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都是黑漆漆地,外面也很安靜,周昭昭甚至有些分辨不出來現在到底是白天還是黑夜。
不過還好的是,現在這個季節不冷,她坐在地上換了個姿勢讓自己沒有那麼難受。
閉上眼睛回憶著夢裡的事情。
只可惜那個夢她記憶里並不是特別的詳細,就只記得自己在一個黑漆漆的空間裡,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楊維力的身影出現在了那燈光里。
或許,上次的夢境就是在給她預警,只可惜到底還是警惕性不夠高,所以才會被這樣卑劣的手段給騙過來。
當然,也是低估了這些人的膽大。
誰能想到他們竟然會在基地附近對家屬動手?
王彩虹第一時間聽說周昭昭出事,知道是有人用她做藉口才將周昭昭從基地引了出來,難過得不行。
「爸爸,我想要出去找老師。」她將弟弟交給王父說道,「那些人太可惡了。」
知道老師關心她,所以拿她來做文章。
「爸爸也去。」王父說道。
雖然他的腿行動不方便,但他對這一片熟悉,知道哪裡容易藏到人。
將兒子託付給鄰家人幫忙照顧著,父女倆也出發了。
一個去了東邊一個去了西邊。
「小心點。」王父叫住女兒,將一個小刀子遞給她,「這個你帶上。」
「爸爸,你拿著。」王彩虹說道,「我悄悄的不聲張。」
找到人她就去報告,讓那些人來營救周老師。
許桂枝無比的後悔和自責,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被綁走的那個人是她。
「我當時為什麼要送那個人過去呢?」
許桂枝一直在重複著這句話,「老三回來我可怎麼跟她交代啊。」
「大媽,您別難過了,昭昭一定沒事的。」劉淑梅安慰她說道,「部隊的人已經都出動了,一定不會讓她有事的。」
可誰能不擔心呢?
周昭昭懷著三胞胎,而且再有不到兩個月就要到預產期了。
許桂枝不敢想,這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會怎麼樣?
這種想法,從她心裡冒出來一次就被她壓一次,不敢想也不能想。
許桂枝就這樣一直坐在這裡,哪裡都不去,誰來勸都沒有用。
雖然平時也有很多人看到她們娘倆關係好,會說一些酸話。
也有許多嫉妒周昭昭不僅有文化工作好,還有個寵著她當女兒一樣的婆婆。
但是聽到她出事,認識的人都跑過來關心起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基地的外面忽然跑來一個小男孩。
大概四五歲的樣子,是個少數民族的孩子。
將一封信遞給站在崗哨的士兵。
「你等一下。」士兵將小孩攔住,班長過來看了一眼信,「小孩,這封信是誰給你的?」
小孩嘰里呱啦說了幾句話,但是班長一句都聽不懂,只好又找人翻譯。
「我不知道。」小男孩說道。
一個打扮得很奇怪的人給了他一封信,並且說只要他願意將信送到基地門口,那麼就給他十塊錢。
小孩子哪裡懂什麼?給錢就去送。
所以崗位抓到小孩子也沒有用,根本就找不到人。
「簡直豈有此理。」首長將手拍在桌子上,「竟然敢威脅到老子的頭上。」
原來,綁架周昭昭的就是上次卓家那些間諜的殘餘,要用周昭昭來換他們老大。
「給我找,一定要平安地將人找回來。」首長說道。
可距離這裡不遠就是紅山,這要是將人弄到紅山裡面,那可真是不好找了。
而且,還要保證周昭昭的安全,不能出現意外。
「那幫人估計一直在潛伏著,就是想等這個時候。」趙政委抽了一口煙說道。
就是等著周昭昭月份大了,知道他們不敢冒這個險,所以才在這個時間動手。
簡直……就是把他們拿捏住了。
「那現在要怎麼辦?」陳國斌狠狠地抽了一口煙,將煙味塞在菸灰缸里說道,「她這懷的可是三胞胎。」
萬一……要是有個什麼閃失,那可就是四條人命啊。
陳國斌想到這裡就煩躁得不行。
特麼的,這幫人簡直了。
如果可以,他真恨不得將這些人抓住狠狠地揍一頓。
一點人性都沒有。
「可難道就要這樣受他們威脅嗎?」有人立刻反對說道,「那這樣以後有樣學樣了。」
「那我們保家衛國為的是什麼?」陳國斌紅著眼睛懟到,「連自己的親人都保護不了,何談保護國家?」
那人被懟得也有些生氣,「那難道就要放人嗎?這人我們為了抓到他付出了多少努力和心血?犧牲了多少同志?」
「難道這些犧牲都要白費嗎?」
「我……」
「好了,都別吵了。」首長喊道,「這個時候吵這些?」
「你說的沒錯,」首長看著陳國斌說道,「連自己的家人都保護不了,我們不配穿這身衣服。」
「現在知道對方的身份,那麼……我們開會制定一個計劃。」首長說道,「雁過留痕,老子就不信還能一點線索都沒有?」
周昭昭這邊,躺了一會緩過來也適應了屋子裡的黑暗,她就沒有再繼續躺著,而是開始用腳摸索起來。
「外面有人嗎?」她喊道,「我要上廁所。」
但是,沒有人理會她。
外面一點聲音都沒有。
周昭昭又喊了兩聲,依舊沒有動靜。
四周,也都靜悄悄的,除了偶爾能聽到一點點風聲。
等等,風聲?
莫非,她在高空中?
周昭昭有了這個想法以後就開始證實。
開始的時候她動的幅度並沒有很大,就發現這裡面好像稍微的傾斜了一點。
只是稍微的一點點,但對於周昭昭來說卻是很重大的發現。
難怪,這麼長時間外面一直沒有動靜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周昭昭似乎聽到了腳步聲。
「外面有人嗎?」周昭昭又喊了一聲。
她這會兒無比慶幸對方並沒有封住她的嘴巴和手腳。
腳步聲停止了。
外面似乎又變得安靜下來。
四周,是有人把守著的。
一個身影悄悄地又順著原路返回走了。
一陣風吹過,周昭昭好像問道了空氣中有一點不一樣味道。
這味道……有些熟悉。
開往新省的列車上,男人筆挺地坐在上面,雙手放在膝蓋上,臉看向外面,嘴角上掛著的是激動的微笑。
昭昭,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