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張山的論述，陳東忍不住說道：「我看未必。」
陳東說完，張山笑呵呵的看著他說道：「哦？小兄弟，難道你對八大山人的花鳥畫也懂？」
陳東：「懂倒是談不上，只是我覺得這幅畫是贗品。」
現在的情況就有意思了，冷山的弟子張山認為這幅畫是八大山人的真跡，而張清風這邊的陳東則認為這幅畫是贗品。要知道無論是張清風還是冷山，在京州古玩街那都是圈子裡公認的有名望的人，現在他們的弟子鬥了起來，自然是吸引了不少圈子裡人的興趣，不少人紛紛湊了過來。
張山：「小兄弟，既然你說這幅畫是贗品，那麼請你說出你的依據來。」
看到身邊的人越來越多，張山故意提高嗓門說道。
陳東搖搖頭：「我都說了我對這行不懂，我只是感覺。」
陳東說完，張山哈哈大笑起來。
「感覺？哈哈哈，你可真逗，干我們這一行還有憑感覺的，哈哈。」
看著張山一副欠揍的模樣，陳東真想上去一個大嘴巴子踢死他，不過想想還是忍住了衝動。
「呼」
深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壓制了一下心情笑著說道：「既然你說是真品，我說是贗品，要不然咱們打個賭怎麼樣？」
「打賭？」
有意思，身邊的人各個都是很興奮。既然是打賭必然就涉及到賭注，兩個人都是收藏界的名人，他們弟子打賭也就變相的等於是兩個人在打賭。
「打賭？你說賭什麼？」
張山反問道。
陳東自然不會無聊到像小孩子似的賭輸了磕頭道歉一類的，更不會賭錢什麼的，那樣反而掉了身份。
「這樣吧，如果我輸了，我把這幅畫買下來送給你師父，如果我贏了，你也同樣把這幅畫買下來送給張教授。」陳東說道。
陳東說完，張清風變了臉色。
要知道如果這是八大山人的真跡，至少也要上千萬，陳東這小子居然敢說買下來送給對方。這個賭約很明顯就是自己找虧吃啊。即便是贏了，最後別人送來的也是一幅贗品，難道這小子傻嗎？
「好！成交。」
就在陳東話音剛落，張山的聲音響了起來，如同生怕陳東變卦一般。
在場圍觀的也基本上都是圈子裡的人，不少人之前也看過這幅畫，多數人的心裡還是站在張山的一邊。要知道這幅畫基本上聚齊了八大山人該有的特點，而且還有人專門看過裱畫的宣紙，年代極為久遠，由此可見這絕對是真跡。
陳東的賭約一說出來，百分之百的人認為陳東是個大傻子，這種賭約都說的出來，腦子該不會是被驢踢了吧？
既然有了賭約，自然要有裁判。
而這家私人會館的經理無疑就是這個賭約最好的裁判。
沒有多大一會兒的功夫，
有好事者變把經理叫了過來。
看著最高規格的展廳里站了這麼多的人，而且各個都是圈子裡的大佬，這讓經理也是有些膽戰心驚。
雖然他是會館的經理，只不過是給人家真正的後台老板打工而已。
可別出什麼亂子啊。
經理趙凡心裡默念著。
冷山看到趙凡過來，開口說道：「小趙啊，你來的正好，這幅八大山人的花鳥畫是真跡還是贗品？」
現在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趙凡身上，也就是說他的話將直接決定張山和陳東到底誰贏。
趙凡擦了擦腦門的汗水走到這幅畫的旁邊。
「冷爺，您這是看上這幅畫了？」
對於冷山，趙凡自然不陌生，常在這個圈子裡混，對於這些有名望的人自然是要認識的，何況每年古玩市場都有一次大的拍賣會，冷山也經常是拍賣會的主角。
張清風也開口說話：「趙經理，麻煩你跟大家說說，這幅畫到底是真跡還是贗品？」
對於張清風，趙凡自然也不陌生。
現在所有人都看著趙凡，就等待他最後的宣判。
在京州像這樣的會館不少，大家自然不會擔心會館會做什麼貓膩，要知道能在京州開會館的背後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口碑自然是很重要。
會館裡展出的當然不可能全都是真品，即便是贗品，會館也都會提前告知買家。
趙凡看了看張清風。
「張會長，冷爺，請您二位稍等，我這就打電話給老闆求證一下。」
說完，趙凡拿著電話走了出去。
路人甲：「我看八成是真跡，你看著手法還有畫上面的題詩。」
路人乙：「我看也是，之前我在一個拍賣會上看到過八大山人的畫作，不能有假。」
路人丙：「我看這次張會長恐怕是要輸了。」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際，趙凡急匆匆的趕了回來。
雖然不知道這些大佬為什麼這麼關心這幅畫，不過趙凡卻也是老老實實把這件事跟老闆匯報了一番。
電話里老闆自然是告訴了他具體該怎麼做。
「不好意思各位，讓大家久等了，老闆在國外度假，所以電話打了好幾次才打通。」
回到展廳，趙凡找了個藉口說道。
「趙凡，這幅畫到底是真品還是贗品啊？」
張山忍不住問道。
趙凡呵呵一笑：「張總別著急，剛才我問老闆了，老闆想問問誰是說這幅畫是贗品的那位。」
陳東：「是我。 」
看著陳東有些陌生的面孔，趙凡在腦海里仔細搜尋了一遍也沒想出這是哪位人物來。
「這位是？」
「我叫陳東，算是張教授的學生。」
「張教授？」
張清風臉色一沉：「是我邀請他來的，難道還不行嗎？」
趙凡趕緊賠笑：「不好意思張會長，當然行當然行。我們老闆想問問陳總，您為什麼說這幅畫是贗品呢？」
陳東「」
這特喵的繞了一大頓又繞了回來。
陳東：「這很重要嗎？」
趙凡點點頭：「我們老闆很想知道。」
陳東：「好吧，剛才聽張教授說八大山人的時候說過，墨點無多淚點多，他的風格追求的是簡，通常一筆能畫下來的絕對不用第二筆。」
陳東說的都是之前張清風說的，說完之後眾人點點頭。八大山人的確是這個風格。
陳東接著說道：「可是大家注意到沒有，在這幅畫上有一筆是多餘的。」
陳東說完，眾人都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