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蠱蟲蒼蠅蚊子

  「啊!」白清清一聲大叫,整個人清醒過來,看到了沈牧的臉,眼睛一紅哇哇哭了起來,兩隻手臂抱著沈牧的脖子。

  「我以為我死了。」

  沈牧無奈地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背:「我也沒想到你能活。」

  說著他下意識看了看懸崖頂部,這麼高摔下來她居然沒死,不科學,難道她還煉了什麼特異的功法不成?

  總之這個女孩應該不是什麼普通人家的小姐。

  白清清也看了看崖頂,吐了吐舌頭:「我們怎麼上去啊,這!」

  沈牧起身,借著月光四處看去,這崖底長而狹窄,兩邊幽深,長著許多不知名的植物,從崖壁斜出來,十分雜亂,似乎從來沒什麼人來過。

  「一切等天亮再說吧。」沈牧覺得累了,靠著崖壁坐了下來,白清清急忙挪了過來,和他緊緊挨著,她覺得眼前的男人給了她巨大的安全感。

  沈牧抱著手臂,微閉雙眼,聽著周圍窸窸窣窣的蟲鳴,聞到了少女身上淡淡的幽香,還有她的身軀貼著自己的右臂,心裡湧起一股莫名的感受,根本就睡不著。

  睜開眼,看到對方正瞧著自己。

  「你救了我兩次,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白清清嘟了嘟唇說道。

  「我姓沈。」

  「那我叫你沈大哥好不好!」白清清興奮地說道。

  沈牧不置可否。

  在他們頭頂上千米的地方,龍虎澤正一片火光,白蓮教教眾百十人全部出動,尋找白清清。

  縱是沈牧耳力好也沒有聽到那些雜亂的腳步聲和喊叫。

  煙霞山上,某個洞中,火光搖曳,白蓮花眼裡閃過一抹擔憂。

  「其實讓清清出去歷練一下也是好的。」一旁的風四刀說道。

  白蓮花看向眼前的男人眸色一片溫柔,她起身,黑色的袍子拖拽在地面,向著男人的方向。

  她依偎在男人的肩上:「我只是擔心她要去殺……」

  要殺那個叫做沈牧的大夏人,豈不是去送死。

  「她不諳世事,哪有那麼容易就遇到那個人。」風四刀一邊說一邊抬手撫摸白蓮花黑色髮絲。

  風四刀又說:「再說了她每日服用凝心丸,遇到致命的危險也不會死。」

  白蓮花點了點頭,的確,白清清從小到大都在服用凝心丸,還一直騙她說是鈣片。

  可她這次離開卻沒有帶凝心丸,不過凝心丸的效用早就在她體內根深蒂固了。

  「風大哥,什麼時候白蓮教才能代替暹羅的皇室?」白蓮花問道,聲音柔柔。

  「快了。」風四刀目光炯炯。

  既然出山了,必然要大幹一番。

  崖上,白蓮教的人找遍了整個龍虎澤,也沒有發現白清清的身影,兩個小時之後只得回去復命。

  崖底,月光從植物的縫隙灑下,照的沈牧和白清清滿身斑駁。

  周圍靜悄悄的除了有規律的蟲鳴,世界仿佛離他們很遠,那些紛紛擾擾的煩心事也被沈牧拋之腦後。

  感受著少女軀體的馨香和柔軟,他並沒邪念。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睡了過去。

  在他酣睡的時候,白清清卻睜開了眼睛,悄悄挪動著身體,跟沈牧保持著一段距離,然後她急忙抬起手臂,用指甲在脈搏處輕輕一划,劃開了一個小縫隙。

  那個小縫隙並沒有流血,反而鑽出來一隻和蒼蠅大小差不多的小蟲。

  白清清緊張地看著那隻小蟲。

  這就是她用血餵養了五年的死亡黑蠱,此蠱蟲一旦進入到人體內就會直接進入心臟,在心臟處分裂,分裂成數隻蠱蟲,通過血管到達人體中的重要器官,然後開始啃噬。

  這個過程不過短短三天,也就是說三天後被中下這種蠱蟲的人五臟六腑都會潰爛,最後停止工作而導致死亡。

  此刻,白清清把蠱蟲放出來完全是擔心之前自己遇到危險影響了蠱蟲的狀態,這蠱蟲靠自己的血滋養在自己體內生存,跟她的性格可以說是息息相關。

  果然,蠱蟲在她白皙的掌心靜靜臥著一動不動。

  她拿手撥弄了一下,那蟲子還是不怎麼精神。

  「小蠱,你沒事吧,你可別嚇我!我現在都沒事了,你怎麼……」她話沒說完,那隻小蟲子忽然張開了翅膀飛了起來。

  它飛到了沈牧的臉上。

  沈牧睡得正香,覺得臉上好心有什麼東西,也許是蚊子什麼,抬手一巴掌,啪,正好打在了那個蟲子身上。

  一個黑色的小點子從他臉上滾落。

  見到這一幕,白清清震驚得都不知道怎麼才好,她好容易才讓自己不叫出聲,忍住了打罵沈牧的衝動。

  小心翼翼把那個滾落在沈牧衣領上的小蟲撿回來,放到掌心一看,那蟲子已經一命嗚呼。

  「啊!」白清清大叫一聲。

  「怎麼了?」這一叫把沈牧給叫醒了,他一臉懵地看向身旁的少女。

  「發生了什麼事?」他問。

  白清清急忙把手放到身後,咬著牙含著淚搖了搖頭。

  沈牧狐疑地看了她一會,然後繼續剛才的姿勢睡了過去。

  白清清一閉眼,兩行眼淚滑落。

  這可是死亡蠱蟲,這可是用巫蠱術培養出來的蠱蟲,怎麼可能像蒼蠅一樣被一巴掌拍死呢?

  白清清怎麼都想不明白,可問題是她根本沒辦法責怪沈牧,也說不出口。

  沒了這隻蠱蟲,她離開白蓮教已經變得毫無意義,她再也不能去殺了那個殘害了他們白蓮教三大長老的大夏人了!

  現在要怎麼辦?

  她靠著崖壁上望著天空,忽然有些後悔,她為什麼要那麼衝動離開白蓮教,為什麼!

  帶著滿腹的痛惜她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沈牧醒來,看到白清清還在睡,就沒有吵醒她,隨便活動活動筋骨後就去找出路去了。

  昨夜看不清這裡的全貌,此刻在日光的照耀下,崖底的情況盡收眼底。

  許多不知名的植物橫七豎八,還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果實沉甸甸垂在枝頭。

  隨手摘了一個放到嘴裡大嚼起來。味道並不好,但勝在水分充足。

  隨便填了填肚子,他就朝著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