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抱著自己哭得難過的小傢伙,周昭昭的眼睛也有些濕潤了。🐲💞 ➅❾ѕᕼ𝓊Ж.Ⓒ𝓞Ⓜ 🐙ඏ
她現在終於知道前世楊維力帶回來的那個孩子是誰了?
就是面前這個哭得傷心的小傢伙,只是那個時候的他叫回了自己的漢族名字,趙擎。
前世他被領回來的時候,外面的傳言都在說他是這楊維力在外面的私生子,因為他的五官跟楊維力長得還是有點像的。
一個跟楊維力長得很像的孩子,不是他的私生子是什麼?
當時村里說什麼的都有,還有的人說周正文眼光不好,怎麼給周昭昭找了這麼個白眼狼的女婿。
只是那個時候的阿合奇很瘦弱,身體虛弱得根本就不像個八九歲的孩子。
楊維力只跟她說,這孩子的父母都去世了,他遭了很多罪,讓周昭昭好好地照顧他。
那個時候的阿合奇可不像現在這樣眼裡有光,可能是因為經歷了父母雙亡的巨變,打擊的他就跟個提線木偶一樣。
周昭昭花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讓他開口說話,但是他的身體卻是虧損了許多。
特別是楊維力出事以後,他那身體就需要用藥吊著。
前世的周昭昭不知道他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又經歷了什麼?
楊維力出事,孩子生病在那個冬天雪地里沒有錢看病等死。
前世的周昭昭抱著決絕的心態,毒死了二叔一家,她也死在了那個臘月。
重生回來,周昭昭關於那個孩子的一切的記憶似乎都是被封鎖掉了。
一直到她懷孕,最近的腦海中一直浮現的是前世那個孩子的影子。
然後,阿合奇就出現了。
在他出現的時候,周昭昭也沒有將他和前世的那個瘦弱的孩子聯繫在一起。
主要,兩個人的身材和狀態相差的有些多。
一個整天虛弱的躺在炕上要照顧,眼神無光。一個渾身透著健康的氣息,眼睛裡充滿了對未來的希冀和光亮。
現在,好好的一個孩子就站在她的面前,而且還抱著自己哭得那麼傷心。
周昭昭的手抬起來,輕輕地撫摸著他的後背,「哭吧,以後什麼都不用怕,有我。」
前世,即便是他很虛弱的時候,這孩子都是個愛學習愛思考的,牆上糊著的報紙,他躺在那裡不知道看了多少遍。
因為沒有錢上學,周昭昭給她借來了村里小孩學過的書。
這一世,只要他想看的書,再貴周昭昭都會給他買回來。
別說只是教他識字了。
而周昭昭似乎也知道前世阿合奇經歷了什麼樣的打擊。
她不免又回頭看了一眼病房。
等楊維力回來,她就讓他去調查這件事情。
現在國內好像已經開始有一種叫DNA的檢測方法,是可以檢測出來是否是親生子女關係。
但從今天趙丹的表現來看,周昭昭覺得會不會其實她是有點記憶的,所以才會不願意回去認自己的父母?
不過,有阿合奇在,前世他能被楊維力帶回來,那證明趙丹的身份就是楊柯雯的女兒。
不然,楊維力也不會將那個孩子帶回來讓她養著了。
可能,他是想著等他那次出差回來之後,再帶著這個孩子去見楊柯雯。
卻沒想到他會出事。
更沒想到,這一出事竟然會是永別。
病房裡,趙丹雖然沒有聽到兩個人的談話,但是兒子壓抑的哭聲卻是傳了進來。
她面無表情地盯著天花板,不知道為什麼,耳邊總是響起周昭昭剛才說的話。
是她錯了嗎?
正如周昭昭所猜想的,她其實是有一點記憶的,但僅僅只有一點。
那個記憶里,女人很溫柔疼愛地將小男孩抱在懷裡指責著一個小女孩,「馨馨,你怎麼能這麼對弟弟呢?」
然後就見女人很心疼地安撫著小男孩。
後來她被送到孤兒院,又從孤兒院被領養走,開始一年還可以,一直到領養她的父母生了兒子。
趙丹就發現,一方面是因為她不是親生的,另一方面還因為養父母更喜歡男孩。
是的,他們那個地方都有很嚴重的重男輕女的思想。
既然他們那麼喜歡兒子,那她也不稀罕回去。
幼時的母親不喜歡她的這個記憶就一直留了下來。
可現在,周昭昭告訴她這些都是假的,她的父母還有可能一直在找她。
趙丹的心又一次的活了,或許,她真的不是被遺棄的,而是走丟了,她的父母也是很愛她且一直在找她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她這一輩子的堅持就成了笑話。
忽然,趙丹又有些膽怯。
她有些害怕見到自己的父母,如果他們知道自己這麼多年其實是可以回去的,會不會失望?會不愛她?
周昭昭卻是不知道這些,從醫院出來的路上,她遇到了趙政委。
「老遠看著就像你。」趙政委坐著車,搖下來車窗後對周昭昭說道,「上來吧,送你回去。」
周昭昭也沒有跟他客氣,坐上車問道,「領導,他年前能回來不?」
趙政委今天出去辦事,妻子自從跟著周昭昭一起,先是買國債掙錢,現在又盤了麵館而且生意還不錯,所以劉淑梅總是將周昭昭掛在嘴上。
「她就是我的福星。」劉淑梅說道。
所以,趙政委對周昭昭的印象也很好。
聽到她問這話,要是別的家屬問他,趙政委可能會教育一下她,「保密工作沒有做好。」
但是周昭昭就不一樣了。
「應該是能趕上過年回來吧。」趙政委說道。
主要,這幾天也沒有電話打回來,那就應該是按照原定的計劃的。
只是,趙政委這樣想著,且將周昭昭安全地送到家,可誰能想到等他到了單位不久,就接到電話。
楊維力出事了。
「不見了?」趙政委在電話里問道,「什麼叫不見了?不見了是什麼意思?」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趙政委氣得罵了一句,「娘希匹,操。」
讓趙政委能罵出來髒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
「好,我知道了。」趙政委捏了捏眉心,掛斷電話。
「草。」
他又罵了一句,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