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司桐留在郁家老宅陪郁老夫人。
郁知珩和秦思涵晚上沒有回來,宸宸也沒回來,聽傭人說,郁知珩把秦思涵和宸宸送去了他們的婚房。
郁老夫人不放心,派一直照顧宸宸的傭人過去。
雖然宸宸大概率不是郁家的孩子,但呵護寵愛了一個月,養只貓都會有感情,何況是個孩子。
「我這是造了什麼孽,怎麼會發生這麼離譜的事。」郁老夫人靠在床頭哭,拉著司桐的手,「是不是我以前拆散了老二和他那個女朋友,所以老天懲罰我?」
「這只是意外,您別多想。」司桐輕聲安慰。
郁老夫人透過朦朧淚眼,把目光落在司桐的肚子上,「以後我只能指望你的肚子給郁家添丁增口了,桐桐,你不要讓我失望。」
司桐有些不好意思,低聲『嗯』了一聲。
「好孩子,你跟涵涵不一樣。」郁老夫人看著司桐眉眼乖順的模樣,其實當年郁知珩的女友惹上官司,她也知情。
只是沒有當回事,也從沒想過幫一幫那個女孩。
早知道郁知珩會娶秦思涵這麼個品行不端的人,鬧得郁家雞飛狗跳,她當初一定出手幫一幫郁知珩的小女朋友。
「桐桐,對不起。」郁老夫人忽然道歉。
司桐不知道老人家心中所想,不解地看她。
郁老夫人沒多說,只道:「以後你跟老三好好過日子,他要是敢欺負你,你來告訴我,我給你出氣。」
司桐在腦海中想像出、郁寒深挺拔高大地站在矮了他一大截的老人面前,像犯錯的學生一樣低頭接受訓斥。
畫面實在違和,司桐的唇邊不禁抿出笑意,點頭,「一定。」
哄郁老夫人睡下,司桐回到三樓郁寒深的臥室。
剛推開房門,就聽見放在臥室里的手機一個勁兒地響,她帶上門,走過去拿起來。
張夢玲的電話。
司桐猜到她打電話為了什麼,接聽,果然,聽見張夢玲說:「大新聞啊,秦思涵生的居然不是郁大少爺的孩子啊?」
當時吳淑珍在場,張夢玲知道也不稀奇。
「如今全網都知道郁大少爺被戴了綠帽子,他氣死了吧?哈哈……」
司桐一愣,「全網都知道?」
張夢玲:「是啊,你沒上網嗎?網上還有秦思涵跟姦夫在床上的視頻呢,不過打碼了看不清,你在現場肯定見過沒打碼的吧?怎麼樣?是不是很辣眼睛?」
司桐想起來了,滿月宴上有好幾個知名記者,聽說是郁知珩特意請來的。
他請記者,是為了報導滿月宴的正面內容。
記者寫好稿子,也需要經過他的首肯才能發出去。
現在報導負面內容,他……怎麼會同意?而且是報導他被戴綠帽這種男人最忌諱的消息。
正胡思亂想,手機又響,這次是郁寒深的號碼。
司桐頓了片刻,才接聽。
「還沒睡?」郁寒深磁性的聲線透過話筒傳遞過來。
男人的聲音,那麼溫柔。
司桐卻沒由來打了個寒顫,想起外婆不同意她和郁寒深在一起時說過的話。
郁寒深這人,心機太過深沉,他要是欺負她,她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寒深。」司桐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沒提秦思涵的事。
「嗯。」郁寒深回應。
司桐安靜一陣,問他:「你以後會欺負我嗎?」
「你說的欺負,是什麼欺負?」郁寒深反問。
司桐很不喜歡他這種打官腔的說話方式,不滿道:「你明知道我什麼意思。」
郁寒深笑了一下,語氣正經地開腔:「那我好好想想,司同學聽起來似乎不太信任我,我得回答得嚴謹仔細一點。」
「如果是讓司同學傷心的欺負,郁某應該不會做,但……」說到這,他故意停頓了一下。
聽他賣關子,司桐不由自主地追問:「但什麼?」
「但若是讓司同學欲仙欲死的欺負,郁某很樂意做。」露骨孟浪的話被他用成熟的嗓音說出來,不但絲毫不顯下流,反而有令人臉紅心跳的魅力。
司桐心跳加速,「聽不懂你說什麼。」
郁寒深笑了下,「今天有沒有想我?」
「沒有。」司桐回答得極其果斷。
郁寒深道:「司同學的嘴巴沒有身體誠實,想沒想,等我回去好好判斷。」
司桐說不過他,又不想認輸,硬著頭皮回擊:「這怎麼判斷?」
「簡單。」郁寒深的嗓音,壓得很低,隔著話筒,竟有股難以形容的性感誘惑:「有多,就有多想。」
司桐耳根轟地一下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