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109站在她這邊

  魏婉芸驀地一怔。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那一瞬,若不是她恰巧對上顧瑾知滿目深情,她都要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聽錯了。

  顧瑾知活得清醒,從來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該做什麼。

  話已經說出口,他也沒打算藏著掖著。

  瞧見魏婉芸詫異的眼神,顧瑾知別過頭去,有些不自然道:「那閔楚然就這麼好?」

  他的聲音清冷如常,但語氣里莫名的帶了幾分酸味兒。

  魏婉芸兩世為人,哪裡會聽不出來。

  可正是因為聽出來了,她才越發詫異。

  她一直弄不懂,前世里顧瑾知為何對她情根深種,甚至不清楚他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

  魏婉芸猜測,多半是兩人成親之後,在相處的點滴中,讓他動了心。

  可是,這一世的顧瑾知……

  魏婉芸猜不透。

  只是,這句話,讓魏婉芸哭笑不得。

  上一世,顧瑾知誤以為她喜歡四皇子顧修文,畢竟兩人有了婚約,若不是被德妃破壞,她該是四皇子妃。

  這件事一直讓顧瑾知耿耿於懷。

  之前出現在魏婉芸夢境中的,她差點兒被醉醺醺的顧瑾知強要了的片段,魏婉芸這兩日也記起來了。

  是因那幾日,顧修文在靖王封地,約莫是對魏婉芸另嫁顧瑾知的憤懣,顧修文在席間用言語刺激了顧瑾知。

  那些話,約莫是說他同魏婉芸兩情相悅云云。

  魏婉芸同顧瑾知的婚事,是由太后牽頭,聖人賜婚。

  這讓魏婉芸一直以為,這段強加在顧瑾知身上的婚事,他並不願意,甚至對她排斥。

  再加上自兩人大婚之後,他從未碰過她。

  哪怕不得已時的同床共枕,他也冷靜克制。

  直到前一日魏婉芸在夢境中,感覺自己猶如一隻阿飄,留在他身邊,看到他登基,哪怕坐擁四海,卻始終冷冷清清一個人。

  他的寢宮裡一花一木,一枕一被,都是當日在靖王府後宅,她房間裡的東西。

  他一用,就是數年,直到他去相國寺找明空大師那一日。

  她看著他忙完政務,回到寢宮之後,總會對著那些舊物出神。

  甚至有時候好不容易睡著,夢囈中也是她的名字。

  魏婉芸才知道,自成親後,他之所以不碰她,是擔心她中了毒的身子受不住。

  亦是擔心,她心裡還住著顧修文,怕他的冒犯會惹來她的牴觸和厭惡。

  但他卻不知道,她從未對顧修文動心。

  至始至終,能走進她心裡的,也只有他一人。

  只可惜,造物弄人,她至死都不知道他的心意。

  而他,亦然。

  往事一幕幕,頃刻間湧上心頭。

  魏婉芸從回憶中抽身,再抬眸看向對面俊美無儔的顧瑾知的時候,只覺得有些好笑。

  上一世,他誤會她喜歡的是四皇子,顧修文。

  而這一世,他誤會她喜歡的是閔國公小世子,閔楚然。

  魏婉芸的心尖兒又酸又澀,但同時又有止不住的甜意。

  她知道,自己應該解釋清楚的。

  可是,話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口。

  魏婉芸知道,這一解釋,顧瑾知的心意,再加上太后的推波助瀾……明日的桃花宴,這婚事八成就定下來了。

  可是,她心裡一團亂麻,根本就還沒有想好要再嫁顧瑾知。

  前世里,他對她深情不悔,讓她動容,而她心裡也是有他的。

  可是,她放不下前世薊州趙家的慘烈,放不下自己被靖王妃算計殺害的仇恨。

  哪怕重活一世,那些都還未發生,可她不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魏婉芸遲遲沒有開口,顧瑾知抬眸看向她,「皇祖母已經決定了。」

