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諾的眼中爆發出一道驚喜的光芒,她大喊一聲:「救命,有人要殺我,救命……」
冷風倒灌,許安諾被嗆得喉管劇痛,忍不住連連咳嗽,腳下踩到了一個石頭,整個人狠狠地摔倒在了地上。
下一瞬,她的頭髮被人揪住。
「賤人,你還挺能跑的,我讓你跑,讓你跑……」
瘦子面色猙獰,狠狠地往許安諾臉上甩了兩個巴掌後,將許安諾拖起來往回扯。
許安諾被拽得踉蹌,目光變得森冷。
老鬼說過,人的身上有很多穴位,有的穴位用力一按人就會死……
不等許安諾有所動作,剛剛還罵罵咧咧的瘦子頓時消聲,整個人直愣愣地砸在了地上。
許安諾愣愣地看著瘦子肩膀上多出來的,正在噴血的傷口,猛然轉身向後看去。
不遠處有人正用槍指著她。
男人坐在輪椅上,五官深刻,面色冷漠,眼神犀利,明明是個不良於行的殘廢,舉槍的手卻很穩。
許安諾毫不懷疑,只要他想,他一槍就能要了她的命。
他怎麼會在這兒?
許安諾心底疑惑,身體卻先于思想有了行動,大喊著朝他跑了過去。
「救命,救我,他要殺我。」
許安諾跑到男人面前,瑟瑟發抖地蹲下身,抓住他沒有握槍的手:「求你幫幫我,我被綁架了,除了他,不遠處的破屋子裡還有一個綁匪,求你幫我把他們送公安局去。」
那是一雙極修長好看的手,骨節分明如竹,握著卻很冷,一點兒人氣都沒有。
許安諾暗暗打了個哆嗦。
眼前的男人叫傅承安,多年後是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大人物,上一世許安諾只遠遠地見過他兩次,沒想到一重生竟遇見了他。
「我為什麼要幫你?」
傅承安的聲音也是冷的,猶如寒玉一般。
許安諾卻篤定地開口道:「你是好人,一定會救我的。」
上一世她活著的時候和傅承安沒有什麼交集,可她死後成了阿飄,卻親眼看到傅承安領著人找到了她的屍體,替她斂屍收葬,為她燒香供奉。
她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做,卻總覺得這當中一定有她不知道的緣由在,所以按道理,他不可能對身陷險境的她視若無睹的。
傅承安用槍挑起許安諾的下巴,「給我一個幫你的理由。」
被黑洞洞的槍口抵著,許安諾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難道她的猜測錯了?
腦子發懵,嘴裡的話已經脫口而出:「只要你願意幫我,讓我做什麼都行。」
許安諾說完緊張地閉上眼睛。
她的臉還腫著,髮絲凌亂,明明狼狽極了,卻又透出一股說不出的韌勁兒。
像是生命力極頑強的野草,不管經歷什麼都能活下去。
傅承安盯著她看了許久才收了槍,意味不明地說:「記住你說過的話。」
事實上,不用她求,他也會幫她。
他曾是個軍人,他的責任感和使命感讓他無法忽略向他求救的普通人。
而她,更是他曾經的救命恩人,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只可惜,她忘了他。
……
小溪村,趙家。
今天是趙家小兒子趙國慶結婚的日子,趙家內外張燈結彩,一片喜氣洋洋的景象。
而此時,院子裡早已亂作一鍋粥。
新娘子許安諾不見了。
賓客都到齊了,婚禮的錢也花了,新娘子卻跑了,這讓兩家以後還怎麼見人?
趙家認為是許家惡意騙婚騙彩禮,要他們把彩禮還回來,許家則說是趙家把人給弄丟了,要他們把人給交出來,兩家人為此吵得不可開交。
正在這時,一個窈窕的身影站出來說:「姐姐突然失蹤,給大傢伙兒添麻煩了,蓮兒願意代替姐姐完成婚禮,嫁到趙家,免得兩家傷了和氣,大家覺得怎樣?」
許小蓮聲音輕柔,眉眼低垂,看著特別的乖巧懂事,一副完全是為了顧全大局著想才提出這樣想法的樣子。
眾人一愣,都有些猶豫。
這時秦荷花衝出來,一臉心疼地說:「不行!我不同意!蓮兒,知道的人說你深明大義,為了兩家的情誼甘願替嫁,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不知廉恥搶你姐姐她男人呢!外人的唾沫星子會壓死你的!」
「你跟安諾的感情再好,也不能這麼犧牲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