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你!」
休息室里,黎非煙興奮一巴掌拍在沈悠肩膀上,「四肢發達,頭腦也不簡單嘛!」
回頭她又踢了吳德彪屁股一腳:
「你也可以,猛男哥你就是頭牛啊!」
「夠爺們。」
「別說我還真沒見過比你勁更大的呢……」
吳德彪手頭沒有A4紙,他只好紅著一張稜角分明的硬漢臉,扭捏的對黎非煙笑笑。
沈悠在邊上看的真咧嘴。
他也沒想到,本來以為這速度輸定了。
結果出來一看,對面JK男孩坤沛領的那個青龍組比他們還慢,還在裡面打水仗呢。
足足晚了他們1分鐘。
據說最後是純靠那個刀疤男詹森愛維森的身高,踩著印度三哥拉米汗,疊羅漢爬上去的……
其實這場比賽智力的內容並不難,但是體力的內容確實是地獄界別的。
而自己一開始想單純靠彈跳爬上去,則是一招絕對的臭棋……
回頭一想,當時那局面簡直再明顯不過了——那個雞賊的無人機怎麼可能放過自己……
它是絕對會截擊的!
自己這個冒失的決策,上來就折了兩個擋槍的隊友。
幸虧剩下的那兩個都是體力怪,否則他們這局早就game over了。
「恭喜啊!」
一陣掌聲自身後響起。
夏三體一臉假笑的走出來,很親切的對大家擺擺手:
「五位今天的表現真是太精彩了,不過,清寒和晚夏的麻醉效果還得等一會……」
「待會等她們醒來,你們就可以開香檳,好好慶祝一下你們獲得的獎勵了——那可真是一塊大肥肉啊。」
「祝賀!」
說著他就把手伸到黎非煙面前。
黎非煙很知趣的握了一下,臉上笑容很燦爛。
5個人剛才確實被玩的很慘,不過自己終於不用被驅逐龍國了,而且更爽的是——
朱雀終於獲得在菲律賓建分舵的權利了!
這是朱雀堂的勢力,第一次跨出以緬甸為核心的「泰—緬—寮國—越——柬埔寨」核心區。
它們現在終於可以把觸角伸向了更東側的菲國,以及菲國身後的馬來國、印尼國了……
形勢一片大好!
激動啊。
此刻,黎非煙覺得,自己還就有點「朱雀霍去病」內味了!
連看夏三體她都覺得順眼好多——
領導他不是眉毛丑啊,他就是把鬍子長眼睛上邊了而已!
夏三體又和吳德彪寒暄了一下,然後走到了沈悠面前,笑著伸出手。
然而看了他一眼後。
沈悠將雙手插進了兜……
夏三體頓時就僵在了那。
上前一步,沈悠盯著他,冷冷的問:
「你腦子進水了嗎?」
屋裡瞬間一靜。
無視黎非煙打過來的手勢,沈悠皺眉看向夏三體:
「你是不是煞筆啊?」
「你沒想過如果被麻醉的人,如果沒得到隊友及時救援,嗆死在水裡,誰來負責?」
夏三體慢慢把手收了回去,不在意的一笑:
「我來負責。」
「你來負責?」沈悠只覺得好笑,他一攤手:
「你怎麼負責?把室友保研嗎?」
「煞筆吧你!」
「要不要我現在帶你進去也玩玩,把你玩死了我負責?」
「清明給你燒雙份的怎麼樣?」
邊上黎非煙和吳德彪眼皮頓時一陣亂跳!
不是,太子殿下。
雖然你句句在理,但是眼前這個貨,可是你父皇的老闆啊太子殿下!
