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想起來,紀君澤開著越野車就在身後,想到越野車,想到車裡的人,不由得為紀君澤捏了一把汗。
越野車比邁巴赫大多了,寬度也不知道寬多少?
自己過彎,不覺得怎麼樣?周望塵想到越野車,想到紀君澤,不由得懸到嗓子眼的那顆小心臟,要蹦出來了。
他緊閉嘴巴,不敢張口。
紀君澤開著越野車,準備通過小Z字型彎路,他哪裡知道,周望塵通過了小Z字形彎路,正替自己擔心呢。
他回頭看見老母親還在呼呼地睡,三個寶貝兒只要車子移動,就以為躺在搖籃里,睡得那叫一個安穩、香甜。
他扭回頭,不看兩邊的路況,憑著前世今生的過彎經驗,車子開得不快也不慢。
車頭時而差點撞到左側的峭壁。車尾時而騰空,差點折進崖底。
還好,白小蓮睡著了,不然,天知道她是怎樣的大呼小叫,嚇醒孩子們。
柳紅豆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才知道什麼是三魂七魄,被嚇得跑了兩魂六魄,還有一魂一魄在心裡逛盪,快成為行屍走肉了。
她閉上眼睛不敢看了,知道禍是自己闖的,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即使做鬼,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是自己的一時任性,不知道邁巴赫去哪,走哪條路?飛蛾撲火一般,不顧越野車裡載著唐晴一家人,死命地追趕唐天炎。
哎!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柳紅豆的腸子再次悔青了,她閉上眼睛,不敢睜開了。
「柳姐姐,你把眼睛睜開吧,順利地過了小Z字形彎路。」
「你看看行車記錄儀,就知道怎麼過彎的。」
紀君澤一邊開著車,追趕前面的邁巴赫,一邊指著行車儀記錄讓柳紅豆看。
他上次過彎的時候,沒有看行車記錄儀,覺得沒有什麼。橫路和斜路,只是比前世少了護欄,還有大樹和小草。
紀君澤讓柳紅豆看的意思是,想通過未知的道路,首先要了解它,才能知道怎麼能安全通過。
他沒有惡意,也沒有抱怨的意思。
「天吶!」
「小Z字形彎道,確實驚險,看了行車儀的錄像,比想像的恐怖耶。」
……
柳紅豆剛才閉上眼睛,那是眼不見心不煩,愛誰誰了。
現在,她看了小小的行車記錄儀,播放著錄像,看得那是一個驚心動魄,後脊樑冒冷汗,有點後怕了。
才知道,盲目地追趕邁巴赫,後果會是怎樣的嚴重?
如果,自己執意要駕駛越野車,會不會……
她不敢想了,忙閉上眼睛,才知道自己的道行,也就是身懷一些絕技,但看和誰比了。
才知道,和紀君澤比開車技術,那是自不量力。
「你知道路況,稍加小心就是了。」
「柳姐,哪天想走這條賽道,言語一聲,我作陪。」
……
紀君澤一邊扭頭看向柳紅豆,一邊闡明了自己的觀點。
只要老婆孩子還有老娘不在車上,願意陪著柳紅豆,在這條賽道乃至更加險惡的賽道上行走。
他不卑不亢地說著心裡話,說得柳紅豆低下頭,尋找地縫了。
可惜,越野車哪有地縫,如果有柳紅豆一定鑽進去,再也不出來了。
「謝謝,紀老弟的寬宏大量,我知道怎麼做了。」
「我的路,自己走,不會再牽連對我好的人。」
……
柳紅豆不想說話,很想突然消失,那是小說里的橋段,還有童話里的故事。
她只能面對現實了,暗暗發誓,絕不犯同樣的錯誤。
做事再不會,牽連老人和孩子。
想到老人和孩子,柳紅豆回過頭,看見李桂雲睡得正香,三小隻也在夢鄉里,露出甜美的微笑。
「小唐,我太任性了。」
「希望,你不要拋棄我。」
……
柳紅豆第一次服軟,第一次眼淚汪汪地對唐晴說話。
「這件事翻篇,不要提了。」
唐晴沒有表情地對柳紅豆說道。
她的心一直提到嗓子眼,擔心萬一發生墜崖事件,像洪東升那樣,被燒成焦炭。
怎麼對得起前身,對得起她十個月懷胎,還有自己拼命生下的三個寶貝兒。
細思極恐。
唐晴不敢想了,既然此劫度過,沒有什麼可抱怨的,孩子們沒事兒,車裡的人都平安了,是她最大的心愿。
其餘的,都不是事兒了,今後帶著孩子們出門,不讓柳紅豆開車就是了。
要想孩子們安全,只有自己開車了。
柳紅豆聽唐晴說翻篇,不要再提這件事,覺得問題的嚴重性,弄不好真的和唐晴掰了。
她也覺得,自己盲目地追趕邁巴赫,有點斷子絕孫的節奏啊。
說斷子絕孫有點惡毒,斬草除根好像說的是,自己一時的衝動。
「紀大哥,車開到哪裡了?」
「那個可怕的可恨的彎道,過了嗎?我好害怕。」
白小蓮的好夢,被柳紅豆的聲音給打破了,她從夢鄉歸來,大腦一片空白,眼前也是迷茫一片。
她還處在混沌之中,突然想起進入夢鄉之前發生的事兒,小心翼翼地問紀君澤。
「你擔心的,小S彎道還有小Z字型彎道,已經過了。」
「不信,你看行車記錄儀。」
紀君澤一邊說著,一邊追趕前面的邁巴赫。
他覺得應該讓白小蓮看看行車記錄儀,才能及時阻止像柳紅豆那樣,不計後果敢冒險的傢伙們。
「不看,不看,太嚇人了。」
白小蓮說不看,人已經挪到副駕駛的後面,她看著行車儀記錄小Z字型的路況,才知道這個彎道是半山腰凸出的部分。
她還沒有看完,就嚇得大汗淋漓,接著對紀君澤說道:「不看了,不看了,車軲轆騰空的那段,掐了吧。」
「不能掐,留給別人過彎前看的。」
紀君澤覺得白小蓮害怕,衛星策和柯小路,才不能犯柳紅豆犯下的錯誤。
他的腦子靈活,趁著這個機會,警示白小蓮,能起到事到功倍的作用。
「說話之間,到了山頂。」
「這條路,我再次地重申一遍,誰也不許走了。」
……
唐晴覺得,再次乘坐越野車,兩次走這條賽道,好像丟了半條命。
她現在什麼心情都沒有了,甚至把天亮之前,要當新娘的茬,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