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桐兩次失去親人,都和秦思涵有關,提起秦思涵,她不免想到一些不好的事。
手背忽地被握住,男人掌心溫熱粗糲的觸感傳來,耳邊,是郁寒深低沉磁性的聲音。
他不動聲色把話題岔開,和莫煦北說起最近幾個醫藥集團的動向。
司桐看著郁寒深線條立體的側臉,手背暖烘烘的,心頭也暖烘烘的,
回貢院的路上,郁寒深接到一通電話,手機里不知道說了什麼,司桐聽見他說:「我晚點過去。」
等他收了線,司桐出聲:「你去忙吧,我可以自己回去。」
郁寒深道:「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邁巴赫開到貢院八號院大門口,司桐提前解開安全帶,做好下車的準備,然而邁巴赫卻沒開進去。
「走過了。」她眼睜睜看著八號院的大門從眼底滑過去。
見郁寒深沒有一點要掉頭的意思,不解地望向他:「不回家嗎?」
郁寒深薄唇微勾,湛黑的視線投過來:「怕我賣了你?」
司桐:「……」
邁巴赫又行駛了五分鐘左右,停在貢院另一棟獨棟別墅院門口。
司桐看著『九號院』三個字,愣了愣。
「這是……」
「你家。」郁寒深邊答邊解開安全帶,下車後,牽起司桐的手。
九號院的大門被人從裡面打開,「先生,太太。」
是郁家老宅的老傭人,郁寒深帶著司桐進院子,聲線低沉:「以後她負責管理別墅,你有事儘管吩咐她去辦。」
從外面看,九號院和八號院相差無幾,但進了玄關,裡面卻大相逕庭。
不管是裝修風格,還是家具擺件,都充滿小女生的氣息,以司桐喜歡的粉白色調為主。
客廳天花板吊著巨大而奢華的粉鑽水晶燈,美得如夢似幻。
落地窗前,有個鞦韆。
司桐跑過去,坐在上面,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晃起來。
郁寒深把手放進西褲口袋,寵愛地看著小妻子這般小女孩的舉止,清冷的臉上盛滿笑容,如陽光照雪。
「喜歡嗎?」他問。
桐城老房子院子裡的那棵法國梧桐,本應該有一個鞦韆。
但因為那棵樹剛移植,根基不穩,沒有及時裝上。
司桐從鞦韆上下來,跑回郁寒深身邊,抱住他健碩的腰,「郁先生說這是我家,打算以後跟我做鄰居?」
郁寒深拿出一隻手扶在女孩的背上,「有這個打算,不過只能做一天鄰居。」
「一天?」司桐的下巴抵著男人的胸膛,笑容嫣然:「哪一天?」
郁寒深的眼神越顯溫柔:「婚禮前一天。」
他捏了捏司桐柔軟的臉頰,「去臥室看看。」
跟八號院的那間主臥很像,看得出來是為司桐量身打造,牆上掛著幾幅她的照片,每一張都是抓拍,看著隨意,但經過專業處理,也挺有模有樣。
司桐看著其中一張,想起之前有一次下課回宿舍,季念念在身後忽然喊她,她一回頭,看見季念念舉著照相機對準她。
司桐看著看著,鼻樑控制不住地發酸。
「你以後不能欺負我。」她回頭,仰視著身後高大偉岸的男人:「你要是欺負我,我就帶孩子們來這裡住,不讓你進門。」
郁寒深從後面摟住她,小臂橫在她胸前,彎著腰壓下來,薄唇輕輕碰觸她的耳廓,喉結震動著發出低低的腹笑。
「那我豈不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司桐在他懷裡轉個身,抬手摟住男人修長的脖頸,「送都送了,後悔也來不及。」
郁寒深弓頸啄了啄她的臉頰,「那我儘量不欺負你。」
「什麼叫儘量?」司桐不滿這個回答,「你應該保證一定不欺負我。」
「該欺負的時候,還是要狠狠欺負才好。」郁寒深的手往下,滑到女孩挺翹的臀,用力一按。
司桐驚了一下,心跳加快。
「三個月了,醫生有沒有告訴你,三個月之後,可以適當跟老公做一做騎馬的遊戲?」
這次,郁寒深格外溫吞。
隔一會兒就要問她有沒有不舒服,能不能承受。
司桐能感覺到他沒盡興,大約也是因為不能盡興,這次的時長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久。
郁寒深撐在她的上方,汗水順著他稜角分明的臉頰往下滑,司桐抬手替他擦去。
「辛苦郁先生。」她說:「這真是個體力活。」
郁寒深見她說得正兒八經,不由笑了笑,俯身親吻她的唇瓣。
他把司桐送回八號院。
司桐站在院門口望著邁巴赫開走,才轉身走進院子。
郁裴洲穿得板板正正坐在客廳沙發,腳邊立著一個小小的黑色拉杆箱。
「你媽媽快到了?」司桐問,郁顏汐今天出差回來。
剛說完,大門外傳來汽車引擎聲。
洲洲拉著行李箱迫不及待地跑出去,司桐跟在後面,看著洲洲撲進郁顏汐懷裡。
郁顏汐抱著他轉了一圈,陽光下,這一幕顯得格外溫暖。
「這些天麻煩你跟老三了。」郁顏汐紅唇捲髮,美得風情萬種,「我先帶洲洲回家,一會兒還得去董家算帳。」
「……」
不等司桐說什麼,郁顏汐帶著洲洲風風火火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