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車窗外那一閃而過的繁華都市,董益明呆呆的坐在車裡,目光游移。
他似乎意識到自己已經露餡了,可能離開安西前就已經露餡了,吳浩之所以將他打發來羊城,參加這種論壇,無非是將他弄走,從而方便調查罷了。
這麼說也就能夠說得通了,為什麼這次論壇吳浩非要點名讓他參加,本以為這是深受重視呢,原來卻是調虎離山。
他的嘴巴微微張開,仿佛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紊亂,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指節因過度用力而發白,身體開始發抖,仿佛有一股寒意從腳底湧上來。
他的臉上寫滿了緊張、不安和恐懼。感覺就像一隻驚弓之鳥,隨時可能崩潰。
他試圖隱藏自己的情緒,但眼神中流露出的慌張卻無法掩飾。他開始感到自己完了,的所有計劃和準備都已化為泡影。
他的眼神變得更加迷茫和無助,仿佛在尋找一種平衡和安全感。可心中的矛盾和掙扎,讓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不過到底是五十多歲的人了,而且也算是久經風浪,在慌亂了一陣子後,董益明逐漸平復了下來,開始思考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局面。
現在想要逃跑基本上不可能的了,他根本沒有把握擺脫自己隨行這幾個年輕人的監視,更沒有把握憑藉著自己的能力逃出去。
而且他也不是那種完全不顧家人的人,一旦他逃出去的話,那麼他的老婆可能都將會受到他的影響,從而遭殃。
還好,自己的兒子今天出國了,這樣就好。
自己在國外給他存的錢如果他能夠節省一些,也夠他這輩子無憂無慮的花了。
想到這裡,董益明的身體不由的放鬆了一些。只要自己兒子沒事,那麼他就算是栽了也是值得的,就是苦了自己老婆。
其實那麼一瞬間,董益明甚至想過去死,這樣一了百了。可是冷靜下來,他又搖了搖頭。他這只是經濟犯罪,還沒有到那個地步,而且要說去自殺,他也沒有那個勇氣。
最終,他決定坦然面對自己的命運,眼神也逐漸變得堅定了起來,儘管還有那麼一絲猶豫和擔心。
見到董益明的情緒逐漸歸於平靜,坐在前排的那個隨行工作人員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他真怕董益明情緒激動,從而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呢,那樣可就難以應付,甚至不好收場了。
因為他們接到的任務就是保護董益明安全回來,不能把人弄丟了,更不能讓人受到傷害。
所以從始至終,他們一直都是在身體緊繃著呢。
……
另外一邊,得知情況的鄒小東隨即向張俊和吳浩做了匯報。
吳浩見狀,果斷下達了命令:「在消息沒有泄露之前,立即配合警方對相關涉案人員進行控制,防止有人趁機潛逃。
在行動過程中,注意方式方法,將影響降到最低。」
說到這,吳浩轉頭衝著張俊說道:「行了,咱們哥幾個今天晚上也別睡覺了,連夜和董益明談吧,早點談完,早點送警。讓經偵那邊派人來等著,我們一談完就將人交給他們。
不然過程中出現什麼事情,咱們還得受牽聯。」
聽到吳浩的話,張俊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好吧,反正回去睡也睡不著,早點了解也好。」
說到這裡,張俊轉頭衝著鄒小東說道:「浩子說的對,人不能在我們手上出問題了。畢竟老傢伙也都五十多了,萬一我們交談的過程中情緒激動,發病的話,那可就危險了。
所以安排個兩個醫生守著吧,至少人不能在我們手上出問題,不然可就真的惹出一身騷了。」
呵呵,吳浩聞言笑了起來:「不錯,考慮的十分周道。」
沒問題,我這就安排,保證安安全全將他接來,然後安安全全的將他送走。鄒小東笑著應道。
吳浩呢,聞言在微微點頭的同時,隨即又露出了一絲好奇的神色:「我現在對於給他打電話的這個人非常好奇,到底是誰能夠在這最後時刻還給他通風報信呢。」
聽到吳浩的話,鄒小東也露出了疑惑的目光:「我也十分好奇,整個調查是在秘密進行的,知道內幕,掌握消息的人沒幾個,所以到底是誰打的這通電話。」
是不是調查小組內部出問題了?張俊衝著鄒小東問道。
不可能,鄒小東連連搖了搖頭說:「所有人員都是我親自挑選確定的,並且都簽署了保密協議,佩戴了智能健康手環,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監控當中,而且還有可可對所有人員進行實時監控,所以不是我們內部人員泄露的。」
那是誰,這通電話查了嗎?聽到鄒小東的回答,張俊也是滿臉疑惑道。
查了,但是沒查出來。鄒小東露出苦笑道:「對方用的事虛擬號碼,像這種虛擬號碼根本無從查起,只能查到大致IP位址,就是在我們安西。也就是說,這通電話是從我們安西打去羊城的,但具體是誰,我們也不清楚。」
那會不會是這些相關涉案人員呢?張俊再次分析道。
聽到張俊的分析,吳浩隨即搖了搖頭:「不太可能,所有涉案人員都在我們的監控之中,如果說他們掌握內幕的話,不可能第一時間打電話告訴董益明,而是第一時間自己逃跑。
正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些都是自私自利之人,不可能有那種捨己為人,讓董益明逃,自己留下的人,至少是在這群人中不存在這樣的人。」
聽到吳浩的話,鄒小東也點了點頭說:「相關的涉事人員全部都在我們的監視和監聽範圍之內,我們沒有監聽到這些人向董益明打過電話。
所以不可能是這些人,我懷疑這背後還有人,應該還有大魚呢。」
吳浩聞言,略微眯了眯眼睛問:「你覺得是我們公司內部人員嗎?」
聽到這個問題,張俊也隨即看向了鄒小東。而鄒小東在思索片刻後,隨即搖了搖頭說:「目前公司內部掌握相關消息的人非常少,除了我們和調查組外,唯一了解一些內情,或者說猜測到一些內幕的就只有童娟了。
但我不認為這個電話是童娟或者是童娟指使人打的,她沒有這方面的動機,更沒有這方面的必要。」(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