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媛的老家,算不上破爛,也算不上好,就是普通的二層樓房。
許媛的父親叫許文正,母親叫做吳小芳。
直到回到家中,吳小芳都是懵的。
畢竟,剛剛還在接受死訊的她,看見面前的老伴活蹦亂跳的,簡直反應不過來。
許文正聽明白,醫院裡的醫生搶救無效之後,是陳天及時趕到才救了他,否則的話,他已經凶多吉少。
許文正神色一變,十分感動的望著陳天:
「沒想到,您竟然是那麼厲害的醫生,剛才院長都似乎因為你的身份,被嚇住了啊?」
「我們許家在這裡窮了一輩子,門上還從來沒有來過您這樣的大人物呢。」
許文正高興的同時,忍不住打量了自己女兒兩眼。
他似乎是在揣測陳天和許媛的關係,畢竟從表面來看,陳天比許媛還要年輕一丟丟。
但是,什麼情況都不了解,他也不敢亂問。
這時候,陳天回應道:
「許伯,你太客氣了,你是許媛的父親,我當然會盡全力救。」
許媛聽見這話,心中很是感動。
許文正再次感謝連連,這時候,看見許媛的母親呆愣在後面,許文正嚴肅的道:
「你還站著幹什麼呢?咱們家來了這麼大的客人,你還不知道該做什麼嗎?」
許媛的母親吳小芳反應過來,連忙道:
「對對,你看我這反應,陳醫生和許媛趕過來,都還沒有吃飯呢。」
然後,吳小芳就去廚房裡忙碌起來。
許媛見此,連忙站起來道:
「媽,我來幫你。」
「不用,你去休息吧。」吳小芳拒絕道。
許媛看了陳天一眼,小聲道:
「我知道他喜歡吃什麼口味。」
吳小芳呆呆的望著自己女兒,神色突然就變得複雜起來。
這時候,丫丫從外面衝進來,開口便喊:
「爸爸,爸爸,你快出來看,好多麻雀啊,你能給我抓麻雀麼?」
許文正聽見這話,登時目瞪口呆。
「這?陳醫生,丫丫怎麼叫你爸爸啊?難道你…………」
許文正心裡不由得狂喜起來,終於找到機會問了。
陳天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
「我和丫丫特別有緣,就做了丫丫的乾爹。」
「哦,只是乾爹?」
許文正有些失落。
陳天不好意思的「嗯」了一聲。
「爸爸,爸爸,你給我抓麻雀嘛,好不好?」
丫丫拉著陳天的手。
「好啊。」
陳天笑著將丫丫抱起來。
然後,就帶著丫丫去了外面。
門外曬著一些糧食,引來了很多麻雀,丫丫看得歡呼雀躍。
陳天記起自己小時候玩的把戲,立馬開始幫丫丫抓麻雀。
他找來一個簸箕,然後找了一根棍子,一根細線,在撐起的簸箕下面撒了一把糧食。
然後,他抱著丫丫,像一個孩子似的躲在了門口面。
「爸爸,麻雀來了。」
幾分鐘後,丫丫輕聲細語的喊。
陳天悄聲道:
「等它進去了,我們就把它抓住。」
「好耶好耶。」丫丫開心不已。
麻雀跳進去之後,陳天立馬拉下細繩,沒想到運氣很好,竟然捉到了四五隻麻雀。
陳天將它們裝在籠子裡,丫丫高興得不停叫出聲。
廚房裡,吳小芳小聲問許媛:
「女兒,你和陳醫生是什麼情況啊?」
「沒什麼情況,媽你不要多想。」許媛道。
吳小芳嘆道:
「媽當然希望你過得好,你現在變化很大了,真好。」
「我好久沒有回來了,就像是做夢一樣。」許媛嘆息一聲。
吳小芳道:
「陳醫生人挺不錯的,可人家一看就比你年輕,你有孩子離過婚,咱們得有點自知之明。」
「媽,我知道的,你不用擔心。」
許媛很是心酸。
她端著兩盤菜走出來,許文正的父親連忙喊她在旁邊坐下。
「閨女啊,陳醫生很有本事啊,而且他都做丫丫的乾爹了,你幹嘛不再進一步,讓他當丫丫的爸爸呢?」
「你這輩子不容易,能遇到一個這麼有本事的男人,是你一輩子的福氣。」
許媛驚愕的問:
「爸,你是認真的麼?」
許文正白了她一眼,無語的道:
「你不是廢話麼?我們就你一個女兒,前些年勸你不要被騙了,你甚至還想和我們老兩口斷絕關係。」
「這一晃你也離婚這麼多年,我知道你的心裡很後悔,爸也不想揭你的傷疤,但是人嘛,總有一個這樣成長的過程,你不走彎路,你永遠也不知道自己走的路正不正。」
「現在你也明白了人生,沒有因此變成那種不要臉的女人,爸爸非常欣慰。」
「陳醫生我看他第一眼,眉宇之間正氣凌然,他應該是一個不簡單的人。」
許媛聽後,不由得會心一笑:
「要不說薑還是老的辣,你沒和他接觸一會兒,就這麼肯定了?」
「嗨,人的性格和行為先是發於心裡,再表現在臉上的,你看他的衣著就知道,他是一個很低調的人。」
許媛重重點頭,「爸,你分析得太對了。」
「閨女啊,你要是不好意思,爸可以幫你啊。」
「爸,還是你最好了。」
「但是爸要警告你,好好對人家,你看人家對丫丫多好?」
「行,我知道的爸。」
許媛鬆了一口氣,低聲問:
「爸,你還沒有說,你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我和村長兒子還是同學,村長父子不是一向挺開明的麼?他們怎麼會打你啊?」
「噓,女兒,小點聲,吃了飯我們一起回城裡,去你的房子住幾天。」
「啊,為什麼?」
許文正降低聲音道:
「我們家的拆遷款,出了一點小問題,我去找村長,看看哪個環節出錯了。」
「沒想到讓我聽見了秘密,村長和他的兒子憑藉自己在村裡的公信力,他們秘密和開發公司串通起來。」
「開發公司給他們的錢,和他們給我們的賠償款,根本不是一個價。」
「什麼?他們私自吞錢了?」
「是啊,不僅吞了,而且我算了算,還吞了幾千萬,他們心太黑了,這可是所有村民的錢啊?分到每戶人頭上,他們也至少吞了一戶幾十萬。」
這裡是京都的邊上,土地當然是全國最貴的地方,賠償毋庸置疑,對於有些來說,幾十萬連零頭都算不上,但聚少成多,就非常可觀了。
許媛站起身,很是不解的問:
「然後呢?」
「我當時也是傻,聽到之後沒有立馬躲起來,而是衝進去和他們理論去了。」
「他們被嚇住了,這要是暴露了,不但錢會沒了,開發也無法進行,甚至會吃牢飯啊。」
「他們幾番勸阻,想給我一些好處,平息這件事。可我是個老實本分的人,我只想拿到我應該得到的賠償。」
「他們嫌我不開竅,就找了人在半路攔住我,將我給打了,棍棍都打我的腦袋啊。」
許媛震驚的道:
「他們好大的膽子,他們怕自己的計劃敗露,這是要殺人滅口啊?」
「是啊,暫時我不敢告他們,否則我們一家三口都活不了,我去城裡躲幾天,看看情況再說。」
「他們沒殺死我,肯定會變本加厲的。」
「最好不要過夜,白白害了陳醫生,你明白麼?」
許媛重重點頭,「爸,我都知道了,馬上開飯了,吃完飯我們一起回城。」
「好!」