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轟炸後,羅城的人死的死、跑得跑,留下來的人,在黑色十字軍進城後就被大規模屠殺。
而這其中,也有個別倖存者。
比如安妮就是如此。
安妮是個年輕的母親,大轟炸的時候,家裡的人都死光。唯獨她和兩歲的小女兒活了下來。
可活著何嘗不是另一種折磨?
外面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黑十字軍,她不敢出去,帶著孩子在地窖里躲了好幾天,食物早就吃光了。
看著女兒餓得已經沒有說話的力氣,縮在懷裡奄奄一息。
安妮沒辦法,只好把孩子放下,悄悄地爬出了地窖。
她的運氣還算不錯,在一家被轟得只剩下一堵牆的商店廢墟中扒拉出了一袋已經干硬的麵包。
她狂喜不已,急急忙忙地把麵包塞進衣服里,跌跌撞撞地往家跑。
剛走到地窖門口,五個端著槍的軍人出現了,一臉淫笑地朝她走來。
「運氣不錯,這裡居然有個女人。」
「她剛才揣著食物準備去地窖,說不定地窖里還藏著人。」
「咱們五個人,一個女人不夠玩。如果還有女人就好了!」
「廢話那麼多幹什麼,趕緊打開地窖!」
安妮試圖阻止,被士兵一腳給踹翻。等她緩過勁的時候,地窖里的小女兒已經被人抓來了出來。
士兵遺憾地道「是個小孩子,可惜太小了。」
安妮雙手合十,哭著祈求「放過我的孩子,她才兩歲!放過她吧,求求你們了……」
「放過她?」士兵一隻手把小女孩拎了起來,小女孩受到驚喜哭了起來,卻因為飢餓無力,連哭聲都極其虛弱。
另一個士兵殘忍地道「弄死小的,省得礙眼。大的留下來,讓我們好好爽一爽!」
「不要!」安妮絕望地吼著,她想撲過去搶回來孩子,卻被士兵踩在地上,連一步都挪不動。
眼看著孩子已經被高高舉起,安妮瞪大了眼睛,嘶吼著「上帝啊,救救我的孩子啊!」
上帝沒有降下奇蹟,來的是君玄夜一行人。
君玄夜一個飛撲上前,在孩子即將摔落在地的前一刻,險險地接住了。
那幾個士兵慌忙取下槍想要攻擊,林星瑤二話不說,舉起槍砰砰,一串猛烈地射擊,直接打死了四個兵,每個都是爆頭而亡。
餘下一個兵還想跑,林星瑤上去就是兩槍,廢了他的兩條腿,士兵倒地哀嚎。
君玄夜把孩子送還給安妮,安妮淚流滿面,縱然滿心感激,卻哽咽著已經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林星瑤一眼就看出孩子餓得厲害,拿出一盒牛奶遞給安妮「先給孩子喝!」
安妮餵了孩子,情緒也平復了過來,這才再三道謝。
旁邊,腿部中槍的士兵還在哀嚎。
林星瑤走過去,半蹲下去,問道「說,你在軍隊的職務、軍銜。」
那士兵忍者疼一一回答。
林星瑤拿出祝小雯的照片「見過這個人沒有?」
士兵搖頭。
林星瑤又問「你們軍隊有沒有抓過什麼人?」
見那士兵有點猶豫,林星瑤一刀子刺穿他的手掌「你最好老實回答,否則把你的肉一片片割下來!」
她狠毒起來,就連旁觀的宋白煦都忍不住打了冷戰,好心地勸那士兵「她真的很兇悍,說到做到。你最好老實配合,要不然真會生不如死啊!」
君玄夜很不爽地給了宋白煦一拳「誰兇悍了?不會說話就閉嘴!」
那士兵自然禁不起嚴刑逼供,立刻說了實話。
他只知道前段時間上級在抓什麼人。後來好像是抓住了,關了起來。但具體抓了誰,是男是女,他軍銜低,接觸不到很核心的信息。
但是能問到這些,也算有所收穫。
林星瑤又問「知道關在哪裡嗎?」
士兵搖頭。
林星瑤又給了他一刀「不知道也得說!」
士兵痛哭流涕「我真不知道!我又不是統帥,根本不可能知道!」
林星瑤認同地道「看來你確實不知道。」
士兵哭著道「該說我都說了,求你們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饒了你?」林星瑤忽然笑了起來了,笑容格外明媚,然後轉而問安妮「你覺得我該不該饒了他?」
安妮看了眼懷裡喝飽了奶的孩子,余怒未消地道「魔鬼應該下地獄!」
「好!」林星瑤說完,手起刀落,割斷了那人的喉嚨。
君玄夜道「所以,現在我們要混進黑十字星軍的指揮部?」
他看了眼地上的屍體,對林星瑤道「還好這四具屍體是被爆頭而亡,衣服沒有損傷。」
林星瑤道「還等什麼,趕緊換裝,然後想辦法進去。」
換好了衣服,又清理掉血跡,再把屍體全部藏起來,避免被其他人發現。
臨走之前,她又想到了那對母女倆,於是折返回來,從包里拿出了一堆壓縮餅乾和水遞給安妮「省著點,這些食物應該夠你們支撐十幾天的。」
安妮把孩子遞給林星瑤「就算能多撐十幾天,最後還是會餓死!求求你們,把我的孩子帶走,至少讓她活下去!」
孩子已經睡著了,手指還塞在嘴裡吸吮著,似乎在睡夢中還在吃東西。
林星瑤最看不得孩子受苦,可現在她只能狠心拒絕「抱歉,我們要去的地方很危險,不能帶著孩子。」
安妮無助地哭了,仿佛已經預見了未來的死亡。
宋白煦也心軟了,把包里餘下的一點口糧也掏出來了。
君玄夜道「你帶著孩子撐住。羅城的軍事地位很高,政府軍很快就會打回來。到時候,你們就能得救了。」
「真的嗎?」安妮聞言仿佛又看到了希望「所以你們是政府軍的人?」
宋白煦想說不是,被君玄夜給阻止了。
他道「對,我們就是政府軍派來的。所以,你一定要堅持住,等到黑十字軍敗退,你們就能得救了。」
安妮深受安慰,帶著孩子重新躲回地窖去。
這個時候,宋白煦才問君玄夜「你幹嘛騙人?」
君玄夜無奈地嘆息「不給她點希望,她怎麼能繼續堅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