  「今日找我去,就是為了此事。」

  「而且,她已經告知了聖人。」

  言外之意,他們這樁婚事沒有轉圜。

  魏婉芸眉頭一皺。

  心頭忍不住苦笑,雖然過程不一樣,但最後結果還是跟上一世一樣,被賜了婚。

  見她這般神色,顧瑾知當她不願,盯著她的目光都沉了些。

  感覺到了他的灼灼目光,魏婉芸垂眸冷靜道:「世子覺得,我適合靖王府嗎?」

  當然適合。

  顧瑾知就要脫口而出,可他驀地想起他之前看到的她成了自己世子妃之後,還死在了他懷中的畫面。

  對這句話,他都有幾分不確定了。

  但他只楞了一瞬,便又抬眸看向魏婉芸道:「適不合適合,他們說了不算。」

  他說了才算。

  至於他之前看到的畫面,既然還沒有發生,那一切都還有可能改變。

  他以後萬事小心,定不會再讓人設計她半分就是了。

  顧瑾知估摸著,是因為之前在靖王府鬧得不愉快,怕魏婉芸因此生了推卻的心思,忙道:「不管發生什麼,我會護你周全。」

  這話,魏婉芸當然是信的。

  前世里,他也用實際行動表示了,無論發生什麼,他總是站在她這邊的。

  魏婉芸的嘴角忍不住上揚。

  她別過了頭去,看向院牆,「之前,救下三叔的神秘人,是你的人嗎?」

  顧瑾知點頭。

  魏婉芸露出了恍然的神色,不過很快又擔心道:「靖王府剛歸京,這時候若跟德妃和周家那邊鬧翻了,怕是……」

  不等魏婉芸說完,顧瑾知淡淡的掃了她一眼。

  「無妨。」

  似是覺得自己的態度顯得冷了些,顧瑾知又添了句:「周家你不必擔心,他們沒幾天好日子了。」

  聞言,魏婉芸下意識轉頭看向他。

  這是^……要對周家出手?

  從回京之後,她也派了人暗中搜集周家的證據,憑藉著上一世的記憶,她甚至還找到了能給周家致命一擊的人物。

  只是,這還得需要些時日布局。

  聽顧瑾知的意思……他顯然已經有了萬全的打算。

  她做這一切,是因為知道先機。

  那顧瑾知呢?

  也是因為前世的記憶甦醒嗎?

  魏婉芸壓下了要追問一番的衝動。

  她想著,再忍忍,過幾日等見了明空大師,弄清楚事情的緣由再來探討不遲。

  正想著,就聽到院牆上黑影一掠。

  穿著一身黑色短打衫的流風熟門熟路似得翻牆到了院子。

  「主子。」

  魏婉芸之前就已經聽到牆那邊的動靜了。

  估摸著流風是有什麼急事找顧瑾知,等不住了,這才主動跳了過來。

  顧瑾知面含不悅,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流風下意識打了個哆嗦,連忙跪在了地上。

  魏婉芸也已經站起了身來,「你們忙,我先回去了。」

  說著,魏婉芸轉頭便走。

  她走到了門口,才聽到流風悄聲對顧瑾知道:「王爺請您速速回府。」

  一聽到靖王,還是這般緊急的語氣。

  魏婉芸下意識就聯繫到了明日的桃花宴。

  該不會是靖王對沖喜一說,覺得荒謬,要阻攔此事吧?

