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傅承安的臉色由紅轉青,許安諾也很不好意思,她抬手摸了摸鼻子,尷尬極了。
摸一把傅承安的腹肌是許安諾做鬼時的執念,所以剛剛看到他的腹肌浮現出來,她想也沒想就上手了。
摸完之後她才反應過來,她的舉動別說在這民風還沒很開化的現在了,就算是在幾十年後,也沒有哪個姑娘敢隨便上手去摸男人腹肌的。
那是耍流氓!
今天真是草率了。
許安諾不敢看傅承安,輕咳一聲,「我去外頭寫藥方。」
說著,做賊心虛的她,一溜煙就跑了。
她走之後,傅承安的臉色倒是沒有那麼難看了,只是剛剛消退的紅暈再度爬上了臉。
他伸手落在自己的腹部。
正常不發力的狀態下,小腹平坦,沒有贅肉,沒有發福的啤酒肚,繃緊肌肉發力的時候,還有兩塊腹肌,論起來比絕大多數男人的身材都要好。
可好歸好,但放鬆狀態下沒有緊實的腹肌,比他原來的身材差太遠了。
……
許安諾跑出房間後,抬手拍了拍自己泛紅的臉頰。
好燙,好燙,簡直要著火了。
許安諾連著深呼吸幾次,才覺得自己的心跳平靜了下來,臉也不燙了。
她小聲嘟噥:「這種調戲人的事兒還是不敢做,又少了一份樂趣。」
做鬼的時候她喜歡到處飄,看遍人生百態,看各種各樣的人和事。
她記得有一次看到一個又颯又美的姑娘調戲小鮮肉,把人撩撥得面紅耳赤之後便哈哈大笑著離開了。
她當時就覺得她要是能像那個姑娘似的活得灑脫,不管旁人的言論,她活著的時候也不會那麼窩囊那麼累了。
「許小姐,你怎麼在這兒?」林奕拎著兩條魚從門口走進來,看到許安諾,頓時驚訝。
「林奕你來了正好,幫我找一下紙筆。」
「哦,好。」林奕應了。
將紙筆遞給許安諾,林奕好奇:「許小姐,你看見我家傅哥沒?」
「他在屋裡。」許安諾應了一聲,低頭在紙上寫著字。
「哦,那我先把魚提到廚房去放著。」林奕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知道許安諾是自家傅哥心尖上的人,林奕就直接把許安諾當成了女主人,許安諾出現在這裡,他不覺得奇怪,甚至恨不得許安諾直接和他家傅哥定下來才好。
等林奕把腳沖乾淨,換上鞋子進來,許安諾就遞給了他一張紙。
「你去鎮上的診所把這些藥材抓回來給你傅哥煎藥吃,先抓三天的。」
林奕愣愣地接過藥方,皺眉問:「這藥吃了治什麼的?」
想到那天在車上,許安諾說要給傅承安治腿,他不由得瞪大眼睛看向許安諾:「這是治腿的?」
「不是,調理身體用的。」許安諾應了一聲。
「哦。」林奕應了一聲,頓時興致缺缺。
他還是以為是給他家傅哥治腿用的。
許安諾看了他一眼,道:「你知道傅承安中毒了嗎?」
林奕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中毒?」
「看來是不知道了。」許安諾瞭然,隨後又道:「傅承安的身體裡有兩種毒,我現在就在給他拔毒,你手裡的藥方是他毒素排出後幫他調理身體用的,所以你上點心。」
林奕聽後,轉身就衝到了傅承安的房間裡。
見傅承安上半身扎滿了針,他不由得看向許安諾:「傅哥他沒事兒吧?」
「沒事兒,他現在只是睡過去了而已,你趕緊去抓藥回來煎。」
涉及到了傅承安,林奕不敢怠慢分毫,趕忙開車朝著鎮子上去了。
傅承安已經陷入了昏睡,許安諾在心裡估算著時間,然後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麼點時間,上山肯定是不夠用的,得等傅承安扎完針她才能離開,可她過來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一個小時過後都十點多了,再上山陷入就太晚了。
所以,她這是得背著空背簍回去?
那可真是應了四嬸說的那句「好好玩兒」了。
一個小時後,許安諾給傅承安拔了針。
趁著傅承安還沒醒的空檔,許安諾給他把了脈,又給他檢查了雙腿,檢查的時候,她微微眯起了眼睛。
傅承安感覺雙腿空蕩蕩,涼颼颼的。
睜開眼睛看去,就見許安諾正用雙手在他的腿上捏來捏去的。
「你在做什麼?」傅承安低喝一聲,當即便要掙扎著坐起來。
許安諾沒管他,繼續著手上的動作:「給你檢查一下你的雙腿,看看是什麼原因導致的不能行走。」
「我不需要,你鬆開我,快放開!」傅承安急促地開口說著。
他是七九年那場大戰受的傷,雖然吃喝不愁,養得也好,也經常會給雙腿按摩防止萎縮。
可兩年的時間過去,無法運動的雙腿還是不可避免的有了肌肉萎縮的現象。
他的雙腿已經縮水一圈,看上去很細,根本不像是個大老爺們的腿,左邊的大腿外側更是已經向內凹陷了一小塊。
那醜陋的模樣,他自己多看一眼都覺得嫌棄,怎麼能被她看見呢?
傅承安著急地想起身,卻發現自己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
「你對我做了什麼?」傅承安意識到問題出在許安諾的身上,當即質問。
「沒什麼,就是用了點手段,好讓你乖乖配合檢查而已。」許安諾淡淡地應。
傅承安看著她認真給他檢查雙腿的模樣,心裡憋了一口氣。
他現在反應過來了,從一開始,許安諾就是在步步為營,她先是假裝退一步,答應先給他療毒,等他看到效果之後再給他治腿,可他一配合她療毒,她就趁著機會看他的腿傷。
她這樣步步為營地算計他,就是為了給他治腿。
可他的腿早就已經被判了死刑,醫生說再也不可能好起來了,這傻丫頭確定實際情況後,該會多難過?
傅承安無法動彈,索性瞌上眸子不再去管,只是心裡的難過鋪天蓋地的蔓延開來,那股無能為力讓他既覺得絕望,又滿心焦慮。
又過了一小會兒,傅承安感覺渾身一松,他手指輕動,一伸手,就扯過被子將自己給蓋住了。
許安諾站在一旁,看著他迫不及待的動作,不由得失笑。
「你這樣,好像我是個強迫良家婦男的渣女。」
傅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