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枝枝和秦安城的守城侍衛攀談了一陣,然後才和寒荊竹一道進了城。
等入城之後,她身旁的寒荊竹目光頻頻朝她看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又硬生生忍住了。
葉枝枝見他這副模樣不由笑了,看著他問道:「你想說什麼?」
寒荊竹這才像是沒有顧慮般,問道:「方才你是故意和那侍衛攀談,從他的話中你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嗎?」
他仔細反覆地將葉枝枝和守城侍衛的對話在腦海里復盤了幾次,但都一無所獲。
葉枝枝聽後忍不住笑了,調侃他道:「我現在信你不擅長收集信息調查事件了。」
被調侃的寒荊竹頓時面色一紅,微微有些羞赧說道:「你就別打趣我了。」
「方才守城侍衛的話,有兩個疑點,一個是這次獸潮的妖獸實力不如以往,並且對於攻擊人類的城池有著異常的執著。第二,因為妖獸實力的弱化,秦安城的傷亡減半,在這種情況下,穆雲真人反喪命獸潮中,很奇怪。」葉枝枝總結出她和守城侍衛對話中得到的信息。
寒荊竹聽後眉頭皺了起來,他沉思許久然後抬頭看著面前葉枝枝說道:「你的意思是,穆雲真人是為人所害?」
「不排除這個可能。」葉枝枝謹慎說道,「這就是我們要調查的真相。」
寒荊竹思索許久,然後皺了皺鼻子說道:「好麻煩,這些事情還是交給你吧,我負責殺敵便好。」
葉枝枝笑眯眯說道:「好啊,你來當我的助手好了,華生!」
「誰是華生?」寒荊竹問道。
「一個偵探助手。」葉枝枝說道。
隨後,二人朝著天問宗在秦安城設置的分堂走去。
秦安城是天問宗的屬城,天問宗在此設置了分堂,下派門中弟子駐守,若是秦安城有難,駐守的弟子可傳信給天問宗尋求援助。
很快地二人便到了分堂,葉枝枝與寒荊竹走了過去,被守門的修士攔下,「來者何人?」
葉枝枝便出示了自己的天問宗弟子身份令堂,那修士見狀立即道:「原來是真人來訪,快快請進!」
他迎著葉枝枝和寒荊竹進入大廳,「二位真人稍等,我這就去通報章師兄。」
說罷,他便轉身跑出去了。
葉枝枝與寒荊竹便坐在大廳內等候。
片刻之後,一名身著灰袍的中年修士走了進來,他對著前方葉枝枝和寒荊竹說道:「不知二位真人來訪,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葉枝枝抬眸看向他,問道:「如今誰是這兒的管事?」
聞言,那中年修士愣了一下,然後說道:「自穆師叔隕落之後,分堂的事務暫且就由我來處置,在下章岩。」
「章師侄。」葉枝枝看著他,繼續問道:「穆師兄的遺體如何何在?」
章岩說道:「按照穆師叔的遺願,吾等將他的遺體火化,骨灰送回宗門,埋葬在英魂園。」
葉枝枝聽後沒有說話,目光盯著他。
「……」
章岩被她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忍不住問道:「真人有何指教?」
葉枝枝笑了聲,「無甚。」
隨後對他說道,「吾名諱葉枝枝,這是我師弟寒荊竹,掌門派我二人前來協助秦安城擊退獸潮。」
章岩聽後,目光閃了閃。
「對了。」葉枝枝忽地又說道,「勞煩章師侄將這些年分堂的帳本來拿給我看看。」
章岩聞言頓時驚愕,不由問道:「為何要看帳本?」
葉枝枝笑了聲說道:「這算是我的個人愛好,我每到一個地方,先查帳。」
「……」
章岩的神色瞬間沉了下去,他目光深深地看著前方葉枝枝,然後說道:「葉真人稍等,我這就去拿。」
等到章岩急匆匆下去,坐在葉枝枝身旁的寒荊竹不由側頭看向她,他似乎想要問些什麼。
「此地隔牆有耳,寒師弟你若是想說什麼,神識傳音吧!」葉枝枝傳音給他提醒道。
寒荊竹不由面色赧然,同樣傳音道:「還是你考慮的周到,方才那人有問題?」
「有問題,問題還很大,你說怎麼這麼巧,穆雲的遺體就火化成骨灰埋葬了?」葉枝枝說道,「這下,想要知道穆雲真正的死因就難了。」
「為何查帳本?」寒荊竹問道,作為一個修士,還是一個世家大族出身兩手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他實在想不明白區區帳本能看出什麼。
葉枝枝用看人間單純小傻子的眼神看向他,意味深長傳音道:「帳本能看出來的東西可多了,你注意到沒,方才那位章師侄雖然穿著簡樸灰袍,但是身上佩戴的法器全都是上等法器,連腰間的佩劍亦是不俗的極品飛劍,包括這大廳,這些家具擺件全都是上等極品,這些可都是十分燒錢的!」
查帳嘛,葉枝枝老懂了。
去下屬公司,想找問題第一個先查帳本准沒錯!
寒荊竹聞言頓時愣住,臉上表情寫滿了,居然如此!還能這樣?
「那個章岩,穿的極為簡樸,那身灰袍連守門的弟子都不如,但是身上的法器佩劍卻是用的上等極品,可見那身灰袍只是對外掩人耳目,這種人多半是心裡有鬼!」葉枝枝給單純小白寒荊竹解釋道。
半晌之後。
章岩拿著一大壘厚厚的帳本走了回來,他將這些帳本遞給前方葉枝枝,恭敬說道:「這是分堂歷年來的帳本。」
葉枝枝瞥了一眼這快有半人高的帳本,輕笑了一聲。
她這聲聽不出喜怒的笑聲,令下方章岩心下不由發緊。
「真是有勞章師侄了!」葉枝枝說道,虧你能找出這麼多帳本來,「拿上來吧!」
章岩克制著心下的不安,將這些帳本呈交了上去。
葉枝枝伸手取過這些帳本,一半交給了身旁寒荊竹,一半自己放在身旁,拿起翻看。
突然被分了一半帳本的寒荊竹,他臉上神色頓時有些懵,他哪會看什麼帳本啊!
寒荊竹下意識地就目光求助般看向身旁葉枝枝。
葉枝枝只淡淡回了句,「看我作甚麼,看帳本!」
「……」寒荊竹。
他、他不會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