  這念頭才冒出來,魏婉芸的心都跟著猛跳了記下。

  她下意識捂著心口,覺得自己當真是矛盾得很。

  瞻前顧後,優柔寡斷。

  既放不下那些仇恨,又不想顧瑾知重蹈上一世的覆轍,而不想嫁給他。

  可轉念,一想若婚事作罷,他娶了別人……

  往日裡都能看淡看開,今日卻怎麼也控制不住心尖兒泛起的酸楚和疼痛。

  她想,大約是隨著記憶的甦醒,她對顧瑾知的感情也一併醒過來了吧。

  她一面拒絕顧瑾知,又一面為此而難受。

  這樣的性子,矛盾又卑劣。

  簡直不像她了。

  魏婉芸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明珠閣。

  明明幾步路的距離,她卻失魂落魄的,像是走了幾十里路。

  渾渾噩噩,懵懵懂懂。

  等好不容易才從混亂的情緒中抽離,一抬眼,就見趙金寶來報。

  三叔短暫的醒了一會兒,又昏睡了過去。

  不過,大夫已經瞧過了,內傷並不嚴重,主要是外傷,失血過多所致。

  好在救治及時,日後好好養著就是了。

  魏婉芸也才鬆了一口氣。

  總算有件好事了。

  累了一天,她晚上也沒什麼胃口,洗漱了一番就上了床榻。

  明空大師給的安神香最後一點兒已經在昨日用完。

  雖然香料沒了,但奇怪的是,這兩日她再想起顧瑾知,無論前世,還是此前的種種,頭都不那麼疼了。

  只是,這一夜無夢。

  隔天一早,因為要進宮赴宴,她不得不起了個大早。

  翠珠取了昨日裡她挑的那件粉色含煙紗裙,要給她穿上。

  魏婉芸遲疑了一下,最後擺手道:「還是換那件嶄新的淺碧色對襟襦裙吧。」

  翠珠不解,明明昨日小姐才說要穿那裙子惹靖王世子不喜,今日卻又改了主意。

  但既是魏婉芸的意思,她也沒有任何異議,連忙轉身去找了魏婉芸說的那套淺碧色的對襟襦裙。

  魏婉芸生得美艷,若用緋紅或粉黛,會越發襯得明眸皓齒,明艷動人。

  但她不大喜歡張揚,所以,平日裡的穿著都以素色為主。

  這件淺碧色對襟襦裙已經是她眾多衣裙里,為數不多的亮色了。

  待一番穿戴整齊之後,魏婉芸先是去了蘭芳園看了趙蘭心。

  顧瑾知開的方子很管用,才一晚上的功夫,趙蘭心的氣色都跟著好了許多。

  只是,一想到她咳血的症狀,魏婉芸還是有些擔憂。

  趙蘭心不放心魏婉芸一個人去赴宴,拉著魏婉芸的手說了許多,還讓人去給淑妃那邊帶了話,讓她好生照顧魏婉芸一些。

  只是不曾想,淑妃今日並沒有參加桃花宴。

  許是因著顧毓秀這兩日往外跑得太頻繁了,本就病弱的身子有些受了涼,從靖王府回去之後,就病下了。

  淑妃這兩日都衣不解帶的在旁邊照顧顧毓秀。

  說是怕把病氣渡給太后,這桃花宴也就不來了。

  德妃也找了個由頭沒來。

  宮中妃嬪眾多,但有身份和資歷能入得了太后設宴的,也就那麼幾個。

  最後,除了太后之外,只有皇后和姚貴妃參宴。

  魏婉芸已經算是起得早了,等到了承德門,才發現,那些姑娘們來得更早。

  魏家的馬車排在了長長的隊伍末端。

  她原還想著,還得等上一段時間。

  沒曾想,站在承德門口的姜嬤嬤眼尖的看到了她。

  不知道姜嬤嬤跟守衛說了些什麼,在其他姑娘還坐在馬車上排隊等著檢查入宮的時候,姜嬤嬤已經親自來到了魏婉芸的馬車邊上。

  「魏四姑娘。」

  姜嬤嬤面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意,對打起帘子的魏婉芸頷首道:「這日頭起來了,有些大,太后怕你身子弱,承不住,讓奴婢先接您去湖心亭納涼呢。」

  姜嬤嬤的出現,已經讓一眾貴女伸長了脖子。

  這時候,她一番話,更是讓她們睜大了眼睛,再看向魏婉芸的目光里,已經帶著或嫉妒或不屑或不甘的眼神了。

  魏婉芸一點兒都不在意她們的目光。

  只是,太后的意思已經這般明顯了,今日這婚事……怕是跑不掉了。

  這念頭才貓起來,一時間,她心裡既欣喜,又酸酸漲漲的。

  就連她自己也說不上來,是歡喜多一些,還是悵然多一些。

  事已至此,多想無意。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魏婉芸暗嘆了一口氣,對姜嬤嬤點了點頭,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道:「有勞嬤嬤了。」

  姜嬤嬤是太后身邊的老人。

  這件事瞞著外人,她身邊的心腹卻是知道的。

  不然的話,以魏婉芸的身份,也不至於得姜嬤嬤如此恭敬有禮的對待。

  她含笑,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這是奴婢的本分,魏四姑娘,請吧。」

  魏婉芸也就不矯情了,她下了馬車,跟上了姜嬤嬤的步子,入了承德門。

  宮裡頭的規矩,除開皇子皇孫一類,其他人都不得帶丫鬟小廝,只能隻身入宮。

  魏婉芸不想讓翠珠寶珠在宮門口乾等著了,所以也就沒帶著她們。

  趁著今日得空,她讓寶珠先去探查一下王家。

  她總覺得王家和翠玉的態度有問題。

  一路上

  她含笑,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這是奴婢的本分,魏四姑娘,請吧。」

  魏婉芸也就不矯情了,她下了馬車,跟上了姜嬤嬤的步子,入了承德門。

  宮裡頭的規矩,除開皇子皇孫一類,其他人都不得帶丫鬟小廝,只能隻身入宮。

  魏婉芸不想讓翠珠寶珠在宮門口乾等著了,所以也就沒帶著她們。

  趁著今日得空,她讓寶珠先去探查一下王家。

  她總覺得王家和翠玉的態度有問題。

  一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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