「看來,洛清寒還是沒告訴你,我到底是誰啊。」
夏三體眼中閃過一股惱怒,他瞄了沈悠一眼,轉過身不悅的向外邊走邊說道:
「等她醒了,你還是好好問問她吧。」
「沈悠,你最好明白一件事。」
「我這個職位就是可以隨便搞,且根本不負責。」
「你覺得這次玩的太過火了?」
「那是因為你還沒玩過下一次!」
……
2小時後。
雲大3號操場旁的車位區里。
洛清寒攥著手心,緊張的看著不住搖頭的沈悠。
「所以,」沈悠無語的不住搖頭,滿眼都是不可思議:
「其實我家不但是黑道,還是奉旨做黑道?」
「我在家在做兩份兼職,但是我爸在非洲盤著幾十片礦?」
「寒哥你雖然窮到只能跟我擠次臥,但,其實整個東南亞的地下秩序,有一半在你手裡……」
「而剛才那個扯淡的濃眉猥瑣男,其實是衙門真正的實權人物,軍方有數的幾個高官……」
「我尼瑪%¥#@&……!!!!」
沈悠猛地一攤手:「我倒不是不信你——但這也太抽象了吧!」
「咱就是說。」
「相比這個事實,之前我爸編的那些假話顯的好真啊!」
洛清寒嘆了口氣。
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讓一個完全沒接觸過黑暗面的大學生瞬間接受這一切,這確實有點太強人所難了。
沈悠無語道:「這麼說來,剛才我們隊裡5個人,你,非煙,德彪,我,森sei,全都是黑二代?」
洛清寒搖了搖頭:
「森sei的情況有一點特殊,先前她是我父親那邊派來勾搭你的。」
「可後來勾搭不成,她反而喜歡上了你,於是反到了我們這邊……」
沈悠有些驚訝的看向站在停車場那邊的馮晚夏。
他腦中不禁想起剛才她撲過來幫自己擋槍那一幕。
和洛清寒一樣,她那個動作完全是下意識的。
也就是說。
哪怕是真的子彈,她還是會撲過來……
他不禁就有些怔住了。
其實他對馮晚夏的印象一直很差,他就覺得這個人很莫名其妙。
出現時就很扯,喜歡自己的理由也站不住腳,好像純粹就是因為沒追上而不甘心……
可是她剛才奮不顧身的那個樣子……
感覺她簡直可以把命給自己!
沈悠突然就是一陣恍惚。
從剛才那個比賽看,馮晚夏應該是他們中頭腦最好反應最快的一個。
但是她做的事,好像又是大家之中最癲的一個?
他正胡思亂想間,那邊馮晚夏卻信步朝兩人走了過來。
冷冽的夜風,吹的她金髮飛揚,一身漆黑的皮衣在風中獵獵作響。
那張永遠風情萬種的臉上,此刻卻多了一絲從沒有過的疲憊。
走到兩人身邊,她伸手拍了拍沈悠的肩:
「我知道你很難消化,但你最好儘快消化——」
「明早開始,希望你能成為一個朝氣蓬勃的黑道分子,展現出一個混混應有的良好精神面貌。」
「行了,我困了,先回去了。」
「明個見。」
說罷,她轉身就要離開。
沈悠突然上前一步道:「森sei,等一下。」
馮晚夏詫異的回過頭——沈悠可從來不主動和她說話的。
「今天的事,多謝你。」沈悠抓著頭髮,有點尷尬的想了一會,終於措辭道:
「但是以後,還是請你別這麼衝動了。」
「沒有誰的命是值得你用自己的換的。」
「尤其是我。」
說完他就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我可不希望你再為我拼命了。
因為我不喜歡你呀,哪怕是你把命豁出去也不喜歡,我心裡……
我心裡它就只有親情啊!
都是父母啊,兄弟啊什麼的。
沒有你的位置了。
所以以後,你別再傻了。
「哦?」
慢慢把雙手插進褲兜,馮晚夏她一步步踱回到沈悠身邊,挑起眉直視著他的臉。
不甘的冷風,呼呼從兩人之間吹過。
「剛才這些話——什麼不要為我獻身啊,謝謝你啊……」
馮晚夏用下巴朝洛清寒努了努,「你對她說過嗎?」
沈悠和洛清寒都是一愣。
「看樣是沒有了。」
馮晚夏自嘲的一笑。
你們之間不說謝謝,你們之間不講虧欠,你們是自己人。
而我,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外人,所以沈悠,你內疚了。
你內疚的想勸我不要再為你做這麼多。
因為根本就不會有結果?
「沈悠,我是一個老師。」
馮晚夏一指點在沈悠的肩頭,冷聲道:
「而你,在教我做事?」
沈悠頓時一愣:「森sei,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
馮晚夏直接不客氣的打斷他:「你還想告訴我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怎麼才有性價比……」
「沈悠,你搞清楚一件事——」
「我愛你,與你無關。」
「擺正你自己的位置!」
「切!」
瞪了沈悠一眼,她冷哼一聲,轉身走進了風中。
她心裡一陣好笑。
愛情這種狗東西。
哪有什麼性價比呢?
只有我願不願意。
大家不理解我沒關係,沒人看好我沒關係,前途一片黑暗,也沒關係。
我願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