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完飯回來才聽說楊維力他們今天臨時有實戰演習。
許桂枝氣得罵了幾句，「這是連他老娘都不要了。」
「媽，您消消氣，他最近實在是太忙了，又要照顧我，單位還有那麼一堆事。」周昭昭替楊維力解釋。
「你這個傻妮子，還這樣幫他說話。」許桂枝嗔了她一下，「等他回來我要好好地教訓一下他，那個時候你可別犯傻替他說話，知道了嗎？」
「知道啦，媽對我真好。」周昭昭甜甜地說道。
回去的時候，就聽到樓上又是丁氏的聲音。
周昭昭有時候就在懷疑，丁氏這麼大的年紀，哪裡來的那麼多的精力，無時無刻不在罵人的。
她真的有些擔心王虹在這樣的環境下會不會出事。
「經常是這樣嗎？」許桂枝問道。
「嗯。」周昭昭沉默了一下說道，「媽，我想幫幫王虹姐，可我不知道要怎麼幫？」
主要，這婚太不好離了。
「辦法總比困難多。」許桂枝說道，「而且我覺得你這個朋友不像是沒有章法的人。」
「我們在觀察看看。」許桂枝安撫道。
「也不知道維力他們演習怎麼樣了？」周昭昭又開始擔心自家丈夫。
這是試驗部建立以來的第一次大規模的實戰演習，可是說是試驗部的一次考試。
考驗是否合格。
這對楊維力他們來說，是一場很重要的考驗。
試驗部的成立，凝結著太多人的心血了。
「別擔心，這小子其他方面可能說不準，但在這些事情上，那就沒輸過。」許桂枝倒是一點都不擔心，笑著說道。
「咱們不管他，你去睡一會兒，我一會兒叫你。」許桂枝說道。
因為時差的問題，這邊下午上班時間會比陝省晚，周昭昭懷孕也容易犯困，點了點頭洗漱了一下躺去睡覺。
許桂枝給她關上門，去衛生間拿了個盆子去洗衣服。
誰知道沒過多久，樓上又開始吵鬧起來，而且還有砸東西的聲音。
許桂枝看了一眼臥房的門，擦了擦手上去敲門。
門是張建設開的，在打開門的那一瞬間他愣了一下，以為是周昭昭呢。
「請問您找誰？」張建設問道。
「我找你。」許桂枝說道，「你讓一下我進去。」
「您有什麼事情就在這裡說。」張建設用身子擋住門說道。
許桂枝，「……」
「好，那你叫王虹出來。」許桂枝生氣地說道。
「王虹沒在。」張建設說道，「您有什麼事情跟我說。」
「好，」許桂枝也沒跟他多拉扯，直接說道，「這個時間是大家休息的時間，請你們保持安靜。」
「要是再這樣吵鬧影響到別人休息，我就會找基地的領導說說管管。」
「好，我知道了。」張建設陰著臉說道。
「知道就好，」許桂枝生氣地說道，「以後再這樣搞得噼里啪啦的，我跟你沒完。」
「以前我不在，你們欺負我兒媳婦，現在想要欺負我兒媳婦試試。」
說完，怒氣沖沖地下樓了。
身後，張建設陰鬱著臉看了看她的背影，然後面無表情地關上門。
屋子裡，王虹蜷縮在角落裡，聽到腳步聲身體本能抖了抖。
「虹虹，」張建設後悔地撲過去想要保住她，但是王虹卻是瑟瑟地躲開了，「對不起，虹虹，我又沒有控制住我自己。」
這話，從他打她第一次的時候，就這樣說了。
王虹低著頭沒有吭聲。
啪啪，張建設對著自己的臉就是幾巴掌，「虹虹，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吧。」
「差不多的了。」丁氏在隔壁的房間不耐煩地說道，「別給臉不要臉。」
這天底下哪裡有不打人的男人？
從前，她也是這樣被張建設的爹給打過來的。
女人麼，有幾個不被自家男人打的？忍一忍聽話一點就過去了。
誰像她家兒子張建設這樣的，把人打了還道歉呢？
所以她才會說這樣的話。
王虹沒有動，這會兒外面響起了吹號的聲音，他看了一眼王虹，「這兩天你就先別出去了，等過兩天再出門吧。」
今天沒控制住，把王虹的臉給打得有些重，眼角都是淤青。
「你乖乖的，」他穿好自己的衣服，蹲下來耐心地對王虹說道，「錢我會掙的，以後不用你去羨慕別人。」
王虹沒有吭聲，張建設笑了笑，「不就是三千塊錢嗎？我不是都已經給你了嗎？」
又道，「放心吧，你去買國債還是想去幹啥都行的。」
他是壓低了聲音說的，隔壁的丁氏沒有聽到。
是的，沒錯，昨天晚上張建設忽然回來，給了王虹三千塊錢。
對於忽然多了這麼多錢，王虹的手只是蜷縮了一下，並沒有說什麼。
「娘，我走了。」張建設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對丁氏使了個眼色。
丁氏點了點頭。
他走了以後，王虹去了一趟衛生間，看了看臉上的傷，露出一個嘲諷的眼神。
家暴，果然是有了第一次就有無數次。
虧她以前還對張建設抱著幻想，以為他是可以改的。
真是傻。
王虹再次睜開眼睛，眼神里透著堅毅和決絕。
等出去的時候，她就依舊換回來那個受氣小媳婦，丁氏說什麼她就做什麼。
「你是怎麼做事情的？」忽然丁氏吼道，「哎呦，燙死我了。」
「你這個不要臉……」
「王虹好可憐啊，」樓下的人這會兒正坐在柳樹下面聊天，聽到丁氏的聲音嘆了一口氣。
「那也不能由著這樣欺負人啊。」許桂枝拿了一些陝省帶過來的特產給大家嘗說道，「王虹是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了嗎？」
並沒有，只是那三千塊錢讓丁氏覺得自己的權威被挑釁了，所以趁著這次的事情想要拿捏王虹。
偏偏，王虹自從那天將三千塊錢還回去以後，開始還比較硬氣，在麵館住了幾天，可後來就蔫兒了。
「這個丁氏啊，非要鬧得張建設兩口離婚不成？」有人嘆了一口氣說道。
「離婚，可不是那麼好離的。」有人說道。
「是不好離，可這都要把人給逼死了，難道還不讓離婚嗎？非要等人死了才可以？」許桂枝說道。
眾人，「……」
是啊，照這樣下去，王虹可不得被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