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宜在外面了好幾天,想逃避,可只要醒著就會想到懷孕的事情。
那幫人又一直在喝酒抽菸,她想到醫生說的抽菸對孩子不好,索性就回來了。
可誰能想到,回來竟然會看到這樣一個場景。
屋子裡多了兩個陌生人不說,周昭昭跟許桂枝竟然也在她家裡。
「安安,」許桂枝笑著說道,「這是國斌的母親還有女兒。」
陶安宜的腦袋一下子就炸了,冷冷一笑然後看著一旁的拘謹老太太,還縮在周昭昭身後的女孩,冷冷一笑,「陳國斌想離婚這麼迫不及待的啊。」
王氏急忙擺了擺手,「安安啊,你別生氣,我還以為你是答應了呢。」
「我其實也覺得在這裡不好,你們小兩口一起,我這個老婆子就不瞎參合了。」王氏笑著說道,「那啥,等斌娃子回來,我就讓他給俺們買票。」
陶安宜冷冷地看著滿臉褶子看著像比許桂枝能大十幾歲的王氏,「給你兒子說?你兒子可不得跟我吵架?」
「安安,」許桂枝冷著臉說道,「你這樣說就過分了。」
再怎麼,這也是陳國斌的親生母親,就算是接過來以後都一起住也沒有什麼問題。
老太太早些年幹活養家,身體早就已經不好,總不能還一直將老人丟在老家不管吧?
還有小花兒,都已經七歲了今年九月份都能上一年級了。
難道還要留在老家嗎?
即便是陶安宜再不想承認,可這也是在她跟陳國斌結婚之前就已經存在的事實。
他確實是有個六七歲的女兒的,陳國斌有做兒子和當父親的責任。
你陶安宜要是不同意,當初就不應該嫁給他。
而且,老人才來她就擺臉色看,還將兩個人的矛盾都怪在王氏的身上,這就讓許桂枝有些看不下去了。
「阿姨,這是我們家的家事。」陶安宜笑了笑說道,「您管得未免也太寬了吧。」
「你!」許桂枝被氣到了,「怎麼變成這樣了?」
陶安宜笑了笑,根本就不回答她這個問題。
但那表情似乎在說,「我這樣,跟你有什麼關係?」
許桂枝,「……」
「媽。」周昭昭站在她身後扶住許桂枝,淡淡一笑看著陶安宜,「確實,這是你的家事,外人管不了。」
「昭昭。」許桂枝看著周昭昭。
就見她笑著搖了搖頭,又對陶安宜說道,「可這兩位是陳大哥的親人,楊維力跟陳大哥情同兄弟,所以王大娘和小花兒也就是我們的親人。」
你陶安宜跟我們沒啥關係,你的事情誰愛管誰管去。
但是王大娘和小花兒不一樣,那是他們的親人,就不容你陶安宜在這裡欺負的。
「你,」這下輪到陶安宜生氣了,「周昭昭你以為你是誰?我家不歡迎你,請你馬上從我家滾。」
「滾?」周昭昭嘲諷的一下說道,「我不會,不如你給我演示一下?」
好好的不說人話的玩意。
「安安,」王氏急忙對陶安宜說道,「這事情是陳國斌做得不對,也沒跟你商量就把我們接來了。」
「是這,你別生氣,我帶著小花兒就走。」她說道,「好不?你跟斌娃子你們好好的過日子,別因為我們吵架。」
她身子還能動,還能幹幾年,只要兒子跟兒媳婦好好的過日子就好。
這世上就是有一種父母,為了孩子們能日子過得順暢而默默地委屈著自己。
王氏就是這樣的人。
陳國斌以前的媳婦倒也是個孝順的,只可惜好人不長命,生孩子的時候難產,後面身體一直病懨懨的沒撐多久人就沒了。
小花兒這小名就是她媽媽起的,希望她能像花朵兒一樣開心茁壯地成長。
陳國斌工作忙,這孩子從小就是她一手帶著長大。
後來,陳國斌跟陶安宜結婚了,說想要把她跟孩子接過去一起住,被王氏給拒絕了。
王氏小時候給大戶人家的小姐當過丫鬟,識過字也讀過幾天書,道理是懂一些的。
她自己從前就是給人當媳婦的,即便是婆婆再好那也有摩擦。
更何況,陶安宜還是大戶人家嬌滴滴寵著長大的女兒,願意嫁給她兒子當個軍嫂,已經夠犧牲的了。
她不想去打攪人小兩口的二人世界。
當然,她更多的是怕這個大戶人家的大小姐給她的寶貝花兒氣受。
索性分開,她能護著這可憐的孩子幾年是幾年。
現在看來,自己當初的那個想法是對的。
她就不應該心軟,覺得孩子應該多跟著爸爸在一起,至於上學,在哪裡都能上。
大不了……大不了等過兩年大一點了上也成。
「走?」陶安宜嘲諷的一笑說道,「你這會兒走了,這裡的人還不得唾沫星子把我給淹死啊。」
王氏,「……」
那這可咋辦?
走也不成,留下也不成。
「你看你說的這都是什麼話?」許桂枝冷著臉說道,「她是誰?是陳國斌的親媽。」
「行,我不跟你多廢話,」許桂枝被氣到了,擺了擺手,「今天這事情我還管定了。」
「大妹子,走,跟我去我家。」許桂枝拉著王氏說道,「不用在這裡受她的氣。」
「這……」王氏有些糾結地看著許桂枝。
她是真的不想因為自己,讓陳國斌跟陶安宜吵架。
而就在這個時候,王氏的衣服忽然被人輕輕地拽了拽,她回過頭一看,就對上自家孫女小花兒那雙清澈的眼睛。
「奶奶,我們走吧。」小花兒對著她笑了笑說道,「我想去許奶奶家。」
這……是小花兒從小到大第一次對王氏提出要求。
很清晰明確地表達自己的想法。
王氏詫異地看著小花兒,「花兒……」
「奶奶,」小花兒笑著看著她,「走吧,我想去。」
「切,」旁邊傳來陶安宜的嗤笑聲,「果然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你還沒養呢。」周昭昭瞪了她一眼,對小花兒說道,「走,姨姨給你做好吃的。」
王氏想說啥,最後嘆了一口氣,「好,那就麻煩許大姐了。」
這……都是什麼事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