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打。」
洛清寒一臉凝重。
「這事……」
「由不得咱倆!」
啥?
沈悠眼皮一陣亂跳。
什麼叫由不得咱倆?
難不成這屋裡還有第三個人?
「反正得打。」
洛清寒語無倫次起來:
「說吧,在哪?」
「地板上吧。」沈悠下意識回答道。
然而。
他很快就發現他自己錯了……
真看到洛清寒跪在地板上——開玩笑吧?
這真是我不付費就可以看的嗎?
心咚咚咚的狂跳,沈悠就感覺有千萬個繫著白毛巾的陝北大漢在自己胸口一起狂敲腰鼓……
不行。
這個絕對不行——沒有幹部經得起這樣的考驗!
懸崖勒馬啊牢悠!
「不是寒哥,」沈悠顫聲問,「咱真必須這樣嗎?」
「沒有商量的餘地?」
洛清寒也猶豫起來。
必須嗎?
她思索良久。
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
說出了一句沈悠無法理解的話——
「媽。」
「要是必須的話……」
「你讓燈閃一下?」
哈?
沈悠懵了。
他也往天花板看去。
咋滴?
阿姨住樓上?
這事還得她批准?
不能吧!?
然而洛清寒一臉緊張的盯著燈,他也不敢吱聲。
足足看了十分鐘。
洛清寒終於長出一口氣,如釋重負的坐回到床上……
「行了。」她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燈沒滅。」
「我媽還是挺好說話的。」
沈悠實在忍不住了:「寒哥,阿姨……」
「小悠,以前我沒和你說過。」
「我媽去世了,嗯,就是今年的事……」
搖了搖頭,洛清寒努力解釋道:
「但我始終覺得,她從沒離開過我。」
「她就陪伴在我左右。」
「我經常能在這個屋子裡感覺到她……」
說著她壓低聲音——
「你有類似的感覺嗎?」
沈悠僵住了。
他瞪大了眼睛!
恐懼的轉動脖子,他滿頭冷汗,一遍遍的巡視這個熟悉又陌生的次臥……
阿姨。
有話好說啊阿姨。
我一直都對您家清寒老老實實的阿姨!
……
……
第二天是周日。
清晨沈悠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打開窗簾——
看一看這朗朗乾坤。
吸一吸陽氣!
昨晚經歷骰子事件之後,洛清寒倒是很快入睡了。
呼吸平穩,睡相端莊。
臉上還掛著甜甜的笑……
可自己呢?
自己根本合不上眼!
老天。
這屋裡到底幾個人啊?
阿姨你看到了哈,我真的很規矩的吧?
胡思亂想一直到夜裡一點,他終於悟了。
哪有鬼魂?
這事就是寒哥的精神作用,快別自己嚇自己了……
然後。
他忍不住又想起了那個骰子,隨即就看向身邊曲線如山巒起伏的洛清寒……
老天,她的腰可真細啊。
那真叫一個盈盈一握!
沈悠就感覺自己的手,不受控制的想往上放……
但不行!
這是我兄弟。
這是我前凸後翹的好兄弟!
越想沈悠越心虛。
我該不會是對她……
沒有沒有!
阿姨你放心,沒有!!
一直胡思亂想到夜裡兩點,他終於迷迷糊糊的入睡了。
這會他拉開窗簾,想去泡杯菊花茶降降火……
一出客廳,卻發現洛清寒已經神色如常的坐在飯桌前了。
「我買了餛飩和油炸糕,還有醬肉包,你要吃哪個?」
她神色如常,語氣也是淡淡的。
整個人清冷似以往,沒有半點異常。
「油炸糕吧。」沈悠在餐桌前坐下,心裡一陣慚愧。
你看人家洛清寒!
多坦蕩。
人家是真心拿我當朋友啊……
人家心裡沒鬼!
人家早就不想那個骰子了!
可我呢?
我腦子裡都是些什麼齷齪想法?
看都不敢看洛清寒,沈悠埋頭就是一通吃……
好容易心虛的吃完早餐,他無精打採去廚房刷碗。
刷著刷著。
突然覺得背後有道灼灼的目光……
嗯?
沈悠猛地一回頭!
發現洛清寒就在他身後不遠處,正直勾勾盯著他……
他頓時被嚇了一跳:
「咋了寒哥,我臉上有東西?」
「沒有。」洛清寒臉上的慌亂一閃即逝:
「我就是檢查下,你碗刷的干不乾淨……」
審視了一眼水池中的碗筷,洛清寒僵硬的點點頭:
「還行。」
轉身,她面無表情的進了客廳。
可剛走出沈悠視線外一秒……
「啊!」
猛地靠在牆上,洛清寒捂住胸口,不停喘息……
洛清寒,你在幹嘛?
你昨晚一直裝睡,3點才睡著——你聞了沈悠一晚上!
你剛才去廚房又想幹嘛?
你該不會想故意打碎個碗,犯個錯誤……
趁機再玩一把那骰子吧!?
你看看人家沈悠。
人家多坦蕩,多正常。
人家早就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了。
人家心裡沒鬼!
「不行!」
「不可以這個樣。」
閉上眼,洛清寒開始瘋狂對自己催眠……
你是個淑女。
你是個千金。
你超端莊的。
你才不會滿腦子都是那些奇怪的念頭,對吧?
足足三分鐘。
洛清寒終於平靜下來。
好了。
我終於不想那些不清白的事了。
我就知道我行的。
我問心無愧!
滿意地睜開了眼,她輕鬆的呼出一口氣,神態閒適的轉過身……
然後。
她僵住了——
出現在她眼前的,竟然是赤裸著上身的……
沈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