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剛剛停下,阿洛夫就感覺身體各處都傳來了疼痛感,剛剛刃獸的打滾並不是沒有給他帶來什麼傷害。
還沒反應過來,阿洛夫就聞到了一股腥風撲鼻而來。
抬起頭就看到一張血盆大嘴咬了過來。
幾乎是想也沒想阿洛夫抬起雙手緊緊握住了刃獸的咬來的大嘴,手掌被刃獸的牙齒給穿透阿洛夫也不在乎,強烈的生存本能讓他很清楚這種時候該做什麼。
那就是絕對不能放手。
嘴巴是抵住了,但刃獸可是還有著一條尖刺一般的長尾巴。
尾巴高高抬起,如閃電一般刺出。
在死亡的威脅下,阿洛夫像是爆發出了潛能一般,在最後一刻偏過了頭。
「砰!」
尖刺一般的尾巴深深刺入了雪地中,一截斷裂的牛角落在了雪地上。
發動完這一擊的刃獸身體一下子就變得軟了下來,向前倒下,他的背上可是一直插著一把大劍,鮮血無時無刻不在順著傷口湧出,再加上剛剛還打滾了半天,這一擊已經是他的最後一擊了。
毫無防備的阿洛夫一下刃獸身軀壓在了身下。
阿洛夫奮力掙扎了起來,費力掙脫開後,阿洛夫站起了身,站在刃獸的面前,這場生死搏鬥是他贏了。
刃獸一動不動看著面前這個牛頭人,赤紅瞳孔中流露出了不甘之色,但很快他赤紅瞳孔中就失去了神采,他死了。
伸出腳踢了兩腳刃獸的頭,刃獸什麼反應都沒有,兩次都是如此。
確定這隻刃獸已經死了,阿洛夫走到了刃獸背後抽出了灰鐵大劍,在灰鐵大劍上沾滿了鮮紅血液。
刃獸後背上多出了一個窟窿,鮮血咕嚕嚕往外冒著。
看著這些鮮血,阿洛夫乾渴的喉嚨動了動,在求生欲望的驅使下他趴了上去,臉埋入了窟窿中,喉嚨快速鼓動了起來。
溫熱的血液湧入了胃中,這種味道肯定是不好的,但喝下血液後阿洛夫感覺好像殘破了一般的身軀瞬間好了很多,身體中也軟軟的。
這隻刃獸血液給自己帶了很大熱量。
感覺恢復了不少的阿洛夫沒有再繼續休息,誰知道這裡的鮮血會不會引來其它獵物。
目光看向手中的灰鐵大劍。
這把劍不能帶上了,太沉了。
阿洛夫偏頭把目光看向大樹下的樹洞,下一秒直接一拋,灰鐵大劍化作一道拋物線落入了樹洞下。
等凜冬季過去了再來取。
抱著這樣的想法,阿洛夫抱起了刃獸尾巴開始向著家的方向移動。
拖拽了幾分鐘刃獸的身體就變得僵硬了起來,好處是血腥味沒了,壞處則是變得更加的沉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但對於阿洛夫來說就卻仿佛是過去了十天半月一般,很難熬。
就在阿洛夫快要精疲力竭的時候他終於到了家門口。
推開木門,阿洛夫迫不及待的走進了家裡,這個凜冬他和母親不用在擔心食物了,而且他們可以吃得非常好。
房子裡面遠比外面要暖和得多,床鋪面前的火炕依然燒著,看了一眼床鋪上靜靜躺著的母親,阿洛夫心中感覺安定了不少,為火炕先添加了一些柴火,阿洛夫走到了床鋪面前。
「母親,我回來了~」
「我在外面撿到了一隻刃獸屍體,也就是說我們今天可以吃肉了,這個凜冬季的我們都可以安然度過了。」
「母親?」
看到母親半點都沒回應自己,阿洛夫伸出了手掌推了推母親肩膀,入手的是一份僵硬手感。
身軀瞬間僵硬在了原地,臉上的笑容僵持下來。
添加了柴火的火炕噼啪燃燒著,溫度讓他本來已經麻木的感知慢慢恢復了過來,這時候阿洛夫才注意到母親並沒有呼吸聲。
[滋滋~]
手中的烤串在火焰燒烤下滋滋冒著油。
感覺差不多了,應該能吃了。
拿著烤串的手湊到了面前,奧古斯使勁聞了聞烤串味道,色香味俱全,嗯,齊活了。
張開嘴一口咬下,一擼到底,濃郁的烤肉香味在嘴裡瀰漫開,奧古斯火紅豎瞳滿足擴散開。
吃完了烤串奧古斯低頭看向面前已經在火焰焚燒下沒了下半身的阿洛夫。
一切都果然不出爺所料啊,這傢伙失敗了。
火紅豎瞳中一片冰冷之色,裡面露出了一抹可惜,但也僅限於此了。
手中重新出現了食材往烤簽上串了起來,還有一半身軀,也就是說還能再烤一串,可不能浪費了。
快速串好了烤串,就在奧古斯準備上火烤的時候。
一抹灰色光輝從阿洛夫身上冒了出來,光輝中一個牛頭人慢慢凝聚成型。
火紅豎瞳微微凝了凝,在這隻牛頭人的身上奧古斯感受到了和阿洛夫同源的氣息。
凝聚出來的牛頭人雙膝跪下恭敬在地上匍匐下,行了一個最高禮儀後,她的身軀化作了濃霧沒入了阿洛夫半截軀體中,本來已經燃燒得只剩下上半的軀體重新慢慢生長了起來。
蹲在地上的奧古斯抬起右手摸了摸光滑下巴。
亡者守護?還能這樣玩的嗎?
.
跪在床鋪前,這一刻阿洛夫的心中是萬念俱灰的,好像在這一刻什麼都已經變得不那麼重要了一般。
瞳孔中露出了迷茫之色。
就在這時,床上躺著的母親動了,她抬起了手掌慢慢搭在了阿洛夫的頭頂上。
感受到頭頂上的手阿洛夫抬起了頭,臉上也露出了錯愕之色。
「母親,你沒事。」
「太好了,太好了,母親。」
淚水順著眼眶流出,阿洛夫激動的一把抱住了母親。
「好孩子,好孩子~」
母親輕輕拍打著阿洛夫的背,目光柔和慈愛,如果仔細看還能看出裡面的懷念之色。
阿洛夫抬起了頭揮手擦了擦臉上眼淚。
「對了,母親,我狩獵到了一隻刃獸,這個凜冬季我們不用愁了。」
「嗯,我知道的,好孩子~」
母親目光複雜的看向自己孩子斷角口,上面還有些鮮血。
「我知道,我都知道。」
她抬起了手輕輕撫摸起了自己孩子的臉龐。
「孩子,你不屬於這裡,你應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