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晚檸今天的狀態非常不好,頭暈,嗓子疼,小腹還微微脹痛,她暗道糟糕,受涼感冒了不說,小日子也就這幾天了,千萬要撐住啊!禍不單行的是,她的包上,宋澄毅的氣息越來越淡,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一路幾乎是沿著馬路小跑,她知道,風吹日曬的,萬一包上的氣息散盡,她就會變回一個傻子。
估摸著下午三四點了,晚檸在馬路邊找了個屋檐,就著指尖的靈水把兩個冷饅頭送進肚子,嗓子連吞口水都痛了,還說是這硬硬的饅頭呢?可是她必須忍著,要保存體力,她給自己打氣,不遠了,鄭陽軍區不遠了。
她拿出小本子,在本子的封面上寫下:我要找鄭陽軍區一營營長,宋澄毅。她能感覺到,這個包支撐不了她多久了,祈禱在她變回傻子之後,有好心人能看見小本子上的字,然後帶她去軍區。
啃完饅頭,穆晚檸忍住一身的不適,繼續往前跑,雨越下越大了,可是她不敢耽誤,能近一步是一步,事到如今,她已經沒有退路。
不知道多了多久,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穆晚檸的靈魂越來越虛弱,她明白,三天的風餐露宿,吃不飽睡不好,還不停的趕路,新鞋子都磨破了,是個正常人也受不了,更何況是她一個全靠背包上宋澄毅那一點點氣息支撐靈魂的人。
拼著最後的意志力努力往前走,視線越來越模糊,感官越來越遲鈍,最終,她靠在一堵長長的圍牆邊上,再也走不動了。
眼前一黑,她回到了小黑屋裡,往常進來,她都可以活蹦亂跳,可是這次,睜開眼,她就趴在小泉眼邊,渾身上下動彈不得,是透支得太厲害了吧。
穆晚檸心裡,滿滿都是絕望,她真的努力了,盡力了。好累,好想睡覺,恍惚間,好像聽到遠處傳來軍號的聲音……
意識漸漸飄遠,模糊,穆晚檸最終暈了過去,任冰冷的雨水拍打在她蒼白的小臉兒上,渾身從裡到外都已經濕透,可是,她已經完全感覺不到冷了。
凌晨,寂靜的公路上,一輛綠色的軍用卡車緩緩的在雨夜行駛。
宋澄毅和梁紹暉分別帶了營里五個頂尖的戰士去出任務,經過幾天的籌劃和三天的不眠不休,總算是圓滿完成任務,可以順利歸隊了。
所有人都很累了,只有宋澄毅的跟班兒兼司機高小峰精神頭還不錯,他沒有直接參加任務,而是搞後勤,所以相對來說,比他們幾個休息得好一些。
看著身邊兩個營長都閉著眼睛休息,其實他也好想睡覺啊,只恨不得高唱兩首軍歌給自己提提神兒,不過還好,這馬路盡頭拐個彎就到他們部隊的地盤兒了,也就是說過不了過久,他就能和他那可愛卻硬邦邦的床相擁而眠了。
拐了彎,就能看見部隊的圍牆,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眼裡還眨巴了點兒淚水出來,車燈一晃,他咋看見牆邊好像躺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