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心稍微定了一些。
沒一會,他們發現又有兩頭妖獸沖向趙林,張著血盆大口,露著尖銳獠牙。
他們下意識開始逃竄。
逃跑驚動了妖獸,妖獸放棄了趙林沖向了他們。
那時,他們的腦子一片空白,只有腳下恨不能踩上一個風火輪。
不過很快,他們聽到了巨響,身後妖獸帶來的涼風也消失了,回頭一看,妖獸死了,還是那個人出手的。
他們的心徹底定了,繞了一個圈子又悄悄回到土牆後面,默默看著。
他們看到了一個龐然大物噴出了火焰燒灼著那幫妖獸,妖獸瘋狂扭動發出慘叫。
那畫面太可怕了。
等到一切結束,他們才悄悄走回了家。
於是,牛心村這兩個千人厭萬人嫌的人成了這件事的目擊者。
眾村民圍著他們兩個。
他們兩個昂首挺胸,神情激昂,把所見所聞多少添加了一點誇張的色彩講述了一遍。
趙老三聽到自己的兒子跟其中一頭妖獸搏鬥,被妖獸如何碾壓,心中悲憤不已。
「所以是你害死了我兒子!你不救他!」趙老三跳了起來,一把揪住了沈牧的衣領。
「滾開!」周建國毫不客氣推開了趙老三。
「沈牧是我們村子的大英雄,輪得到你無理嗎?要不是他,我們大家全部都會死!」
周建國話音落地,眾人紛紛稱是。
趙老三臉上淚痕猶在,心裡氣憤難當,可是卻無能為力。
「你兒子可是修士,居然連一頭妖獸都打不死,最後不過被妖獸踩了幾腳就死了,我們要是指望他豈不是全完了,幸好有周老頭的孫子在!」一位村民說道。
馬上有人附和道:「他這是活該,整天吹噓自己是什麼修士,多麼厲害多麼厲害,結果呢。」
「還獅子大開口跟我們要錢呢!」
「可你明明可以救他……」趙老三不甘心地說:「就算他再沒用,那也是一條命!」
葉照冷笑:「其實沈牧還真救過你的公子,不過你家公子自己想不開又什麼辦法。」
如果是我壓根不會救,我還會讓他死得很慘,因為這種人活著就是浪費空氣。」
「你算個什麼東西!」趙老三咬牙上前,葉照忽然張開手掌,一道藍色的光芒涌動。
「我乃大修士,沈牧也是。」葉照說道。
藍色的光芒籠罩著趙老三,他露出了極度痛苦的表情,身體也開始猶如篩糠一般抖動不停。
葉照將光芒一收,趙老三猛地坐倒在地上,臉色蒼白無比。
跟這些普通人,葉照當然不屑說太多。
「沈牧,」祁國偉讚許地點著腦袋:「你是我們村子的大恩人啊,說,你想要什麼,我祁國偉只要能做到,赴湯蹈火為你辦到!」
他想著沈牧來這裡的目的沒準也是為錢呢,畢竟在普通人的世界裡,錢最重要,有了錢才能談其他。
「我的任務完成了,明日一早我便要離開。」
「任命?」周建國不解。
沈牧淡淡一笑:「不錯,我來這裡是有目的的。」
他的話戛然而止。
這話如果說起來未免太長,實在也沒必要說那麼詳細。
周建國想起沈牧初次出現在牛心村的畫面,那時候他就懷疑過他抱著某種目的,可後來他再也沒那麼想過,甚至覺得沈牧真的就是自己的親侄子。
他看向沈牧,年輕人的眼睛帶著某種笑紋,忽然的,他有些傷感。
「不管你有什麼目的,你救了我們所有人的命,我們理應對你有些表示。」
祁國偉高聲說道:
「我提議按人頭每人付給沈牧一萬塊,大家同意嗎?」
所有人高聲叫道:「同意!」
葉照噗嗤笑了。
「一名大修士還會在乎俗世的錢財,你們是懂怎麼侮辱人的。」
聞言,祁國偉露出一臉尷尬,說道:「可我們實在不知道大修士要什麼呀。」
「我什麼都不要,大家的謝意心領。」沈牧拍了拍胸口。
他抬起手揮了揮:「不早了,大家回去休息吧,這就是一個插曲,從明天開始牛心村依然是牛心村,和平時的每一天一樣,這樣我沈牧就滿足了。」
說完,他兀自朝著周建國的家走去。
白洛棲急忙跟了過去,勾住他的小指頭,臉上帶著一絲甜蜜笑容。
不愧是她的男人。
村里不少人都沒有正眼看過沈牧,此刻才看清楚這個年輕人,原來人家這麼牛逼。
周家也很牛,周老頭雖然痴呆了,但同樣很牛。
祁國偉抓了抓頭髮,無奈地想,大修士的世界普通人不懂,看來他們真的拿不出人家想要的東西。
那也只能……算了。
次日一早,整個牛心村的村民全部來到了周建國家門口,把他家圍了個水泄不通。
都是來送行的。
「大家讓開一條路啊,這樣別人怎麼走!有沒有點眼力勁!」祁國偉蹙了眉毛說道。
大家紛紛讓開。
沈牧攜著白洛棲,身後還跟著一個葉照。
此刻大家都相信葉照是沈牧的小弟,一個小跟班,但是同樣十分厲害。
「走了呀,沈牧……」劉翠花和周月月都是滿臉不舍。
周老頭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樂呵呵地看著熱鬧的家門口。
沈牧回頭看向周家人,剛準備說謝謝他們的照顧,卻又覺得謝字一出口,他們也會不停地說謝謝,謝來謝去太麻煩。
牛心村跟冷坪山很像,因此這次的別離也讓他的心有些不太舒服。
浩浩蕩蕩的村民把沈牧送到了村口。
這是他們第一次接觸大修士,也是最後一次了。也許以後的人生都不會在看到大修士出現。
「牛心村是大夏所有村子裡面最幸運的一個!」葉照說道。
沈牧和白洛棲都沒有理他,不然他就會說出後面一句,因為這裡有他們兩位大修士,年輕的天才一般的人物。
離開牛心村沒多久,一輛公安專用車開了過來,王強看到沈牧,立刻跟李濤下了車,迎了過去。
昨天半夜牛心村發生的事他們已經知道了。
當時都激動得不行,只恨自己不在場,不能看到那種震撼無比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