是不喜歡,那我就扔了。反正那個賤男的東西,看著我也心煩。」
白小蓮的倔脾氣一上來,趁二寶不注意,一把將他手裡的金幣奪過來,奔到廁所就要把金幣往便池裡扔。
「我的天王爺耶,你這是把財神爺往外扔啊。」
李桂雲趕緊把白小蓮給抱住,將金幣拿回來,心疼地放回二寶手裡。
二寶的嘴都已經撇上了,正準備好好哭一場,金幣突然放回來,小傢伙只能眨眨眼,生生將眼淚給憋了回去。
「唐晴,小蓮都這麼說了,那咱們就給她看著,將來她需要了,再還給她嘛。」
李桂雲勸著唐晴,唐晴看著白小蓮那氣嘟嘟的模樣,這妮子脾氣倔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好好好,我收下還不成嗎?」
唐晴才一鬆口,白小蓮立馬就笑得眉眼彎彎。
「這就對了嘛。二寶,這是姨姨送給你的金五銖哦,你要好好替姨姨看著哦。」
白小蓮捏了捏二寶奶乎乎的小臉蛋,二寶嘴裡「喔喔」了兩聲,倒像是在回應白小蓮似的。
「小傢伙喜歡的東西,一拿著不願意放手,但這金幣太打眼了。」
紀君澤提點了一句,確實這金幣金光燦燦的,誰一眼看過去,都知道這得是寶貝。
唐晴想了一想,轉身從軍布包里拿出一截紅繩,這是之前買髮飾的時候,用來做繩花的材料。
「二寶,先把金五銖給媽媽,媽媽弄好了,再還給你好不好?」
她的語氣溫柔,認真地跟二寶商量著。
李桂雲一笑,「他一個小傢伙,哪裡聽得懂啊?趁他不注意,拿過來……」
這話還沒說完,二寶的小手手一松,金幣就掉在他軟乎乎的肚皮上,他嘴裡「唔唔唔」地說著話,小手手將金幣往前一推,看他那動作,倒像是要把金幣給媽媽似的。
這一幕把幾人都給看愣了。
「二寶真乖!」
唐晴在二寶的額頭上落下一吻,二寶歡喜地揮了揮小手。
白小蓮一把將二寶給抱起來,「二寶,你怎麼這麼聰明啊?咱們家的二寶,不會是個小神童吧?」
二寶笑得很是樂呵,紀君澤在一旁看著內心感嘆無比。
他這個二兒子,是不是有點見錢眼開啊?
二寶不像大寶那麼愛笑,也沒有喜寶那麼好動,平日裡都比較安靜,但是只要看到他喜歡的東西,比如上次的翡翠手鐲,那可是笑得嘴咧得老大!
他似乎知道金五銖是白小蓮送他的,還特意對著白小蓮笑得很是歡樂。
這小子……心眼這麼精,隨的誰呢?
肯定不是隨的他!
紀君澤默默將目光一轉,落在了唐晴的身上,她正拿著紅繩在金幣上纏來繞去,她的一雙手極巧,很快就將金幣全部纏了起來,看不到裡面一絲的金光。
她再用平結系法系出一條手繩,再捆在金幣上,就做成了一條小手繩。
紅紅的圓幣手繩,看起來很是喜慶。
唐晴再將手繩系在二寶胖乎的小手上,紅紅的看著又喜慶又好看。
「這下就好啦,二寶,喜歡嗎?」
二寶看著手上的小紅繩,歡喜地小腳亂蹦,他雖然不能說話,也看得出來他很是中意。
「晴姐,你手真巧!」
白小蓮感嘆道,二寶手上的這個紅手繩,好看又低調,誰也不會想到,這紅繩裡面竟然是個價值連城的寶貝。
「好了好了,快吃飯吧,再不吃飯,飯都要涼了!」
李桂雲催促著,唐晴和紀君澤也趕緊開始吃飯,白小蓮將二寶抱在懷裡逗著他,病房裡一片歡聲笑語。
只不過現在誰都不知道,這枚金五銖金幣,卻成了二寶命運齒輪的撬動點。
二寶傳奇的經歷,也從這一刻開始,運勢而起。
「紀君澤,我手上總共也就六七百塊錢,就算你明天把價格壓到一千,我也還差個三百來塊。你得幫我拖拖時間,我再湊湊錢。」
唐晴趁著吃飯的功夫,直接向紀君澤透了底。
在她看來,都是一家人,她有多少錢,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李桂雲一聽到唐晴報的數,心都狠狠跳了一跳,看看!她就說她兒媳婦有本事,這才多久啊,就賺了六七百塊錢。
紀君澤倒只是點點頭,他開始在考慮,要怎麼幫唐晴把剩下的款項湊齊。
只有白小蓮抱著二寶坐到唐晴對面的床上說道。
「晴姐,你缺錢跟我說啊!我給你!」
看著白小蓮那大大方方的模樣,唐晴正想要拒絕,就聽到白小蓮神秘兮兮地說道。
「我向來是有多少花多少,沒存款!但是我可以去偷我媽的私房錢給你,我跟你說,這麼多年啊,我媽藏私房錢的地方就沒變過,我以前沒錢就去拿,她從來都沒有發現過!」
白小蓮繪聲繪色地向唐晴說著她的「偷錢」經歷,眼神里透露著一股子清澈的愚蠢。
唐晴默默地和紀君澤對視了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
她倒是覺得,白小蓮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和傅奕承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屬於家族的「搬運工」。
不同的是,傅奕承搬的是吃的,白小蓮拿的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