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闆,隨著我走。」
總導演劉京的聲音,在唐晴的耳邊響起,瞬間,她從恍惚中,清醒過來,心裡嘀咕著,怎麼了?
怎麼,能有這種感覺,似乎看到了什麼?
是不是,自己順著那個時空隧道,從前世穿越到今生?
劉京的聲音,把唐晴從時空隧道,這個看不見摸不著的虛幻中,扯了回來,她卻陷入思考的漩渦里。
唐晴的思緒,被牽著鼻子走,一時不能從思考的漩渦里,掙脫出來。
「唐姨,人好多啊,我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
衛星策的聲音,鑽入唐晴的耳朵里,她打了一個冷戰,旋即從思考的漩渦里掙扎出來,爬到岸上。
那些紛亂的思緒,還有若隱若現的時空隧道,瞬間,被打斷並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唐晴整理一下思緒,疼惜地看向衛星策,見衛星策不離自己左右,小小子推著嬰兒車,在燈光的閃爍中,像小大人似的,微笑地面對鏡頭。
「不要多想,以平常心就行。」
唐晴鎮靜一會兒後,她小聲地對衛星策說道。
與其是,對衛星策說,唐晴覺得,那是對自己說的。
她現在,才從紛亂的思緒中,徹底地掙脫出來,面對鏡頭,保持著一顆平常心。
「觀眾朋友們,唐老闆隨著司儀小姐姐,她和總導演一起步入演播大廳。」
「接下來的彩排,會更精彩,請朋友們不要離開電視機面前。」
……
唐晴聽著女主持人,站在演播大廳的門口,繼續和電視機前的觀眾們,介紹自己。
她覺得電視台把自己,當成一個人物了。
那是,為什麼呢?
她不知道電視台,為何這麼做,覺得主持人,不會胡說八道吧?
唐晴的腦子裡寫滿了問號,比十萬個為什麼還要多。
「唐老闆,你們一家五口人,合個影吧,也算是彩排的序曲。」
總導演劉京,站在不遠處,一邊指揮攝影師,一邊對唐晴說道。
「我們一家,來了六口,不。是七口。」
「這位是我的愛人,紀君澤。這位是我的婆婆,李桂雲。這位是我的二哥,唐天盛。」
……
唐晴把家人一一對總導演,做了介紹。
「我官僚了,沒弄清家裡多少人?」
「一家七口人,都來電視台,給我們捧場,榮幸至極!」
劉京見唐晴重情重義,沒有隻顧他們的小家庭,而是把婆婆和二哥都帶上了。
他覺得這才是女強人,該有的樣子,自己富了不忘帶動身邊的人,這些符合當前的形式,也迎合了觀眾的心理。
卡卡卡……
攝像機還有照相機,不停地按動快門,閃光燈不停地閃爍。
七口人,站在背景前,不知道拍了,多少張照片?
接著,導演讓唐晴和紀君澤,拍一張合照。
天吶!
唐晴看著總導演,給自己和紀君澤擺著各種的姿勢,儼然回到前世,看著新人拍結婚照。
現在是八十年代,婚紗照剛剛興起,還沒到平民百姓家。
他們雖然在蓉城舉辦了婚禮,婚紗照也拍了不少,但論場面,論攝影技術,哪裡抵上央視總台,這麼大的排面。
導演看著相機里的底片,很是滿意,他對唐晴說道:「唐老闆,你抱一個孩子,紀君澤抱兩個孩子,我給你們拍一張全家福。」
「好的。」
唐晴不想折騰了,但不好意思對劉京說,也不能駁了總導演的面子。
她覺得對不起婆婆,也對不起二哥,讓他們在旁邊看著,還被總導演排斥到,家人的行列之外。
不管心裡怎麼想,唐晴還是面露微笑,回答了總導演,並表示同意。
她抱起喜寶,對導演說道:「這是三胞胎的小么妹,名字叫喜寶。」
「喜寶,這個名字好聽,怒我眼拙,分辨不出來,三胞胎誰大誰小?誰是男孩兒,誰是女孩兒?」
總導演一點架子都沒有,他和唐晴溝通交流,儼然老朋友似的。
他們之間沒有一點點的障礙,溝通起來也是隨心所欲,沒有腳本不帶打草稿的。
「小孩子看不出來,男孩兒和女孩兒。」
「不過,喜寶長得小巧一些,這個是大寶,身體很強壯,這個是二寶,看著您笑呢。」
……
唐晴左手抱著喜寶,右手指著紀君澤懷裡的大寶和二寶,介紹給總導演。
「哦?經你這麼一說,我才分辨出三個孩子,誰是老大,誰是老二了。」
「這樣吧,我給他們貼上標籤,誰看見了都知道誰是大寶,誰是二寶,誰是喜寶了。」
總導演靈機一動,覺得這個方法不錯,現在是拍照的時間,就被三胞胎弄得思維混亂了,一會兒彩排更亂了。
晚上正式演出的時候,把三胞胎介紹給觀眾們,還不能弄混,只能用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了。
他把這個想法對唐晴提出,唐晴覺得行,想都沒想,忙說道:「導演想的周到,這樣就能分辨出誰是誰了。」
「謝謝,唐老闆的大度。」
總導演劉京,一邊感激唐晴配合自己的工作,一邊從上衣口袋裡,掏出幾個像勳章似的號碼牌,讓唐晴看。
唐晴看著天藍色的底圖,上面寫著白色的阿拉伯數字,她點點頭:「這個方法不錯,我怎麼沒想到呢。」
「我也是被逼的,才想起這個方法。」
總導演劉京,一邊對唐晴說著,一邊撕掉號碼牌那層薄紙,然後給大寶貼上。
接下來,給二寶和喜寶都貼上了標籤,任誰一眼就能認出來,三胞胎誰是誰了。
「喜寶,你的胸前,貼著三號。」
「真了不起,也好看。」
衛星策擠到唐晴的身邊,他仰起頭對喜寶說道。
「三號……三號……」
「咯咯咯……」
喜寶在唐晴的懷裡,低下頭俯瞰衛星策,兩個人無縫對接地進行交流。
他們說的啥,唐晴不知道耶。
她覺得喜寶和衛星策不能分開,但問題又來了,開春衛星策得上學,喜寶還能跟著衛星策去學校?
唐晴覺得,以後的事兒再說吧,何必糾結還沒有發生的事兒。
她想了想,覺得自己怎麼了?到了電視台,思緒飄忽,人也變得神經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