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益明聽聞此言,臉色瞬間蒼白。他明白吳浩的意思。如果答應吳浩的要求的話,這意味著他將失去大部分,甚至可能是全部的個人財產。
只有這樣,才能夠換取吳浩他們的諒解,從而出具這份諒解書。
可這樣一來,就意味著他,包括他的妻兒將會一無所有了。他沉默了片刻,內心在痛苦掙扎與理智權衡中反覆煎熬。
他看著吳浩,眼神中透露出複雜的情緒,有無奈、有掙扎,但更多的是一份決然。
他知道,這是自己惟一能夠為家人減輕負面影響的機會,也是對自身罪行的一種救贖。
想到這裡,董益明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道:「我願意用我的所有財產來賠償公司的損失,只求你們能出具諒解書,讓我的家人免受牽連。」
吳浩聽後,微微點頭,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不過,他還是衝著董益明說道。
有一點我必須提醒你,這並不是簡單的金錢交易,而是你真心悔過的表現。我們會在司法程序允許的範圍內盡力幫助你,但最終能否獲得諒解,還需要看你實際的賠償行動以及司法部門的判定。」
董益明再次點點頭,他自然明白這一點。雖然說內內有諸多掙扎不便,但這是他現在唯一的選擇。
一旦他從這裡走出去,就意味著將會失去這樣的一次機會。他自己無所謂,關鍵是他的妻兒,將失去一次非常寶貴的減刑機會。
雖然心裡不甘,但這個決定他必須得做出來,這一切的痛苦和困難,都是因為他的貪念所致,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董益明緊握拳頭,咬了咬牙,只見他抬頭衝著吳浩沉聲說道:「吳總,請讓我再稱呼你一聲吳總。
能不能給我留一點,我不要多的,就只要一點點,這樣他們娘倆出來還有個依仗。
我怕我進去了,恐怕很難熬到或者出來了。
萬一我要是去了,他們娘倆可怎麼辦啊。
我那混帳兒子,沒有啥本事,讓他去海外留學,也就是混了個野雞大學的文憑。
加上這次進去還不知道要判幾年呢,這一旦有了前科,恐怕今後很難再找工作了。」
說到這裡,董益明苦笑著說道:「家裡那些親戚根本指望不上,我沒事的時候,他們一個個獻媚的往我跟前湊。一旦我有事,估計早就躲的遠遠的,生怕粘上。
所以我請求您,能夠高抬貴手,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錯,請不要難為他們娘倆。」
聽完董益明的話,吳浩笑了笑,然後搖了搖頭說:「你兒子年齡和我也差不多,都這麼大了,也該學會自立自強了。
再說了,這社會啊永遠需要勞動力,就算是人工智慧無人化再先進,人還是無法被徹底取代的。
所以放心,他們餓不死的。
至於給他們留一點,這個我現在不能馬上答應你。我們需要對你們的名下財產進行清查統計,然後再根據你這幾年給公司造成的危害和損失進行換算,然後才知道你的這些財產到底能不能彌補我們所造成的損失。
如果說問題不大的話,那麼當然沒問題,我們也不是那種趕盡殺絕之人,肯定會給你留一些的。
可如果說你造成的危害和損失太大了,你的這點錢填上還遠遠不夠的話,那麼抱歉。」
講到這裡,吳浩表情緩和了幾分,他說:「你的決定雖然艱難,但我相信這是你為了家人、為了你自己做出的最好選擇。
我們會按照約定,在你履行承諾的前提下,盡力向公司和司法部門爭取對你最有利的結果。
你要做的全力配合我們以及警方的工作,做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你的態度決定著最後的結果。」
聽到吳浩的話,董益明點了點頭應道:「我明白,我一定全力配合。」
吳浩聞言嘆了一口氣,隨即拿起茶壺給董益明的茶杯添了一杯茶,然後站起來說道:「東子有些事情要要詢問你,你好好回答。」
說到這裡,吳浩站起來走了出去,外面鄒小東已經在門口等候了,看到吳浩隨即問道:「怎麼樣了?」
吳浩點了點頭說道:「進去好好跟他談,注意方式方法。」
行,我知道了。鄒小東點了點頭,隨即衝著身後兩名調查組的工作人員招了下手,然後帶著二人走了進去。
吳浩看了一眼,裡面還呆呆坐在那裡的董益明,談了口氣,然後走下了樓。
樓下正在抽菸閒聊的幾個人見到他下來,隨即都站了起來。
怎麼樣了。張俊忍不住率先開口問道。
撩了,東子已經進去工作了。吳浩點頭開口回答道。
太好了!
聽到吳浩的話,張俊,許輝和嚴向榮臉上都露出了喜悅的神色。
對於張俊來說,董益明能夠應下,就意味著他們可以獲得相當大一筆補償,這個應該可以彌補他們這幾年的損失。
而對於許輝和嚴向榮來說,董益明撩了,這更有利於他們後面審訊,以及相關工作的開展。
見到幾人的反應,吳浩繼續開口說道:「董益明提出希望能給他本人留下一點點,可以讓他的妻兒有個依靠。」
聽到吳浩的話,張俊立馬不樂意了:「他還想這些,先想想自他老婆和孩子什麼時候出來吧。」
而一旁的嚴向榮則是微微點了點頭說:「這也算是人之常情嘛,他可以不管自己,但不能不管自己的妻兒。從這方面來說,他至少沒有失去人性。
從這方面來說,他就比我們過去接觸過的很多犯罪嫌疑人都要強。」
許輝呢則是笑了笑,隨即衝著吳浩問:「你答應了。」
吳浩微微搖了搖頭說:「我沒有拒絕,但也沒有答應。只是告訴他要看最後統計結果,如果說到時候我們的損失並不嚴重,他的資產足以可以彌補我們損失的話,那麼我們給他的妻兒留一些也未嘗不可。
可若是他的資產不足以彌補我們的損失的話,那麼我們自然不可能去捨己為人,更不可能去顧及那些傷害過我們的人,我們可沒有那麼高尚。
再說了,就算是我願意,其他人也不會同意的。別人咱們先不說,就說我眼前這位,你們覺得他會答應嗎?」(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