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後話。
許桂芳這會兒還不知道她心疼的兒子這會兒正被人丟進臭水坑裡面折騰。
她怒氣沖沖地拍打著楊家的大門。
「大姐,周昭昭呢?」許桂芳進了門就衝著許桂枝吼道。
「許桂芳,你就這樣跟你姐說話呢?」
誰知道還不等許桂枝吭聲,從客廳走出來一個人,冷冷地看著她。
許桂芳差點被嚇跪下。
「姐……姐夫,你怎麼在家呢?」許桂芳顫顫巍巍地說道。
許桂枝家裡,她最怕的兩個人,一個是楊維力,另外一個就是楊權廷。
這兩父子雖然性格不一樣,但是做起事情來的手段都是讓人聞風喪膽的。
特別是許桂芳當年還做了許多對不起楊家的事情,舉報,帶頭給楊權廷貼大字報遊街……
這些當年許桂芳和她的孩子們可是沒少做,特別是王振海得志的時候,楊權廷下放也是他一手促成的。
等楊權廷下放以後,王振海甚至還想自己搬到楊家的四合院裡住。
也是那次,王振海被楊維力狠狠地教訓了一頓,再也不敢打楊家四合院的主意。
他不能住也不會讓別人住。
所以等楊家回來,那四合院才會保留得比其他家都完整。
當然,當年楊維力是怎麼教訓王振海的,至今都是一個迷。
王振海是怎麼也不說當年自己是被楊維力怎麼教訓的。
別人更是不敢去問楊維力。
所以這件事情到現在一直是個迷。
雖然楊權廷不會像楊維力那樣的暴力,但是他這人陰起來更嚇人。
許桂芳一見到他板著臉就害怕。
「這裡是我家,難道我不應該在?」楊權廷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說道。
「不,不是。」許桂芳急忙討好地笑著說道,又對許桂枝使眼色,「姐。」
「你眼睛怎麼了?」許桂枝淡笑著說道,「要是有什麼問題趕緊去醫院看看。」
「不是,我是想跟你說話。」許桂芳說道。
「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又都不是外人的。」許桂枝一邊修剪花枝一邊說道。
「那個……翠翠不見了?」許桂芳小聲地說道,「我……我就是想問問昭昭,她知道翠翠去哪裡了嗎?」
「她都在家裡帶娃呢,能知道什麼?」許桂枝說道,「翠翠那麼大的人,怕不是去上班了吧?」
「不可能,早晨振海去找她沒找到。」許桂芳說道,「房東說她退了房子不知道去哪裡了?」
「振海昨天才跟她離婚,今天就跑去翠翠住的地方找她幹什麼?」許桂枝停住手裡的剪刀,看著許桂芳說道。
許桂芳一噎。
總不能說王振海雖然離婚了但是還不死心,想要去糾纏王翠翠?
許桂枝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既然振海是你兒子,那你就好好的管管。」
「離婚就別在糾纏了。」許桂枝說道,「至於說翠翠去哪裡了?她那麼大個人,腿長自己身上,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該報的恩情也都還給你了,你還要怎麼樣?」許桂枝說道,「以後你也少來我家,我沒有你這樣的妹妹。」
「姐。」許桂芳瞪大眼睛看著許桂枝,哭著說道,「當初爹媽死的時候,可是要你照顧我的。」
「是啊,那個時候你才十二歲,自己照顧不了自己。」許桂枝說道,「所以我帶著你,跟著你姐夫一起把你養大。」
「可你呢?」
胡亂搞不說,最後非要嫁給王有福?她說什麼都不聽。
「而且,那個時候咱們兩家不是已經斷絕關係了嗎?」她平靜地說道,「我能容忍你現在還叫我一聲姐,已經是看在爹媽的面上了。」
「說到底,你還是怪那幾年的事情,」許桂芳哭著說道,「可我們不都已經道過歉了嗎?你們現在不也都好好的嗎?」
為什麼?
為什麼就不能把這件事情給過了呢?
為什麼還要一直揪著這件事情不放?
「這些年還嫌我們不夠慘嗎?」她哭著說道,「這個院子要不是因為我們,能保持得這麼好嗎?」
「當年的事情,我也不想得啊,」許桂芳哭著拍著自己的胸口說道,「可我也有孩子,我要是不跟你們劃清界限,難道要我們也一起陪著你們去下放嗎?」
憑什麼?
可就算是這樣,劃清界限就成了。可許桂芳他們是怎麼做的?
檢舉楊權廷,又落井下石。
甚至還要霸占楊家的院子。
別人家劃清界限就好,他們是要硬生生地踩在楊家的身體往上爬。
「你衡有理。」許桂枝笑了笑,「從小到大,不管你做錯了什麼事情,都是別人的錯,你永遠都是對的。」
「既然當初已經都斷了關係,現在也沒必要再修復了,」你走吧。」
「你真狠心。」許桂芳哭著說道,「要斷也行,你把父母留下來的家產分給我,我們斷得乾乾淨淨。」
「什麼家產?」許桂枝簡直都要被氣笑了。
「別以為當年我小就什麼都不知道,」許桂芳說道,「我許家好歹也是江南名家,就算祖父將所有家產都捐獻給了抗日,但能不給子孫留點防身?」
「防身?」許桂枝眼神悠遠地看著遠方,「在那個年代防身的東西也可能是毒藥。」
祖父說,兒孫自有兒孫福。
既然要上交,索性就全交了。
「母親給你留的念想,早在你當年嫁人的時候我都已經給你了。」你若還要向其他,那就向政府要吧。」
都捐出去的東西,怎麼可能去要?
「呵呵,我就知道你最自私。」許桂芳生氣的說道,「我家現在是不如你家,所以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了。」
「告訴王翠翠那個賤丫頭,她就是跑了別讓我再遇到。」
否則,遇到一次就罵她一次。
「我這輩子最不幸的就是有了你這麼個自私自利的姐姐。」許桂芳哭著說道,「從今往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互不往來。」
「許家大小姐從出生就高貴,我高攀不起。」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咱們走著瞧。」
「你們不會得意太久的。」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她會站在許桂枝的面前,看著她跟自己求饒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